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十點,宿舍全麵熄燈。


    不過,在203中,仍有兩個不眠的人……


    “說實話,如果不是你留下來陪我,一個人住一整間宿舍還真是有些恐怖。”說話的是白夜軒。肖陽晨本來是走讀生,但為了潛入監控室,他愣是躲在白夜軒的被子裏,逃過了宿管的檢查。


    “不過我們大概什麽時候才可以出去。”肖陽晨問道,他的留下本來就是帶有極強目的性的,如果查到了什麽,就是不虛此行;但如果是一無所獲,那就真的是人品爆了。


    “額……”白夜軒遲疑了,顯然他沒有過深夜不睡覺,反而興致勃勃地監視宿管的經曆。


    “如果是這樣僵持下去的話,我們可能一夜都隻能在這裏觀察了。”肖陽晨道出了他們現在的處境。的確,他們兩個人“賊眉鼠眼”地從宿舍門上方的窗偷窺著外麵的情況。


    “203的兩個人不睡覺吵什麽吵!”宿管的罵聲很快就穿來了。


    “不好意思,馬上睡覺。”白夜軒迅速的示弱,想把這件事掩蓋下去。但他仔細想想,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對:葉影冥死後,這間宿舍應該隻剩下他一個人才對,難道肖陽晨已經被發現了嗎?


    容不得半點遲疑,他馬上把這個疑點告訴了肖陽晨。


    肖陽晨倒是不在意這個疑點:“葉影冥才死多久,你認為宿管可以那麽快適應的過來?”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白夜軒自言自語道。


    淩晨十二點,兩個人掙紮著朦朧的睡眼,但二人經曆了一天的學習,完全沒有額外的精力熬夜,現在的正這對他們來說可能已經是極限了。


    “我說白夜軒,我們是不是已經可以出去了!”誰先放棄等待的是肖陽晨,他的疲憊完美的展示在了他的眼眶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等等吧。”白夜軒也是一臉疲憊,但此時格外不能貿然行事,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可你看時間……”


    不經意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半-!“再不走,等黎明到了,一切就都沒用了!”肖陽晨說出這句話時,白夜軒也有些詫異,他並不是沒有注意時間,而是並沒有想到居然已經過了這麽久!


    “走吧。”躊躇了許久,白夜軒才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帶點兒東西自保,如果宿管真的殺了葉影冥,那我們就危險了。”他隨後又補充道。


    二人躡手躡腳的打開宿舍的門,肖陽晨警惕地環顧四周,直到確認的四周安全才示意白夜軒走出宿舍。


    “用得著這樣嗎,都幾點了,學生們應該都睡了吧。”肖陽晨使白夜軒哭笑不得,但這份警惕說不準還可以救他們一命呢!


    “跑,越快越好。”肖陽晨仿佛聽見了什麽,迅速地對白夜軒下了指令。


    白夜軒遲疑了片刻,便迅速的逃回了宿舍。肖陽晨也緊隨其後,不敢耽擱片刻。


    “肖陽晨,你要不要這麽大驚小怪的。”一到宿舍,白夜軒就對他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他的語言很好的展示出了這一不滿。


    “你懂什麽,我聽見了一種忽隱忽現的聲音,那種聲音好像在嗬斥我們離開!”肖陽晨受到了極大的恐懼,至少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恢複的。


    “封建迷信……”對於肖陽晨,白夜軒隻是瞥了他一眼,也不好說什麽。


    但過了一會兒,下一次便抓著即將入睡的白夜軒,要再出去一次,白夜軒也無法拒絕,不過這次,他並不想讓肖陽晨在前麵探路。


    二人這一次沒有猶豫,果斷地繞過了宿管室,直接來到了監控室。雖然打開門有一定的動靜,但是沒有驚醒任何人。


    終於可以接近真相了嗎?白夜軒心裏想著。肖陽晨已經在摸索怎麽打開監控設備了,而白夜軒才小心翼翼地將監控室的門關上。他遲疑的舉動倒是讓肖陽晨掃興。“都這麽接近真相了,要激動一點嘛!”肖陽晨對白夜軒說。


    白夜軒隻得假裝饒有興趣地盯著電腦,心中默默期待這監控可惜為他們再現當晚的情形。


    “燈怎麽打不開?學校的設備就是垃圾。”肖陽晨暗罵道。“還有這電腦,加載速度真慢,要不是裏麵有珍貴的監控錄像我早砸了你。”


    “嘖嘖……”白夜軒對肖陽晨隻有無語。


    監控係統終於被打開,肖陽晨連忙操作著鼠標,在界麵上來回滑動著。但他眉頭一皺,對白夜軒說:“來晚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將所有的錄像刪除了。我看就是那個宿管幹的,畢竟隻有他可以接觸到這裏。”說到這裏,他又罵道:“破電腦,連自動備份功能都沒有。”說著對電腦踢了過去。


    但他感覺這機器的質感有變,向腳下望去。他恰到好處地踢到了一具屍體!肖陽晨剛想尖叫,他的嘴就被白夜軒捂住了:“你瘋了嗎,這麽晚了,你的尖叫會引來人的,而且宿管就在隔壁,萬一他一揮屠刀,我們兩個人都得死!”


