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鄭凱旋這麽一說,我心裏可謂是癢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也能坐到他那個位置上去,同時心裏也越發的堅定了,留在鄭秀澤大哥身邊混的信心。


    鄭秀澤大哥在那邊沒有待多久,便又回來了,而那個總老大的身邊,就隻留下了三個人還跟著他一起前進。


    鄭凱旋也及時的在我旁邊解釋道:“那個戴眼鏡的,他是總老大的親戚,叫趙曉偉,你以後要是有機會,盡量給他留個好印象,保準你日子過的舒舒服服的;另一個梳大背頭的,就是我哥的老大了,叫周炳勝,是我們這邊的二老大,你可千萬不要把他得罪了。”說到這兒,鄭凱旋又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指著最後那人,又道:“那人叫陳皮,多餘我就不說了,不過你千萬要記住,遇到他你就躲遠點。”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但是對於這個陳皮我卻越來越好奇,於是我將目光投了過去,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麽不同。


    結果,就在我目光投過去的那一刹那,那叫陳皮的人,就好像感應到了一樣,扭過頭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跟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然後!他笑了,搖晃著腦袋,抿著嘴唇,死死的盯著我笑,那感覺就好像,好像是在看待自己的獵物一樣,很是邪性!


    那種直擊靈魂的笑,嚇得我趕緊把頭埋了下去,心底情不自禁的就生出想要逃離這裏的感覺。


    鄭凱旋發現了我的異樣,拍了拍我的肩膀,問:“小子,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我當然不敢說自己是被人嚇得,因為我覺得混社會膽子一定要大,要是這樣就被嚇著了,他們肯定會瞧不起我的,所以我隻能隨便扯了個慌掩蓋過去。


    此時酒吧裏的氣氛也慢慢的火熱了起來,也不知什麽時候起,酒吧正中間的那個台上竟多出了幾個漂亮的女孩來,正圍繞著一根鐵杆跳著很是羞恥的舞蹈。


    我才看了幾眼,臉就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一樣,趕緊將頭扭到了一邊去,而其他人倒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尤其是鄭凱旋,時不時的還說上幾句下流話對上麵的美女評頭論足。


    他見我把頭扭到一邊去,就故意來笑我:“怎麽!小石頭你連這個都不敢看,不會還是個雛兒吧!這以後你還怎麽跟我們混。”


    他這麽一說,我倒是不敢不看了,隻能強忍著羞恥心,扭過頭去欣賞上麵的那舞蹈,隻是我越看我這臉也就越紅。


    我的反應落在鄭凱旋的眼裏,反而讓他笑得更開心了,連旁邊的其他幾個人都給他逗笑了。


    但是此刻我已經不想再去管他,因為我的眼睛已經定格在台上的一位美女身上。


    好美!她真的好美!


    雖說她的舞蹈是火熱的,但是她的眼神卻是冰冷的,好似下麵坐著的不是她服務的對象,而是她虔誠的信徒。


    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個女人,在看到她那一刻,我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會破壞她那聖潔的美感。


    我覺得自己已經愛上她了,我從來沒有想到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但是,我與她注定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時候,她已經被人給拉到了總老大的身邊去了。


    突然間我覺得有些不公平,像她那樣美麗的存在,和她配在一起的怎麽能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他的樣貌明明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她應該和自己心儀的白馬王子在一起!


    突然間我覺得有些惡心,我都有股想要衝上去將她兩人強製分開的念頭。


    不過我不敢,所以到了後來我開始埋怨起她來,埋怨起她的肮髒、墮落、與不潔。


    說真的,像她這樣漂亮的人,做什麽不好,為什麽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勒,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不好麽?


    我不解!那個時候我真的不解!那個時候的我有太多的不解了!


    而一旁鄭秀澤大哥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捏著酒杯在我旁邊自顧自的解釋道:“小子!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女人再好看也隻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隻要你有錢、有權,就算你是個傻子,也會有大把的美女向你投懷送抱!懂了麽?”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因為鄭秀澤大哥說的話對於現在的我太過高深了一點,我的觀念始終還是停留在美女配帥哥的那個階段。


    鄭秀澤大哥也沒期望我能聽懂,扭過頭去繼續和身邊的幾個人喝起酒來,同時還聊著明天要去什麽地方收賬的事情。


    反正像什麽給人看場子,隻要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在那裏就行了,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到時候一個電話打出了,還怕支援來不及麽?真的來不及的話,那就說明有人想要故意整你,而且實力比你大,你也隻能打碎了牙朝肚子吞。


    我不知道自己能幹嘛,所以隻能像是一個棒槌一樣的坐在原地看著舞台上的舞蹈,但實則我的眼睛時不時的朝著她那邊看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清場子了,說上麵的老大們有事情要商量,讓下麵的這些人可以先走了。


    我有些不舍,可是鄭秀澤大哥他們都要走了,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狠狠的再瞟上她幾眼,才依依不舍的跟了下去。


