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韓非放聲的大笑了起來。


    “秦人速來弑殺殘忍,六國的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韓國要是向主動秦國投降就能避免一場災禍,你認為我會相信這麽兒戲的說法嗎?”


    “秦國軍隊之前確實是以斬殺敵人頭顱作為軍功,但是自從呂不韋將這一條令更改之後,現如今的秦軍將領攻城拔寨之後並不會進行大肆屠殺,而且還會向所在地方的百姓頒布條令,凡是開墾荒地的百姓可以免除奴役辛苦耕種的土地也可以歸本人所有,自從秦軍頒布的條令實施以來,六國有不少百姓實現了豐衣足食。”


    “荒謬,略奪他人土地給六國百姓人種,竟然還覺得是一種恩惠,真是可笑,那本來六國百姓的土地,他們自己耕種自己的土地和秦人有何幹係?”


    “哈哈哈。”


    甘羅被韓非的雙標給逗樂了。


    “你笑什麽?”


    “照韓兄所說,六國內有許多的荒地,那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去耕種呢,為什麽這些六國的百姓願意做新秦人而去幫秦國開墾荒地呢?”


    韓非其實心裏麵什麽都清楚,秦國頒布的土地法讓百姓們有了自己的耕地,耕種出來的糧食依法納稅之後剩餘的部分全部都是自己的,這樣的政策讓六國內長久受到王公貴族壓迫的百姓得到了宣泄。


    終於不用在受貴胄們的壓迫而吃不飽穿不暖了。


    甘羅見韓非沉默不語,就替他說道:“還不是因為六國內的王公貴胄私心太重,寧願土地荒著也不願意給貧苦的百姓耕種,即便是給百姓們耕種,繁重的賦稅讓一年辛苦勞動的成果全部充公,長此以往百姓們失去了動力,自然會對國家的政策失望。”


    韓非被甘羅懟的啞口無言,甘羅說的是事實,即便是秦國沒有攻打其餘國家,但是仍然有不少六國百姓冒著風險前往鹹陽成為新秦人。


    沒有什麽比吃得飽穿得暖的條件更能夠引誘六國的百姓了。


    別的國家不說,就拿他們韓國來講,夜幕四凶將籠罩著整個韓國的土地。


    夜幕四凶將之一的翡翠虎在南陽之地搞得民不聊生,當他們接手之時看到那些房產地契以及賣身契時,個個是觸目驚心。


    “你來就是為了勸我為秦國效力的嗎?”


    韓非調整了下心情,他突然間提不起來任何力氣,淡淡道:“你來就是為了勸我為秦國效力嗎?”


    “這隻是其中之一,因為你的才能隻有在秦國才能發展,隻有在秦國你才能成為第二個商鞅。”


    韓非抬起頭看著甘羅的眼睛,自從學成歸來之後,除了他的師傅荀子之外就隻有嬴政認同他的理念。


    如果他為秦國效力,定能受到重用,隻是到那時他將受到韓國百姓的萬世唾罵,身為韓國王孫,他做不到背棄自己的子民。


    “另一個原因呢?”


    “另一個原因是我想知道當日在鹹陽獄中劫走你的那些人究竟是誰?”


    韓非頓住了,不是他不想說,是他真的不知道當日到鹹陽獄救他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


    甘羅略微皺了皺眉,其實他之前找過章邯想要了解一些情況,可是章邯對於此案也是感覺到撲塑迷離沒有任何的方向。


    “那你身上一定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韓非眯了眯眼,甘羅察覺到了韓非的細微變化。


    “看來我說對了?”


    “不錯,他們從我這裏拿走了蒼龍七宿的盒子。”


    “蒼龍七宿。”


    甘羅吃了一驚,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


    韓國,新鄭,雪衣堡。


    一名侍衛驚恐的通報,讓整個血衣侯府的氣氛都凝重了起來。


    血衣侯麵若寒霜的走出了血衣堡,看著麵前一頭白發的衛莊,冷冷道:“不知道司隸大人來到雪衣堡有和貴幹。”


    衛莊冷笑了一聲,道:“來做個了結。”


    血衣侯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衛莊身為流沙組織中的第一高手,其實力不容小噓,而且他又是鬼穀弟子通曉奇門遁甲縱橫之理。


    不過僅僅憑借他一人就敢來雪衣堡撒野,太過狂妄。


    “知道你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嗎?”


    “否則我就不會來了。”


    氣氛已經漸漸冷漠了起來,血衣侯不在廢話,直接抽出陰陽雙劍。


    衛莊不為所動,隻是淡淡說道:“你想要做我的對手?”


    “我們從來就是對手。”


    “很好,既然如此我不殺你。”


    “衛莊雪衣堡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撲天的風雪帶著勢不可擋的劍氣直接朝著衛莊的麵門刺了過來。


    “哐啷。”


    鯊齒依然從劍鞘中奪眶而出,隻見衛莊擦拭了一下劍身,手中長劍瞬間舞出一個劍花直接將血衣侯刺過來的長劍給別了過來。


    血衣侯大吃一驚,長劍不受控製的從手中脫離,他連忙舉起陽劍以應對突如其來的變化。


    隻是衛莊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進攻的意思。


    血衣侯怒吼一聲,他取過掉落在地麵上的陰劍,雙劍頓時合璧化成一道衝天的劍芒朝著所站立的地方一劍斬了下去。


    衛莊目光一橫,再次將鯊齒舉在了麵前。


    “橫貫八方。”


    一聲極有力的呐喊伴隨著滔天殺意的劍氣直接將血衣侯的身子給打飛了出去。


    衛莊抓住機會,一個閃身直接朝著血衣侯的脖頸斬去。


    半空之中眼看鯊齒劍就要衝了過來,血衣侯銀牙緊咬,用盡全身之力才姍姍避開了剛才凶險的一劍。


    “噗。”


    一口鮮血噴在地麵之上,血衣侯擦去了嘴角的血絲,準備在與衛莊血拚。


    衛莊收起了鯊齒,冷哼道:“我剛才已經說了不殺你,如果你非要找死的話,我並不介意收回剛才說的話。”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來了卻流沙與夜幕之間的恩怨。”


    “哈哈哈。”


    聞言血衣侯大笑了起來。


    “了卻流沙與夜幕之間的恩怨,你怎麽了結。”


    “流沙與夜幕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任何一方想要單獨對抗它,都隻能是以卵擊石,隻有放下恩怨,聯手合作,才有可能擊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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