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她身後看,還有一個破舊的灰色行李箱。


    吳蘇皺眉,很是疑惑。


    鑫空舉起手,將一張便箋拿在他麵前,上麵早已寫好了字。


    “我想搬到你這裏。”每一個字都是認真寫的,工工整整。


    吳蘇整個人都懵了,不明白她為何會提出這個想法。回想自己一個人住時無憂無慮的生活,要是多住進來一人,還是個女生,豈不是不用陳柔打擾便全被破壞了?


    不行,絕對不行。吳蘇當即便做出判斷。


    正要拒絕,門外的陳柔突然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樓梯口上,將鑫空打發進屋:“這位小妹妹你先進去看一下再做決定吧,姐姐和這位哥哥有話要說。”


    聽到房東允許進門,鑫空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頓時綻開了笑顏,拎起行李箱就走進了屋。


    “你幹嘛啊?”吳蘇一臉無奈,他特別反感自己的屋子進了外人。


    “老實交待!”吳蘇還沒來得及生氣,陳柔倒是氣哼哼的,雙手叉腰,一副質問晚歸原因的模樣,“這妹子是你從哪釣來的啊?看著挺清純的沒想到那麽奔放,過來找你一不為吃飯二也沒約會,就直接提出要搬進你這破屋子住!”


    說實話,看清便箋上的內容時,陳柔也是震驚的,難以置信如今這年頭居然還會有女生主動找這個既沒工作又沒錢的家夥,還提出疑似同居的要求。


    “我真不知道…”吳蘇苦著一張臉。


    “真的?那她一副認識你的樣子。”


    “我就上午幫你買早餐的時候順便玩遊戲帶了下她,誰知道下午她就要搬過來啊。”吳蘇也是不知所措。可他剛說完便意識到情況不對,說漏嘴了。


    “好啊你!”聽聞陳柔便一巴掌扇在他身上,“拿我的錢上網就算了,還帶妹?”


    “這是有原因的…”吳蘇覺得需要解釋一下。


    “我不管!”可陳柔壓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反正這是你作孽引來的人,要麽把她趕走,要麽你也卷鋪蓋滾蛋!我不把這屋子租給別人,而是騰出來,是給一個人住的,而不是兩個人!”


    吳蘇也是欲哭無淚,不知為何陳柔對鑫空似乎有很大的敵意,分明兩人剛剛才聊了幾句,也沒有發生爭執。按理說就算吳蘇答應鑫空搬過來,陳柔也沒有理由反對才是,隻要不影響到其它住戶,鑫空在他屋子怎麽住都是他的事。可畢竟陳柔是房東,隻能是她說的算。


    “好吧好吧,別生氣別生氣,我這就去跟她說,好不好?”吳蘇也隻能安撫陳柔的情緒,她是房東她最大,她要真是大發雷霆了,不由分說讓自己卷鋪蓋滾蛋,那不就糟糕了嗎?


    “鑫空…”吳蘇拐彎進屋,整個人卻在門口愣住了。


    眼前的屋子,完全變了副模樣。他甚至懷疑自己走錯門了,退後幾步看了眼門牌,確認無誤後才敢進屋。他們的談話才不到三分鍾,三分鍾前,這裏遍地狼藉,說是狗窩估計都不會有人質疑;可三分鍾後,這裏已經是煥然一新。


    地上的空酒瓶已經被收拾到一個紙箱裏了,淩亂的桌椅已經擺放整齊,歪斜的沙發也被歸放在原位,牆上有清洗液在流淌,鑫空站在牆邊,一身衛生阿姨的裝扮,正兩手拿著沾水的抹布往牆上搓,如果再給她一些時間,這麵牆估計也會被她清潔幹淨。


    “這些都是…你做的?”吳蘇不敢相信,提出質疑。


    鑫空乖巧地點了點頭,拿出筆在便箋上寫了寫,遞給吳蘇看。


    “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住進來了吧?”


    吳蘇剛想說很遺憾並不能,房東姐姐不允許,新寫的便箋又遞到了麵前。


    “大哥哥的房間很亂呢,是沒空打掃嗎?”