    下了樓之後,鄭秀澤大哥就讓其餘人先回去,然後讓我和鄭凱旋跟著他走,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


    很快,我們在街邊上的一家燒烤攤前坐下了,鄭凱旋去撿吃的了,而我卻被鄭秀澤老大給拿住,繼續詢問起我的情況來。


    他拿起啤酒給自己到了一杯,先是喝了一口,問我:“你從哪兒來啊?怎麽看著不像樊城的人。”


    我回答是從曲城過來的,結果鄭秀澤老大反而還吃了一驚,他沒解釋,他又繼續問了我家裏的一些信息,我都如實回答。


    隻是,當他在問我離開曲城的原因時,我卻有些猶豫起來。


    我不知道該不該把之前的經曆講給他聽,因為我…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憶起那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那些事情始終都橡根刺一樣的紮在我的心窩上。


    我不想去拔它,也不想去觸碰它。


    我的猶豫引起了鄭秀澤大哥的懷疑,他的眼神開始帶著戾氣,再次問道:“為什麽你會離開曲城來這裏。”


    看著他握在酒瓶上的大手,我有種感覺,如果我不將這段經曆給說出來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這酒瓶砸在我的腦袋上。


    這個時候鄭凱旋還在選著東西。


    我還在繼續猶豫著,而鄭秀澤大哥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


    就在我實在頂不住這股壓力的時候,一個歲數跟鄭秀澤大哥差不多年齡的刀疤漢子走了過來,自來熟的就摟住了鄭秀澤大哥的肩膀,大大咧咧道:“鄭老哥,聽說你最近發財了,是不是得請一請兄弟我啊!”


    他的出現讓鄭秀澤的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移了出去,讓我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鄭秀澤大哥可能此時的心情有點不好,呲著牙用挑釁的口吻,問道:“憑什麽!”


    來人像是沒看出來一樣,繼續笑道:“憑咱倆是兄弟啊!”


    這個時候鄭凱旋走了上來,張嘴就直接罵道:“李準則!你個狗東西,你來幹嘛!”


    原來這人就是李準則,之前打我的那幫人據說就是跟著他混的。


    李準則還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嗬嗬的跟著鄭凱旋打著招呼:“喲!凱旋老弟也在啊!這下倒也省事了!”說完,他輕輕的拍了拍手,隻見無數的大漢從周圍的巷子裏鑽了出來。


    我開始有些慌了,從小到大我哪兒見過這種陣勢,第一個想法就是準備跑,可是剛一起身見鄭秀澤大哥沒動,一時間我就僵在那裏,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反正從鄭秀澤大哥的眼神裏,我知道,我的舉動給他丟了一個很大的麵。


    李準則將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道:“喲!你還帶了一個小兄弟,看來以後鄭老哥,可能就不是我這種人,能招惹得起的,是吧!”


    當時,鄭秀澤大哥表情,掃視了四周所有人一眼,這才看著李準則問道:“李老二,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


    話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李準則的表情也平靜了下來,他緩緩道:“你在東城汽車廠幫周哥收的債,你分我一半,這個事兒,咱們就算是結了,如何?要知道這債本來就是我去要的,你也不打一聲招呼,半路就給我截了,實在是有些不合規矩。”


    事情其實是這個樣子,當時周炳勝讓李準則去幫他收債,並沒有讓鄭秀澤大哥去,而鄭秀澤大哥卻主動幫周哥去把債給要回來了。當然周炳勝並沒有說什麽,但是鄭秀澤這種行為,放在李準則眼裏,那就是赤果果的打臉。


    也許在外人看來,會在心裏認為李準則沒有鄭秀澤有威懾,這對於當時靠臉麵吃飯的社會人來說,簡直就比吃了屎還難受,要不是李準則同在周炳勝手底下做事,估計今天晚上見麵就打起來了。


    其實要的錢不多,也就三萬多一點,鄭秀澤幾個人就分了五千的辛苦費而已。


    但是重點並不是在這五千塊錢上麵,而是完成這件事,自己等人在周炳勝心中的印象,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件事鄭秀澤大哥做的卻是不地道,所以五千快裏麵分出兩千五給什麽都沒有幹的李準則,是一點兒都不過分的事情。


    隻是,那個時候我和鄭凱旋那懂得裏麵的道理,鄭凱旋一聽李準則平白無故的要分兩千五走,氣的眼睛都紅了,拎著酒瓶就要砸李準則的腦袋上。


    還好被鄭秀澤大哥給製止住了,不然估計那天晚上,我們幾個的腦袋都得開花。


    製止住鄭凱旋的鄭秀澤大哥,喝了一杯酒,道:“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李準則道:“那行,那你現在給我吧!”


    鄭秀澤大哥又說:“但是,就這麽給你了,我以後還在不在這社會上混了,所以我不能給你!”


    李準則的臉色一沉:“鄭秀澤,你他媽的什麽意思,是不是等我手底下的兄弟把你腦袋砸開花,你才肯把錢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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