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韓非強忍著笑意看著左半邊腫的老高的甘羅,道:“甘羅兄你這怎麽了,怎麽一夜過去,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紫女的眼神如鷹凖一般的盯著甘羅,她順手拿起刀削了削手中的蘋果。


    隻見那個蘋果一刀就被紫女劈為兩半。


    甘羅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紫女的那個眼神簡直讓人如同掉入了千年的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是我昨夜喝醉了不小心摔的。”


    紫女滿意的笑了笑。


    “哈哈哈。”


    韓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放聲地大笑了起來。


    甘羅看見紫女,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在也沒有那威風稟稟的樣子。


    甘羅略顯尷尬,韓非注意到了紫女的眼神,瞬間收起了儀態。道:“甘羅兄,今天我就要出發去南陽了,那裏災情嚴重朝堂之上父王接二連三的接到有關南陽百姓餓死的消息。”


    紫女秀眉微蹙,追問道:“朝廷沒有撥賑災的糧食到南陽嘛。”


    “朝廷肯定撥了用於賑災的糧食,隻是這批糧食能不能到百姓的手裏麵,還要看翡翠虎答不答應。”


    “甘羅兄高見,這也是我必須盡快趕往南陽的原因。”


    紫女的眼神中起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南陽是翡翠虎的地盤,如今紫蘭軒被毀,流沙暫時失去了情報來源,對於南陽的了解我們是一無所知,你一個人前去,實在是令人有些擔憂。”


    “紫女姑娘不用擔心,我陪韓兄一起去。”


    甘羅一把摟住了韓非的肩膀,頓時一副好基友的模樣。


    紫女冷嘲熱諷地翻了翻白眼,甘羅這死皮不要臉的態度著實讓她感到頭疼。


    韓非眼瞅著甘羅一副獻殷勤的模樣,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有甘羅兄相助,韓非此次南陽之行必定會暢通無阻。”


    “韓兄錯了,此次南陽之行恐怕是凶多吉少。”


    甘羅的神色忽然平靜了下來。


    韓非感到有些詫異,隻是這股詫異隨後就從甘羅那雙平靜的眼眸中消失不見。


    韓非轉身看了看紫女,卻見紫女也正在看著自己。


    “我知道甘羅兄何意,曆來國家之中臣子之間的鬥爭是萬分凶險,如今流沙與夜幕宣戰,就等同於在告訴姬無夜誰才是韓國真正的主宰者。”


    “姬無夜隻是韓國的一顆毒瘤,韓國真正的危機並不在他,姬無夜一除,韓國雖能保一時平安,但是真正的危機並沒有解除。七國之中,秦國土地貧瘠,本應國力空虛,卻為何能連年攻伐六國,六國的國土和人數都遠勝於秦,為何秦軍能號稱虎狼之師,屢敗六國,這些韓兄都沒有思考過嗎?”


    韓非輕歎了口氣,道:“韓非如何不知,秦軍能成為虎狼之師,皆在其軍製。秦國自商鞅變法以後,凡是戰場之上臨陣退縮者死戰敗者死,而獲勝卻有軍功賞賜,如此秦軍自不會退縮。反觀韓國,朝野之上皆是貪圖享樂之徒,秦軍鐵蹄當前,朝野上下的大臣想的都是自保,對於如何退敵,文武百官竟沒有一人有退敵之策。”


    “他們不過隻是貪圖享受之徒。”


    聽到韓非的苦惱,紫女憤憤上前說道:“這個國家早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軀殼,當今韓王任用姬無夜如此奸臣,又在秦相呂不韋向六國索取修渠的人才之時,派鄭國去修渠,以此達到弱秦疲秦之目的,殊不知水渠一旦修成,則秦國國力必定空前高漲,將來東出之時,第一個就是拿韓國開刀。”


    紫女的犀利之言,絲毫一點都沒有顧及到當今韓王是韓非的父親。


    韓非心裏麵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紫女說的是實情,他身為王族,必須要做的就是拯救這個國家,也正是因為這個目標,他才結識了紫女、衛莊、張良、弄玉這些肝膽相照的朋友。


    ......


    鹹陽,羅生堂。


    邁進羅生堂的大門,大司命轉身就向長老院的方向走去了,隻是她還沒有走到一半,就被少司命的身影給擋住了。


    大司命有些疑惑少司命為何擋住她的去路,開口詢問道:“你是在等我嘛?”


    少司命平靜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瑕疵,她示意大司命跟著她的腳步。


    大司命看她前進的方向正是羅生堂,頓時秀眉皺了皺。


    羅生堂大殿之內,少司命帶著大司命走到了東皇太一的麵前。


    大司命見狀,立馬行禮道:“參見東皇閣下。”


    莊嚴的大殿之上,東皇太一黑色的麵具下發出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的神色。


    “你未經允許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大司命身子一震,東皇太一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但是他平靜的聲音下仍然讓她心裏麵感到一絲本能的畏懼。


    她俯身跪了下來,解釋道:“東皇閣下屬下知罪,不過在韓國的這段日子裏,屬下切實體會到了為什麽東皇閣下預言,這統一天下之人非秦王嬴政不可。”


    空曠的大殿之中突然陷入了一片靜謐。


    大司命感到有些奇怪,她悄悄抬了抬頭,隻見東皇太一一雙沉靜的眼眸正靜靜的注視著她。


    大司命嚇了一跳,急忙低下了頭。


    “甘羅怎麽沒和你一起回羅生堂?”


    良久之後,東皇太一飄忽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甘羅他,自從和秦王一起回到鹹陽,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聽說他被農家六大堂圍攻,隻怕凶多吉少。”


    “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嘛,甘羅如若死了你就也不虛此行。”


    大司命一雙明亮的眼眸生生的注視著地麵,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甘羅的身影。


    是啊,他死了,她真的會開心嘛?


    大司命悄悄在心裏麵問了問自己,雖然他們並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也是經曆過同生共死之人,那種一起處在死亡邊緣的感覺是任何東西都揮之不去的。


    “不,東皇閣下,如果甘羅死了,對於我們整個陰陽家來說,都是一場失敗的投資,大司命又怎麽會高興。”


    東皇太一滿意的笑了笑。“看來你並不愚蠢。”


    “東皇閣下,屬下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秦王嬴政已經將少司命許配給了甘羅。”


    少司命身子一震,她看著大司命,一雙美麗的眼眸中充滿了震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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