大司命明亮的雙眸就如同她的語氣一般不帶一絲感情。


    “你身處羅生堂,為什麽會對農家的人了解的這麽清楚?”


    甘羅想過嬴政李斯會問他這些問題,卻從沒有想過大司命會是第一個詢問他的人。


    “陰陽家觀星側位,我本就已經修煉到了占星律的境界,洞察力自然要異於常人。”


    甘羅的這番話大司命沒有絲毫懷疑,在陰陽家中能夠突破到占星律的境界,隻有東君焱妃,月神和星魂。


    東皇太一自不用多說,陰陽術已經達到最高的境界,而東君焱的修為據傳也已經接近易魂的境界。


    陰陽術總共分為五大境界,能夠達到控心境界的人,就能夠使用讀心術讀取別人腦中的秘密,隻是此類功法極其耗費心神不說,窺探別人內心的秘密,也是需要打開敵人的心房。


    因此施展讀心術的同時,一會要有控製對手的煤質,沒有煤質的入手,讀心之術也並無太大實際的用處。


    雖然占星律的境界要比控心高,修煉到占星律境界的弟子,隻需要根據星象變化,就能夠大致判斷出天下即將發生的大事。


    但是此類功法,有個極其明顯的弱點,就是隻能在夜晚且滿天星鬥的環境之中施展,在平淡無奇萬裏無星的浩渺之中此等功法便無施展的餘地。


    他們在來大澤山之前,所遇天氣皆為萬裏無星,即使甘羅達到了占星律的修為,也根本窺探不到任何天機。


    “你雖然已經修煉到了占星律,但是沒有任何煤質,你是怎麽猜到田光的想法。”


    “我胡亂說的。”


    “你......”


    大司命一時語塞,她才不會相信甘羅這番鬼話,白天他的所作所為就像是親眼看到過農家六位堂主的所作所為。


    六堂之中田蜜是羅網的臥底,田猛和田蜜通奸,這些刷新了農家六位堂主的勁爆消息,令農家六大堂主措手不及,怎麽看都不像是胡亂編造的言語。


    在身處在強大的對手麵前,甘羅像是算準了每一個人的心思,有恃無恐的說出了一個又一個逐一招來殺手之禍的消息。


    “你今天晚上特意前來找我,就是想問我這件事情?”


    甘羅見大司命眼神有些空洞,顯然是在思索些什麽。


    “你剛才說今日之事乃是胡亂猜測,我自是不信,今夜我既然有此疑慮前來找你解惑,你難道不明白尚公子同樣也會有此疑惑?”


    甘羅又豈會不知道嬴政心中所想,隻是此刻的嬴政尚未行冠禮尚未一統六國,他求賢若渴,渴望身邊能夠有能臣智將,即使他心中有百般不解,隻要是對於他掌控政權有利之時,他自是不會過問。


    “尚公子人中之龍,命軌之中曾祖龍形象,乃是一統六國之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自然是要行非常之法。”


    “你的意思,你這一路的高深莫測的行為都是為了吸引尚公子的注意。”


    “這個是自然,畢竟秦國的實力是六國中最強的,能夠抱上秦王嬴政的大腿,往後的日子當然就不用愁了。”


    大司命有些驚訝的看著甘羅,實難想象這番話是出自於他的口中。


    ......


    信陵君府。


    整個府邸陷入了一場混亂之中,殺喊聲不絕於耳。


    朱亥揮舞起手中的巨斧,齜牙咧嘴的劈向一名正在庭院之中廝殺的女子。


    那女子麵帶一幅冰冷的麵具,手中的長劍散發的紫色劍氣瞬間打退了幾名圍上來士兵。


    勁風撲麵而至,女子急忙撤劍閃躲,在這空隙之間,一名披甲門的弟子抓住機會持劍朝著女子的腰腹刺去。


    女子冷喝一聲,強大無比的劍氣奪鞘而出,在那名披甲門的弟子接近她之間,一劍斃命。


    朱亥見狀,發出滔天怒吼,他眼眶欲裂,撕扯著聲音怒罵道:“驚鯢,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為君上報仇。”


    驚鯢不為所動冷靜的觀察著四周,本來她進入魏無忌的密室之中是為了尋找羅網一直在尋找的盒子,可她在密室之中找尋了許久並未找到。


    門外示警之人發出暗號,朱亥帶領一眾士兵和披甲門的弟子趕到魏無忌的府邸。


    一頓廝殺,羅網派出的幾十名殺手都死在了朱亥的手下,此刻已經剩下她一人,如果不能順利逃脫那麽她將死在朱亥的巨斧之下。


    “錚。”


    一陣響亮的劍鳴聲震徹黑夜,驚鯢一劍挑起涼亭裏麵擺放的石桌,朝著朱亥的方向踢了過去。


    “衝上去,殺了她。”


    朱亥一聲喝令,他一斧劈開那三寸厚的石桌,衝了上去要與驚鯢一絕高低。


    驚鯢抓住機會,一劍斬斷涼亭上的四根圓柱,涼亭瞬間坍塌。


    朱亥急忙後撤,驚鯢冷笑一聲,一劍挑斷身後幾名士兵的手筋,翻過圍牆向著漆黑的深夜方向跑去。


    “快,不要亂她跑了。”


    塵土飛揚,慌亂之中,朱亥仰天怒吼,披甲門的弟子翻牆追湧而去。


    良久之後,朱亥轉身看著那寂靜無聲的府邸,巨斧從他手中無聲的滑落。


    “君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滿著無盡的悲傷之意,朱亥無力的跪倒了下來。


    ......


    翌日,大澤山炎帝六賢塚。


    “俠魁的意思是讓我留下來,吸引羅網的注意力?”


    “不錯,你現在可是農家響當當的知名人物。”


    甘羅半張著嘴巴,一臉不相信的看著田光。


    “不是吧,你這是要拿我當炮灰使啊。”


    田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一幅你活該的模樣。


    “誰讓你當眾指出田蜜和田猛的奸情,如今在農家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你自己種下的因,就要自己去收拾結出的果了。”


    “你就不怕他們殺了我嗎?”


    “我怕他們不想殺你。”


    “......”


    甘羅竟然無法反駁。


    田光見甘羅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頓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甘羅少俠這是秘密送尚公子回到鹹陽的第一步計劃,現在天下間的人都知道你在保護著尚公子,如果你在農家多留幾日,自然不會有人輕易懷疑尚公子已經離開了農家。”


    “你說的是有道理,可當炮灰的人是我。”


    “甘羅少俠足智多謀,你不做炮灰都對不起你的身份。如今羅網刺客散傳消息引六國死士刺殺尚公子。


    尚公子雖身在農家也隻能讚避一時。所以尚公子與昌平君合議他們打算繞道石門峽殘月穀前往雍城,隻是此事肯定是需要秘密進行。”


    甘羅無奈的歎了口氣,果然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當麵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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