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瓊聞之,不便言語。知道哥哥在說他身為雨仙時記憶中另一個時空裏的自己,另一個全然不一樣的石瓊。


    石瓊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走。”石辰拉起石瓊的玉手,兩人似凡間湖泊裏的鴛鴦,卿卿我我,隻珍朝夕。


    時光又這樣飛逝了一個月,來到了石辰大夢裏深刻的光陰。這天,楊子成將會來到石家村新一年的征兵。


    石辰靜靜地等著,這次倘若選擇不成為雨仙,會不會又是別樣的天地?


    果然,跟石辰記憶中的時刻一模一樣,如出一轍。年輕的楊子成將軍騎著馬來到村頭,將征兵的告示貼在了村頭。


    石辰跟著鄉親們探出頭來,見村裏不少年紀相仿的青年都選擇了從軍這條路。


    這群人中石峰,石岩,石振等向著石辰打著招呼。


    石辰隻是微微點頭回應,並未一同跟去。


    “回去吧。”石辰說道,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走。不再去觀望整個村裏人送別的過程。


    石瓊呆萌的看著哥哥,似懂非懂。


    石辰也看向她,微微一笑,沒有過多解釋什麽。現在一切的發展自己都知道,大可不必道破這天機。


    爹跟娘見石辰未選擇從軍,也並未多說什麽,還如平常一樣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不管事情的發展如何變幻,爹跟娘都能安然接受。


    一年匆匆過去,石辰感覺出邊境的異動來。這個時候,正是陸國來攻的時刻。


    石辰靜靜喝著茶,眉目些許凝重。


    “哥,你怎麽了?”石瓊詫異道,這一年來未見過哥哥如此神情緊張了。


    “沒事。”石辰道,將她抱在自己身側,兩個人依偎在石辰屋裏那張板凳上。


    “哥你告訴我,在雨仙的那個時空裏,這裏發生了什麽?”石瓊好奇道,小眼睛盯著石辰的側臉看著。


    “那個時空裏,我在邊境戰場上開始慢慢變成雨仙。但是現在這裏,我並未從軍,結局如何,我也不知道。”石辰如實說道,這也是自己所擔憂的事情,自己若不出現,故事究竟會怎樣發展呢?


    楊國邊境,此刻還石辰如記憶中一樣,陸國來犯。兩軍初次交鋒,憑借著各自雄厚的國力打的焦灼。那雲梯又橫空出現,道貌岸然的老賊站在雲梯上開始施展仙術。


    底下的陸國軍士如同天神附體,一個個猛如虎下山,勢不可擋。


    楊國軍士轉眼就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隻是不同的是,天上未起雨,也唯有青色光芒的劍在屍山血海中閃爍。一切變故都沒有發生,楊國的兵敗顯得順理成章。


    石峰,石岩,楊子成等人全部陣亡在這片戰場上。


    沒過多久,陸國軍士破城而入,楊國邊境的守城已經淪陷了,鋪天蓋地般壓進楊國來。


    楊國君王仰天大笑:“蒼天助陸不助楊!”


    言罷,從君王都城上跳了下去,以身殉國。


    整個楊國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人自危。


    “哥……楊國被陸國攻陷了,我好害怕,好害怕他們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會殺進石家村裏來。”石瓊擔心道,緊緊躲在哥哥的懷裏。


    石辰眼神落寞,為何青雨劍沒有出現?為何事情跟夢境外發展的不一樣?青雨劍在等什麽?莫不是在等自己!


    石辰不敢去想,倘若真是這樣,那還要等到陸國軍士攻來石家村時,青雨劍才肯現身。


    自己此刻緩緩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愛情隻會出現在這種亂世之中。這種人人自危,人人恐慌的亂世中,世人才隻會忙著顧及自己的小命,自己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抽出空來唾罵自己了。


    即便自己站在亂軍襲來的地方深情的親吻石瓊,不是都言近親忌戀呐?估計此時所有人都會視自己如障礙物,恨不得扒開自己這塊擋路石,趕緊逃命去。


    可自己若成為雨仙,一劍將來犯的陸國全軍殲滅呢?自己又會死在這些世人的流言蜚語之中。那近親忌戀的審判又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嗬嗬嗬……”石辰苦笑一聲,想來世人真是可憐,任憑三寸不爛之舌殺死無數世間真愛,可卻敵不過敵軍的兵鋒寒刃,這究竟要自己護還是不護!護來世人隻會看見自己死的有多慘,若是不護世人,又違背自己的仁心之道,說來真是可笑!


    “阿瓊不怕,誰都傷不了你。”石辰回道,緊緊抱著她,在她秀氣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可……可是村裏的人們會不會受到傷害?哥你快變成雨仙呀,保護石家村。”石瓊緊張道,生怕哥哥隻救自己,而丟下天下人不管。


    “放心吧,我會的。”石辰平靜的說道。


    夢境外,自己走盡仁心之道,舍身為天下人,而卻丟了她!現在夢境中,自己便護得天下也護她!


    代價就是救活了天下人,卻又要衝撞天下人的倫理綱常,引來無窮唾罵,無窮無盡的折磨。但即便如此,也要走盡仁心之道,若是因為痛恨世人的審判而放棄仁心之道,那自己又跟地上的螻蟻何異?


    沒幾日,陸國軍士就打到了石家村裏來。


    石辰兄妹出門,街上的人果真逃的逃,跑的跑。


    在自己家門前,石辰看見了那熟悉的青芒,硬直的插在地麵上。


    “青雨劍?”石辰驚訝,原來真的不是青雨劍選中了邊境戰場,而是選中了自己。


    石辰回想起之前拔出青雨劍後,隨之而來的那陣龍卷風。若是自己此刻拔出它,會不會又出現一模一樣的場景,自己被刮到仙界。


    想到這,幹脆不去碰這破劍,任由它插在自己家門前,誰愛成為雨仙誰成,別再來找我!自己這一世隻想守護石瓊。


    遠處,熟悉的陸國國師飛來,隔著茫茫人海便注意到了石瓊,這小姑娘膚白貌美,身材玲瓏有致,是個好美人胚子,幹脆直接掠回去自己享受。


    看著陸國國師那色眯眯的眼睛跟來,石瓊下意識躲進哥哥的懷裏,害怕的看著那老賊緩緩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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