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先生拿出的證據,一下子讓證人劉大光無言以對,沒想到費先生竟然能夠查閱那麽多過去的案件卷宗,而且還找到合適的證據。要知道幾十年前的卷宗都是紙質化的,並不是所有的證據都是保留在網絡上,這需要大量的精力進行手動檢索。


    陪審員們進行了短暫時間的交流,然後通知了法官,法官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宣布:“鑒於疑犯辯護師所出示的證據,證人劉大光的證言不屬實,本案不予考慮。”


    “法官大人,當時咖啡館裏就我們幾個人,不是他殺的,難道還是我們殺的嗎?”劉大光著急的站在證人席上大叫起來。


    “法庭上禁止喧嘩,證人劉大光,如果還有新的證言請出示,否則現在你可以下去了。”法官非常嚴厲地衝著劉大光說道。


    “我、我沒什麽可說的。”劉大光兩眼無神,頹廢的回答道。


    隨著劉大光的離開證人席,公審的第一階段結束。


    郝運也沒想到如此順利,按照這個節奏,自己很快就要無罪釋放。


    檢察官出去接了一些電話,費先生坐在辯護席上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喜悅。


    趁著中間休息的時段,光幕上開始播放各種廣告,還有特邀嘉賓對公審第一階段進行評論。


    這次請來的特邀嘉賓竟然就有上次的曆史學家伊揚先生。這位伊揚先生對於公審第一階段表示非常不滿,他表示從第一階段可以看出來法官對修真者有偏袒之意,根據監控視頻可以看出,當時咖啡館裏,除了老板和一個服務員外,並沒有其他人,如果不是疑犯,矛頭必然指向在場的幾位警察。雖然警察沒有現場看到疑犯親自殺的人,但並不能否認,疑犯也是有可能發動禁製的,如果隻是靠一個道具就可以發動,在場的人誰都有可能。但是說到底司馬求真是死於修真者的禁製下,而修真者的禁製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下的。歸根結底到最後還是修真者殺的司馬求真,但是法官對於證人劉大光的證言不予考慮,深深傷害了西風司法部門的信譽,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舉動。


    公審的第二階段正式開始,這次檢察官提請的證人是咖啡館的老板蘇雨瑾。郝運看到蘇雨瑾一臉正經的樣子就有一種衝動,這家夥差點讓他魂歸時間長河,本來他想施展時間法訣,給蘇雨瑾的臉上來一拳,但是一想,萬一這家夥在法庭上口不擇言,對自己那是相當的不利。


    “證人蘇雨瑾,時光咖啡館的老板,整個過程他完全看在眼裏。”檢察官站起身子,介紹了一下證人。


    “證人你好,你當時確實看到疑犯與被害人坐在一起。”檢察官問道。


    “是的。”蘇雨瑾回答道。


    “警察到來之前,疑犯和被害人有沒有可疑舉動?”檢察官接著問他。


    “沒什麽可疑舉動吧?我也沒有注意。”蘇雨瑾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通過錄像我們可以看到,疑犯突然用手抓住被害人的手臂,請問那是什麽時候?”檢察官提醒蘇雨瑾。


    “哦,好像那時候,可以聽到警笛的聲音。”蘇雨瑾想了想說道。


    檢察官對著法官表示自己的問題,已經問完了。費先生對法官表示自己沒有什麽問題。


    蘇雨瑾下去後,咖啡館服務員小唐作為證人出庭。檢察官對小唐的問題基本跟蘇雨瑾差不多,著重點還是放在,郝運抓向司馬求真的手臂是什麽時間?小唐回答跟蘇雨瑾如出一轍,都是聽到警車的聲音後。


    檢察官根據蘇雨瑾和小唐的證詞做出論述,意思就是,疑犯在得知警察馬上就要來的時候,對被害人施展了禁製。同時檢察官也調取了以前的相關資料,表明修真者要想下禁製,必須要跟人進行接觸。這說明疑犯因為警察的突然到來,發現自己如果要殺人滅口,還能讓自己逃脫,隻能采取比較隱蔽的手法,也就是禁製。事實上,警察的到來,也打破了疑犯的計劃,警察要立即保護受害者,由於被害者馬上就要逃離疑犯的視角,疑犯在沒有辦法下,隻能引發禁製殺死被害者。


    檢察官的推論合情合理,陪審席上的陪審們紛紛點頭,覺得檢察官說的很有道理。郝運知道,終於來到了重頭戲。說到底,本案的焦點就在於這個禁製到底是誰下的?其他都不是問題。


    費先生開始進行辯護,他根據檢察官的推論發表了質疑。檢察官認為疑犯為了殺人滅口才殺掉被害人。這說明疑犯與被害人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起碼被害人掌握了疑犯的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據目前掌握的證據表明,疑犯從靈都來到西京,時間並不長,而且疑犯還是外事部進行身份認證的靈都巡查隊員。請問司馬求真如何掌握了疑犯不可告人的秘密,殺人都需要有殺人動機,疑犯殺掉被害人不但沒有得到好處,而且還直接鐺鋃入獄。


