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瞬,那張人臉輪廓是誰,她不知道,但按照當前這個逼近的速度,隻怕不出半分鍾,她就會那東西抓住。


    而這時,她並沒有急躁,反而是用皮筋將剛剛散下的頭發,重新紮成了馬尾辮。


    隨後,在那張臉,越來越近之際,她環視了一圈紅布,從懷中掏出了打火機。


    “噌”


    伴隨著一股硝煙的味道,火苗瞬間竄了起來,她舉著打火機,在紅布的各個方位對比了一下。


    她發現這個紅布的包圍圈,幾乎每個位置的顏色都較深,看起來厚度不低。


    如果想要突圍,那麽就隻有一個方位,是最佳的方案。


    那就是,她麵前的這張人臉輪廓!


    這裏的紅布包圍圈中,最為薄弱的地方,也是她最理想的逃生方向。


    隻是想到這裏,常念又一次看向了那張人臉,那似乎是一個臉盤較小、略有消瘦的麵孔。


    “這,應該就是那隻女鬼……”


    常念舉著已經有些燒燙了的打火機,心中稍急。


    其餘位置紅布很難突破,唯有人臉位置可以嚐試,可這個位置很有可能直麵鬼物最犀利的攻擊。


    她幾乎與正麵突破,直麵鬼物毫無區別!


    事情進展到了這一步,留給常念繼續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紅布包圍圈正在逐漸縮小,那張人臉也與常念越來越近,她的額上隨著空間和空氣的壓縮,已經出現了細汗。


    打火機快要燃燒到了極限,她的牙關醫藥,隻能硬著頭皮麵對上了人臉。


    舉著打火機放在嘴邊,對準了人臉的位置,隨後從包裏抽出一瓶醫用酒精,給自己猛灌了一口!


    口中含酒,火苗映紅了她的臉,兩張臉已經越來越近,常念心知不能再等,否則火勢將會同樣將她殃及。


    隻見她麵朝著那張人臉,往後倒退了半步後,猛地將口中酒精全部向前噴灑。


    酒精遇火之後化作一團火球,直奔前方紅布,以及那張人臉!


    常念被火球燙的滿麵通紅,盡管她已經向後倒退了一些,可還是被火苗燒焦了發絲。


    而正當她準備從被燒開的紅布包圍圈中離去之時,她忽然看見那些沾著火苗的紅布,火勢竟然一點點消散……


    人臉,還在並且更加清晰,隨著幾個破口已經看出了一小塊皮膚!


    常念心中大驚,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麽人臉附近的紅布,會如此通透,可以將人臉的標誌完全烙印。


    那是因為,這隻鬼的身上帶著水!


    常念幾乎是發現這個問題的瞬間,一股絕望就襲上心頭。


    從人臉的正麵突破,難度其實是最大的!


    她被左右兩端的厚實紅布給迷惑了,本以為自己反其道而行之,可以找出生機。


    但哪成想,或許她這個逆反心理,都被鬼物拿捏的死死的!


    常念後背已經緊緊地貼著紅布,她可以活動的範圍進一步被縮小,人臉距離她隻有半步之遙!


    她已經開始了呼吸急促,現在再想用火勢破開包圍,已經不可能了。


    似乎,她已經陷入了絕境……


    常念將打火機輕輕地扔在了地上,沒有自怨自艾,隻是眼神中帶著不甘,輕聲地呼喚了那個名字。


    “潼關……”


    而就在她揚起了頭,看向了紅頂之時,一聲淩厲的破風聲,從紅布的頂端頓時傳來!


    布料的撕扯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從這個包圍圈的上方嚐試闖入!


    常念心頭一凜,她能夠感受到來自頭頂的那股壓力,內心不自覺地澎湃了起來。


    “是他來了!”


    這句話剛剛在她的心頭浮現之後,上方的紅布如同一個被刨開的卷心菜,一層與一層被切開!


    月明星稀的天空,和秋夜的冷風同時吹來,也吹來了常念兩頰的發絲。


    她看到了那個從天而降的身影,手持著一把燃著火的長刀,破開鬼物的包圍,衝向了她……


    果然是潼關!


    視角可以從外部來觀看,那麽衝擊力將會更加巨大。


    小巷裏,常念被一團不知名的紅布層層包裹,像是成為了一個繭蛹。


    而潼關則是拿出了一直攜帶在包中的長刀,說是長刀其實並不算長,可卻又比短刀長那麽一截。


    這算是他特殊的武器,在常念消失之後,他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開始刀鞘之中,撒上比例極重的白磷粉末,這種東西燃點極低,隻要快速將長刀抽出來,那麽他的刀身就會被完全塗抹,從而與刀鞘摩擦後,形成火刀。


    而這,也將是破除紅布包裹的最大依仗。


    於是,在常念在內嚐試的這段時間裏,潼關則是攥著刀,攀上了巷子邊的房頂。


    常念由於身處內部,她實在吃不準哪裏是最薄弱的,可潼關在外卻一覽無餘。


    他的位置並沒有看到那張人臉,也不見鬼,隻是一團紅布。


    而他在幾經巡查之後,發現頂端的位置,那裏是數塊紅布交接的位置。


    也就是說,其他位置都屬於一個整體,隻有頂端是連接處,如果可以從那個位置破開,就可以同時將整個紅布包裹完全化解。


    於是,他在房梁上劇烈衝刺,待到覺得時機足夠,縱身一躍。


    出刀的時機把握得需要極為精準,既不能早也不能晚,否則刀身燃燒的那一瞬間,無法用最大的力量摧毀紅布。


    潼關無疑是將時間把控到了極致,幾乎是他撞在紅頂邊緣的時候,燃火的刀就抽了出來。


    從上到下,順劈而下,紅頂是布料的連接中心,勢大力沉的一刀加上燃火的效果,事情比他預想的要順利多。


    紅光四濺,在團團紅布散落之中,淩空而下的潼關臉色被映紅,也看到了那等待了許久的常念。


    二人四目相對之際,潼關轟然落地,在地上一個滾翻,將長刀橫在胸前,同時一把抓住常念的胳膊。


    停頓了半秒鍾,一把將她帶離此地。


    隻留下那團像是破繭而出的紅布蠶繭,狼狽至極。


    常念被他拉著跑,眼中帶笑,似乎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會不顧一切、也會有方法將她帶出來。


    而潼關甩了甩刀上的殘餘火跡,和常念離開了小巷。


    同時,將目光對準了另一個位置,那裏似乎還有一個正在狂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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