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侯身上的殺氣漸漸消散了下去,明珠夫人是他的表妹,多年來為了夜幕委身嫁給了韓王。


    “明珠願不願意嫁給你,這個事情不是本侯說的算。”


    蓑衣客笑了起來,無所謂道:“侯爺隻需要不插手此事就好,即便我得不到明珠夫人的心,能得到她的人也死而無憾。”


    血衣侯眯了眯眼,他十分厭惡的看了一眼蓑衣客。


    “都過了這麽多年,你對明珠還念念不忘?”


    “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認定這個女人是我一生的追求。”


    蓑衣客露出了一股難以啟齒的表情,血衣侯能夠想象如果明珠夫人落在了他的手中將會遭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既然你這麽喜歡明珠,當年姬無夜要將明珠送入王宮之時,你怎麽不反對。”


    像是戳到了蓑衣客的心中的傷疤,轉瞬之間蓑衣客的麵容竟然變得猙獰無比了起來。


    “你以為我不想嘛,姬無夜將我最心愛的女人送給了韓王那頭死肥豬,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可惜你並沒有這麽做。”


    一句冰冷的嘲諷讓蓑衣客恢複些了理智,他電芒如炬直麵血衣侯,諷刺道:“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我,當年你親口向明珠夫人許諾,等你掌握住了權力就替她殺了姬無夜,可憐她等了這麽多年都沒見你殺了姬無夜。”


    “住口。”


    血衣侯猛然起身,周身散發的寒冰氣息直接將整個房間都給冰凍了起來。


    蓑衣客感受到了血衣侯的怒氣,不過他並不在意。


    “收起你的這股怒氣好好想想怎麽對付紫蘭軒一眾人吧。”


    說完,蓑衣客直接無視血衣侯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轉身朝著房門外走了出去。


    等待蓑衣客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之時,血衣侯仰天一聲怒吼,聲音之大威力之強直接將屋內擺放的茶具給震的四散而非七零八落。


    “蓑衣客你等著。”


    ......


    秦國,鹹陽。


    韓非的車隊在經過長途跋涉之後便直接進入了鹹陽城。


    沒有任何的駐足在王綰的接待之下,韓非直接被帶到了章台宮。


    原本韓非以為章台宮內會有很多秦國的臣子準備給他來個下馬威,可是踏入章台宮的那一刻與他料想的完全不對。


    除了嬴政王綰,章台宮內就隻有甘羅和李斯。


    韓非的目光掃過了甘羅,甘羅微笑點頭。


    韓非冷哼一聲,便直接讓嬴政見禮道:“參見大王。”


    “先生免禮。”


    嬴政是十分高興韓非能夠入秦的,他對於韓非的才能是十分認可的,否則當年也不可能冒著風險去見韓非一麵。


    “不知大王召韓非入秦有和指教。”


    “先生可還記得當日在紫蘭軒時曾經與寡人探討的治國之道。”


    韓非細思了會隨後道:“大王講的可是法之天下,儒之教化。”


    “不錯,當日與先生的一番長篇闊論,寡人亦猶記在心,對於先生的依法治國之論故而十分認同,因此特意請先生入秦掌管秦國律法。”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甘羅,就連李斯和王綰也是震驚不已。


    韓非不過是與秦王才見過數麵,秦王就對此委以重任掌管秦國的律法,這是何等的器重。


    “哈哈,多謝大王美意,韓非本是韓國之人怎麽掌秦國律法。”


    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


    甘羅悄悄觀察了下嬴政的臉色,果然從一開始的興奮轉變成了深沉。


    “師兄,大王如此器重於你,你怎可拒絕。”


    李斯在一旁顯得有些擔憂,他拚命的示意韓非接受秦王的任職,但是韓非根本就不為所動。


    “大王的如此厚愛,韓非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想承受。”


    甘羅直接指出了韓非心中的想法。


    韓非不屑的看了一眼甘羅,依然一副赴死的模樣。


    “秦國召我前來,本來就是不懷好意,你們想讓我掌控秦國的律法,不就是想看看我麵對韓國民眾之時是否能夠做到公正不阿。”


    甘羅聳了聳眉,對於這次入秦韓非看到的十分透徹。


    甘羅將目光投向了嬴政,嬴政平息下了心情,接著說道:“寡人命先生掌管秦國律法是想要讓先生補充或者找出一些秦法中的漏洞加以補缺,先生未免多心了。”


    嬴政的這番話,甘羅可以確認是發自真心的,雖然是他出的計謀讓韓非入秦,但是韓非入秦之後做什麽,嬴政沒說他也沒問。


    今天的這番說辭完全就是嬴政對於人才的渴求,隻是韓非不為所動。


    “大王身邊人才濟濟,前有左丞相甘羅,後有左丞相昌平君,在加上與我同為法家出身的李斯,哪裏還需要韓非。”


    “嘭。”


    一聲巨響,嬴政傲然而立,怒道:“大膽,寡人對你百般忍讓,你不要仗著寡人對你的喜愛,就這般肆無忌憚。”


    冷冽的目光刺痛了韓非,嬴政身上的氣勢如滔滔不絕的江河直接將他身上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韓非並無頂撞大王之意,隻是韓非身為韓國王孫,從始至終都隻能效力於韓國。”


    “哈哈哈。”


    仿佛是聽到了人世間最大的笑話,嬴政怒極反笑道:“那你的韓王重用你了嗎?”


    嬴政的話就像一根根尖刀紮進了韓非內心。


    “如果你的父王是位聖主明君,那韓國就不會變成淪為五國的俎上魚肉。寡人知你是人才並且希望用你的才華去造福百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迂腐不化,來人啊,將韓非壓入大牢等候發落。”


    “大王息怒。”


    李斯上前求情道:“大王,韓兄隻是一時想不明白還望大王開恩啊。”


    王綰像甘露投了一個眼色,甘羅輕輕搖了搖頭,王綰立馬站立不動。


    “夠了,不要在為他求情了。”


    “大王。”


    李斯又連連俯身磕了幾個響頭。


    嬴政不為所動,他一甩袖袍背過身。


    章台宮外,瞬間走進了幾名士兵,他們立馬上前將韓非壓了起來。


    韓非一聲長笑,高歌讚道:“能為自己的國家而死,何其快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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