    可肖陽晨還是無法冷靜下來,畢竟那一具屍體已經看不出麵部特征,身體也被殘忍地分成了好幾節。在白夜軒仔細研究這具屍體時,薰衣草有發現了更多,他們正後方的櫃子裏,也有一具屍體!這一具屍體的死相倒是沒有那麽恐怖,身上的警察製服放在這裏雖說有些突兀,但也改變不了這個人死去的事實。


    “很明顯還沒有死去多久。”白夜軒很快地便給出了結論。


    “那就極有可能是今天來調察的警察了,我就說監控怎麽沒有人注意,原來是調查監控的人全死了啊!”肖陽晨瞬間克服了對屍體的恐懼,滔滔不絕的講道。


    “說的不錯,但你好像忽略了什麽。”白夜軒故意留下懸念,引得肖陽晨浮想聯翩。不過肖陽晨還是略輸白夜軒一籌。


    “別賣關子了,說吧,在這裏浪費時間,沒有什麽意義。”肖陽晨思考了片刻後,還是給自己的智商不足找到了一個理由。


    “答案很簡單,這幾個警察絕對不是我們瘦弱的宿管可以對付的,這是其一,其二,我聯想到了葉影冥的死,凶手為什麽這麽高調地將屍體公然於世,而不是悄悄地處理掉呢?如果我是凶手,我肯定不會這樣做,這樣仿佛是在說:‘你們這群垃圾,快來抓我啊,來抓我啊’。肖陽晨,你也來思考一下,這樣是不是有點群嘲呢?”


    肖陽晨沒有回答,他突然發現自己與白夜軒之間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此刻,他仿佛一個累贅,有些無地自容。


    “最後,但也同樣重要的,就是:警察為什麽到現在都好像不清楚這幾位的死亡,依舊草率地將葉影冥的死亡斷定為失足!”白夜軒的聲音稍微有些升高,但仍未不足以驚醒隔壁的宿管。


    “所以,你隻是說出了幾個疑點,對破案根本沒有什麽實質性幫助對嗎?”肖陽晨沉思不久後,說道。他將實質性三個字咬得很重。


    白夜軒歎息了一聲,說道:“是,看來我們這次潛入隻能以失敗告終了。”


    “並不,讓我們來看看這個吧。”說著,肖陽晨拿出了一封信。“這是我剛才對那邊的屍體進行翻動時找到的。”


    信上並沒有什麽內容,隻是有兩首,不知所謂的古詩而已。


    當昔秦王按劍起,


    覷你凡人爭是人。


    傳聲走馬開金屋,


    榮為後進趨蘭署。


    便似修行這幾個,


    卻繞井闌添個個。


    少婦含嬌開洞房,


    柳風吹盡眉間黃。


    死中猶被豺狼食,


    有神助兮人莫及。


    身閑就養寧辭遠,


    來生緣會應非遠。


    天門閶闔降鸞鑣,


    牧馬不敢侵臨洮。


    所見草木多異同,


    心有靈犀一點通。


    還似人生一夢中,


    行入新都若舊宮。


    不知搖動是何人,


    誰是長楊諫獵臣。


    風流好愛杯中物,


    不能誅惡與誅凶,


    但要修行功用深。


    幽人逃暑癭楠杯,


    沙鷗遙避隼旟飛。


    一向令人堪白頭,


    病起乍嚐新橘柚。


    前路加餐須努力,


    一雙先入鳳凰池。


    那得誤我少年時,


    除存紫府無他意。


    琴聲在音不在弦,


    因嫁單於怨在邊。


    風景何曾異帝鄉,


    若比吾師居世上。


    雖向檻前窺下界,


    海上舊山無的信。


    極慮呈材欲導情,


    眾樂無由更擅名。


    夜隨淨渚離蛩語,


    早風吹土滿長衢。


    白夜軒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大喊道:“走,這裏不是給活人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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