    費先生拿出咖啡館服務員小唐與老板蘇雨瑾的供詞,這裏麵有當時嫌犯與被害人的對話,還有被害人與警察的對話。雖然小唐與蘇雨瑾供詞有一些不同,但整體的意思是相近的。大致可以看出司馬求真與郝運是朋友關係,司馬求真來找郝運也是為了求助,並不是因為受到嫌犯的威脅,而且被害人臨走之前,也要求警察不要難為自己的朋友。種種跡象表明,疑犯完全沒有殺害被害人的動機,而且被害人本身找嫌犯求助就是因為自己處於危險當中。


    檢察官沒有對費先生的論述表示質疑,他站起身來表示,關於嫌犯為什麽殺害被害人,對於動機他們並不了解。但是現在的重點是司馬求真身上的禁製到底是誰下的?如果不是嫌犯,那麽嫌犯需要拿出證據。


    費先生請出了重要的證人前大法官周路先生,周路走上法庭,全場一片嘩然,就連主審法官都站了起來,給周大法官行禮。周路氣場非常大,來到證人席上,虛按了兩下手示意全場靜音。等場下鴉雀無聲的時候,周大法官在作證之前說了兩句話:“西風法律是公平公正,一切都按照事實來說話,我發誓我的證詞絕對是真實可靠的。”


    費先生站起身來,對周大法官行了一個禮,然後問道:“周大法官,您很久沒有出來了,大家都知道,您雖然是修真者,但是為了西風人民做了很多的貢獻,不知道經過這麽多年又來到法庭上有何感想。”


    “首先我想說的是,我是一名普通的西風公民,而修真隻是我的業餘愛好,在我出生的那個年代,西風的修真者比較普遍。其次,我這次來到法庭上,我的心情非常的高興,因為我看到了時代的進步,疑犯作為靈都大陸的修真者,能夠不使用武力抗法,接受西風法律公正的審判,這本身就說明是我們西風法律的勝利。法律隻有得到靈界更多人的認可,才具備全世界的實施性,否則它永遠都是一紙空文。我希望這次是很好的開始,也希望靈都大陸的修真者能夠越來越認可我們西風的法律,認可我們西風的科技,認同我們西風的人民。”周路的說話非常有水平。


    “希望借著周大法官的吉言,可以讓我們西風發展的更好更快。好的,我們現在言歸正傳,對於被害人的禁製,不知道周大法官有什麽見解。”費先生鼓掌表示讚同後,開始問重要問題。


    “被害人的屍體,我本人親自進行檢測,發現殺死被害人的禁製年代非常久遠,絕不是疑犯通過短時間對被害人施展的,所以說疑犯通過與被害人的接觸下的禁製,這個說法不成立。”周路直接把答案說出來。


    費先生得到結論後,回到了辯護席上。檢察官站起身來,衝著周路也行了一個禮,畢竟周路的輩分在法律界太高。


    “請問周大法官,既然殺害被害人的禁製不是新下的,那麽有沒有可能是嫌犯很早以前給被害人下的?”檢察官並沒有放棄把髒水潑在郝運頭上。


    “如果疑犯來到西風大陸不超過一個月的話,絕無不可能,那個禁製最少都有兩年時間。”周路直接否定了檢察官的推測。


    “能不能確定這個禁製到底是誰下的?”檢察官問道。


    “這是非常難的,這需要你們重新進行調查。但是我可以確認這個禁製絕對與疑犯無關。”周路強調禁製與郝運無關。


    檢察官苦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


    郝運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看來自己肯定會被無罪釋放,本次公審的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危險,檢察官感覺心氣也不高,估計知道周路大法官會出麵作證後,他們也知道大勢已去,沒有必要死抓著郝運不放。


    法官宣布公審的第二階段結束,開始局間休息,如果檢察官沒有新的證據提交。下一階段就輪到檢察官與辯護師進行案情結詞。


    光幕直播中,嘉賓們對目前公審的第二階段又發表了大量的看法。有的人表示周路大法官突然出現,為嫌犯做證,這是不是修真者對修真者的袒護。也有人表示,身份不重要,周路大法官一直為西風法律事業作出了重大貢獻,這世上最維護西風法律的人就是他,他絕對不會因為袒護而給自己維護的西風法律抹黑。


    很快休息的時間到了。檢察官果然沒有提交新的證據,直接開始他的案情結詞。檢察官來到法庭的正中央,給法官行禮,給陪審席的陪審員們行禮。


    “本案是關於西風政府一名優秀的議員被殺案件,雖然警察及時趕到,仍然沒能保住被害人的性命,到現在被害人到底是誰殺的,我們仍然不清楚。目前的證據表明,可能禁製與疑犯無關,也不能證明發動禁製是疑犯所為。但是議員之死確實與修真者有關,也隻有修真者的手段才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地殺害對方,而且周路大法官已經給出證詞,被害人起碼兩年前就被修真者下了禁製,我不知道現在西風政府的議員們或者重要部門工作人員,到底有多少人身中禁製而不自知。我希望本案能給大家一個很好的提示,建議政府盡快來一次全麵排查,否則一旦被修真者發動禁製的話,就會造成西風政府的癱瘓,這是非常可怕的。對於這次案件,由於缺少證據,我們對疑犯撤出所有訴求,疑犯可以無條件無罪釋放。”檢察官的話,讓被告席上的郝運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如此,人家早就知道要想打倒郝運非常困難,公審的目的是為了最後的這段結詞,雖然他的語言沒有過分渲染,但是話裏話外都在表明,修真者已經在準備下一盤大棋,隻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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