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魂。”


    甘羅抬頭看了一眼那站立在挺拔的樹梢間的女子,她的出手迅猛之極,一出手便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


    “今夜你休息活著離開。”


    亂神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轉魂的眼睛中布滿了一層血絲,她將長劍橫在胸前,劍氣在她胸前緩緩成型。


    “呀。”


    一聲怒喝,滅魂凝聚的血手印淩空而來,那夾帶著鬼氣深深的血手,拍碎了一切的阻礙。


    隻是甘羅早已做足準備,聚氣成刃在他手中快速轉了幾轉,無形的氣牆宛如一道屏障硬生生的將那道血手印給擋在了身前。


    “轟”


    血光籠罩著周圍的樹林,摧殘著周圍的生命。


    勝七眉頭緊皺的看著麵前的真剛,他猛地連揮三劍,劍氣激蕩而開。


    真剛也不示弱,手中長劍舞得虎虎生風,一招一夕之間接了勝七數道劍招。


    魍魎眉頭緊皺,他不時的觀察場中的情況,身子快速移動著,尋找機會一劍封吼。


    “六劍奴,六位一體。”


    真剛一聲大喝,長劍立於他的麵前,他淩空一陣狂劈,勝七立馬撤劍格擋。


    轉魂和滅魄互相示意,隻見她們手中長劍同時鎖住了勝七的巨闕,亂神飛步而來勢不可擋的劍氣直衝向勝七麵門。


    勝七大吃一驚,急忙俯下身子避開了致命之劍。


    隻是勝七還沒有喘息之間,斷水的快劍就要刺中他的咽喉。


    “移形換影。”


    危急之際,甘羅急忙衝到勝七的麵前,手中氣刃快速成型,八層聚氣成刃一劍擊退斷水的攻擊。


    魍魎雙劍快攻,他抓住漏洞,衝到甘羅的身後雙劍同時刺去。


    甘羅眼疾手快,立馬轉身一記橫掃,直接將魍魎的身子給打飛了出去。


    亂神看著被震飛的魍魎,八層聚氣成刃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勝七回過神來銀牙緊咬,巨闕在他手中嗡嗡作響,他猛地一聲大喝,夏榮劍意如同火龍一般燃盡了他身上的所有羈絆,衝破了所有的阻礙,直接將真剛的身子給震退了幾分。


    轉魂和滅魄柳眉微皺,勝七的力氣巨大,她們雙劍下的束縛很快就被他破解。


    塵土飛揚,殘葉斷葉,原本生機盎然的樹木瞬間化為那火焰燃燒的焦木。


    與此同時,典慶與驚鯢刀光劍影之間彼此交換了幾十招。


    黑夜裏典慶的雙目圓睜,手中巨斧直震的驚鯢手臂發麻。


    驚鯢瞥了瞥甘羅與六劍奴之間的戰鬥,那六個在羅網刺客中排名天字一等的殺手,紛紛如傻了眼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六劍奴六位一體是羅網殺手中天花板的存在級別,天下間能值得讓他們六人同時動手的劍客寥寥無幾,此刻他們六人同時出手,竟然還沒有拿下甘羅和勝七,如此看來這兩人的實力恐怕要強於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你是君上最愛的女人,為什麽要殺了他。”


    典慶撕扯著聲音,他憤怒著,羅網刺客先後殺了他的師父,如今又殺了君上,此仇不共戴天,如果不能將驚鯢就地正法,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隻是驚鯢武功高強,剛才交手之間,如果不是他的一身橫練功夫早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他早已經死在了驚鯢的劍下。


    “羅網做事,需要理由嘛。”


    驚鯢清冷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別樣的情緒,也許是被典慶的憤怒與執著喚醒了她沉睡在心底的那最深的秘密,有那麽一秒的慌神,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名男子每天逗她開心的模樣。


    ……


    燕國,妃雪閣。


    這裏可以說是燕國最為繁華的地方了。來到妃雪閣遊玩的人,非福即貴,大都是王孫貴胄,富甲一方的財主。


    在說妃雪閣裏美酒佳人數不數屬,燕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慕名而來的數不勝數。


    不過真正另這些富豪王孫動心的並不是這裏的美酒佳人,而是雪女姑娘的一支趙舞,淩波飛燕。


    雪女姑娘的趙舞聞名燕國,這是燕國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不過更令人震撼的是雪女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冠絕天下的趙舞搭配雪女姑娘的美麗容顏,這些王孫貴胄,富甲一方的富豪們怎麽可能不動心呢。


    不過荊軻來此卻不是為了一睹雪女姑娘的容顏。


    此刻荊軻坐在妃雪閣裏的一處頗為大雅的房間內正喝著悶酒。


    與此同時,與他坐在一起的是一位相貌俊美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見荊軻如此一碗接著一碗的飲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有心事?”白衣男子問道。


    荊軻放下酒杯,笑道:“我哪有什麽心事,難得如此深夜高先生還能夠請在下一頓酒喝,怎麽能辜負你的美意呢。”


    說完又端起一碗酒飲了下去。


    白衣男子見他伸手準備倒酒。當下將酒壇給奪了過來,沉聲道:“喝酒傷身,還是少飲些好。”


    “高漸離竟然會勸別人少喝酒,這可是千古奇聞,我看你分明是害怕我把你喝窮了吧。”荊軻起身要去奪高漸離手中的酒壇,誰知高漸離一把舉起酒壇飲了起來。


    荊軻伸到半空的手臂忽然僵了僵,他看著高漸離將那壇美酒一飲而盡,當下笑罵道:“好啊,你果然是怕我把你喝窮了,喂,你給我留點啊!”


    高漸離將酒壇重重的放在案幾上,當下說道:“好酒。”


    荊軻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你快把我的酒給喝完了,你讓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高漸離一本正經道:“你不是陪巨子一起去武遂請嬴政了嘛,怎麽任務失敗了?”


    荊軻見高漸離那認真的目光,知道是瞞不住他,當下道:“不錯,被農家的人捷足先登了。”


    高漸離冷峻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驚訝。“農家的人也插手了?”


    荊軻點了點頭,直接道:“不隻是農家,六國內幾乎所有的勢力都聚集在了武遂。”


    “那為何會被農家捷足先登?”


    “因為羅網,他們派了很多殺手,六國其他勢力不願與羅網為敵先後撤走,本來巨子打算去武遂軍營營救嬴政,等我們過去的時候,農家的田猛和田虎已經趕到了。”


    “羅網,又是他們。”


    聽到這個名字高漸離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荊軻見高漸離的神色又清冷了些,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曠修的事情。


    “對了小高,你來妃雪閣這麽長時間了,聽說你現在與雪女姑娘走的很近,是不是被雪女姑娘迷的神魂顛倒了。”


    荊軻嘿嘿一笑,舉起剩下的酒水,準備一飲而盡。


    高漸離目光一冷,他一掌拍碎了荊軻手中的酒壇當下走了出去。


    荊軻見那僅有的美酒全部都灑在地上,他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之中,他有些苦笑不得的看了高漸離一眼,忽地大聲道:“高漸離,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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