    吳蘇心說這滿地的空酒瓶子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這已經不是有沒有空打掃的問題了,這擺明就是有人在製造垃圾啊。


    “不過沒關係,我會打掃幹淨的。”又一張便箋遞來。


    像是有一張無形的膠帶,封住了他的嘴,他清楚自己該拒絕了,可就是無法開口。一個那麽天真那麽單純的女生給你打掃衛生,隻是為了能搬進你這個狗窩不如的屋子裏,你有理由拒絕麽?你忍心拒絕麽?


    吳蘇找不到理由,隻是頓時覺得因為害怕被房東趕出去而拒絕別人單純的好意,有點可笑。


    “吳蘇,說好了嗎?”陳柔從門框外探出一個腦袋,甚是可愛。可她期待的情景並沒有發生,相反,吳蘇和那個女生站得很近,似乎是在聊天,氛圍有些曖昧。


    期待落空後,取而代之的便是不滿。她又換上了那張不滿的臉,僅是對視便覺得她要破口大罵。


    “你們在幹嘛啊?”陳柔換上了房東該有的語氣,走上前,催房租似的拽拉了下吳蘇的肩膀,“不想住了是不?”


    吳蘇沒有回答,倒是鑫空看見陳柔的表情不悅,以為是自己的舉動惹她生氣了,匆忙的拿出便箋,寫上解釋的話。


    可她把便箋遞給陳柔的時候,陳柔壓根就不看,而是一巴掌拍掉。


    “你是啞巴嗎?說人話行不行?還有你!”陳柔推了一下吳蘇,“是不是聾了?不是讓你拒絕的嗎?怎麽現在還沒說完?”


    “對不起。”吳蘇還是狠不下心,隻能低著頭,“如果是別人,我肯定會聽你的拒絕了,但她的話,我開不了口。我沒有理由拒絕。”


    “那就給我滾!”陳柔勃然大怒,伸手指向身後的樓梯口。


    若是以往,吳蘇估計會伺候老爺般的左右求情,可這次,他真的返回了房間,將生活用品打包放在一個行李箱裏,再吩咐鑫空不用打掃了。他不討厭陳柔,對她也沒有怨恨,她其實對自己也是很好的,一套屋子每個月可以收上千塊錢,可她不租,而是留給他住。隻是這一次,她未免太過小心眼了。正好吳蘇也覺得不能在她這裏賴這麽久,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走了的話,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吳蘇從身旁經過的時候,陳柔輕聲說,不再是吼人的語氣,也不是破口大罵,反而顯得弱弱的。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但是我總不能在你這賴一輩子對吧?”吳蘇苦笑著說,沒再多做停留,而是領著鑫空一起離開。


    他走的太快,以至於有的話沒說完,也沒聽清。比如他剛走下樓梯時,陳柔含淚轉身的那局“住多久都可以的。”


    距從網吧離開,隻過去了兩小時。時近中午,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車水馬龍,大街喧鬧。吳蘇牽著鑫空的衣袖,走在大街上,籌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還是太激動了啊,都沒想好要去拿。”他想了半天都沒有頭緒,對著鑫空苦笑。


    但這時鑫空扯了扯他的衣服,手指向街邊。鑫空順著她的方向看去,是剛才他進行遊戲的那家網吧。


    “你們網吧還有空缺的職位嗎?”吳蘇問。


    鑫空使勁地點點頭,在便箋上寫到:“缺一個網管。”


    吳蘇思索片刻,最後無奈地笑了笑,默認了這個主意。說起來確實有點可笑,以前他還很反感類似網管的職位的,可沒想到出走後能找的工作卻隻有這個,而且聽鑫空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居然也沒有那麽排斥了。


    他推門進屋,正準備跟老板娘打聲招呼,隻見網吧前台站著三個人。一個是滿臉厭煩正囔囔著什麽的老板娘,另一個是細聲細語似乎在穩定氛圍的年輕人,他的身旁站著秦何。


    騷擾?吳蘇心想。老板娘的歲數看起來就不小了,但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跟那些年輕的校花相提並論,追求者自然不少,時而有男性騷擾也並不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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