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郝運驚喜不已,本來一個不熟悉的遊商,偏偏在風家滅族那天請吃飯,被請的這個關鍵人,還偏偏偷聽到族長和凶手的對話,這種巧合可謂是百年不遇啊。


    郝運立即請巡查們盡快去抓捕姓鄭的遊商,風子格竭盡全力,用他那可憐的記性給巡查們,把鄭姓遊商的長相年齡等等一些特征描述出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抓捕行動正式開始了。


    郝運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行動,打心眼裏他就覺得,能夠抓到的可能性不大;很快一線的巡查就發出消息來,這位姓鄭的遊商早就不知去向,通過飛行船客運商行也沒有這家夥的出行記錄,總之一句話,這個家夥已經消失了,而且找到對他比較熟悉的朋友,也不知道去向。


    郝運來到董家兄弟的辦公室,要求對鄭姓遊商進行懸賞抓捕,董世對郝運如此大動幹戈,也是納悶,就問郝運用什麽罪行下發這個懸賞;郝運輕笑一聲,涉及重大滅族慘案,犯罪嫌疑人!董世一臉狐疑,一個普通遊商,哪裏來的本事,不過他也沒有細問,直接給底下人下了命令,就這樣一張懸賞告示在各地下發出去了。


    郝運呆在巡查分部,倒也不寂寞,總有人有意無意跑過來找他聊天。郝運一直等,等著有人上鉤,他認為對手一定不會把這個鄭姓遊商殺掉,否則這就是一個大漏洞。為此他還特意問了董家兄弟,為什麽他們不在第一時間抓捕這個姓鄭的。董家兩兄弟對看一眼,嗬嗬一笑,跟郝運說,咱們巡查的辦案非常簡單,不會來什麽彎彎繞,既然報案人提供了嫌疑人,咱們就去抓嫌疑人,嫌疑人不交代事實,就搜魂;一般情況下,隻要一搜魂,對方基本上就會招供了。


    郝運簡直無法相信,原來巡查判案,都是這麽簡單粗暴,這樣下去會出太多的冤案、錯案。董家兄弟哈哈大笑,笑郝運太天真,巡查這樣斷案才是正確的,如果大家都是像你這樣,四處找人,又是發懸賞抓捕告示的,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上。郝運急了,這怎麽就算雞毛蒜皮呢?這完全是因為破案需要。


    董家兩兄弟看到郝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明白郝運陷入了思想誤區。董世開導道:“如果一個修真者不願意被搜魂,寧願招供,是不是說,他隱藏的秘密比起殺人放火來說,更加可怕。”郝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們可不可以認為,擁有更可怕秘密的修真者死不足惜。”董史順著話說道。


    “但是事情不能這樣算,一碼歸一碼,不能把不是他幹的事硬說成是他做的,這樣真正的犯人不就法網恢恢了嗎!”郝運覺得非常不妥當。


    “郝兄弟,你不能這麽想,如果不是他做的,他隻要找出證據就可以,如果他拿不出證據,又不願意搜魂,我們隻能認為他有問題。”董世說的話,看似有道理,但是郝運怎麽都感覺不對,有點被繞糊塗了。


    “難道不應該是我們找證據嗎?”郝運撓了撓頭。


    “我們巡查內部有個條例,嫌疑犯自己舉證,如果沒有證明,可以通過搜魂來自證,非常簡單又實用的辦法。”董世這麽一說,郝運覺得好像有點道理,既然作為嫌疑犯,起碼也要來個不在場證明,否則確實說不過去。


    “狄青和勞意難道連不在場部證明都拿不出來嗎?”郝運覺得很奇怪。


    “對不起!修真者不認可不在場證明,畢竟修真者進行易容後,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何況到了化嬰期,還可以使用自己的化身。”董世一提起化身,郝運就明白過來,確實不在場證明沒什麽用。


    “這樣說來,搜魂實際上是最簡單的。”郝運喃喃自語道。


    “郝兄弟想明白了吧?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巡查都會累死。”董家兩兄弟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看來小弟我經驗確實不足,不過我覺得這樣做並沒有壞處,雖然說有些事情,通過搜魂可能又快又好,但是涉及到靈界一些大勢力的時候,既不能搜魂,又要求破案,不能出現錯案冤案,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能草率行事了。”郝運仍然堅持自己的做法,而董家兩兄弟也連連點頭。


    “一般涉及到大勢力的時候,案子必然會捅到你們監察大隊,所以說,我們作為普通巡查隊伍,也就想偷個懶,對於郝兄弟的一切做法,我們表示理解,並且全力支持。”董世趕緊表態,郝運這才放下緊張的心,自己想的計策,沒有巡查幫助可不行。


    抓捕告示發出去沒多長時間,還沒等有消息反饋,郝運又跑到董世的辦公室,讓巡查分部出一個文書,讓南方分會準備好錢財,說交了錢就可以對狄青進行保釋。董世有點不理解,保釋這個說法從哪裏來的?再說交錢就放人,這也不合規啊。郝運拍著胸脯說,這個錢是一筆巨款,如果人跑了,這個錢就不還了,而且他自己也會全程跟著狄青,如果狄青跑了,他負責。


    郝運這麽一說,董家兩兄弟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郝運,董史突然抱著肚子,說自己肚子疼,先去趟廁所,待會回來後再談。


    郝運跟董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話題很快扯到他女兒身上,郝運對於入贅,比較感興趣。他發現,很多修真家族,都是通過入贅的方式,解決家族人員青黃不接的問題,比如說方家。郝運的問題就在於,入贅的男子要是有壞心怎麽辦?董世也被郝運這個問題,搞得哭笑不得,隻能敷衍道:“對於入贅的女婿家族,我們也是加大力度扶持的,從某方麵來說,這種方式也算是一種聯合。對於他們家族來說,也是一次騰飛的機會。”


    很快董史回來了,三個人回到保釋的問題,郝運又再次強調了保釋並沒有危險,狄青會長作為南方分會的會長,如果他畏罪潛逃,對於器師聯合會來說,汙點更大,我們監察大隊正好把罪責扣在他頭上,你我都交差了。董家兩兄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問問郝運準備收多少錢?郝運想了想,伸出五個指頭,董世嘀咕道:“五千萬,不算多。”郝運汗顏,自己本來隻是想說五百萬,結果到了董世嘴裏就翻了十倍,而且認為不算多。郝運自然不會更改董世的數字,反正這筆錢也隻是保釋金,跑了錢自然就沒了,隻要不跑,等案情水落石出,洗去狄青的嫌疑,這錢仍然會完璧歸趙。


    董世把這個保釋文書簽字畫押後,交給手下人,讓他親手交給器師聯合會南方分會李副會長。郝運總算把自己想到的事全部辦完,現在就等著幕後對手出招。


    郝運與董家兩兄弟的話題又回到了入贅上,郝運認為好男兒誌在四方,怎麽能夠入贅呢?這個說法,讓董家兩兄弟非常不自然,尤其是弟弟董史,郝運也覺察出來,連忙問董史,自己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董史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方家的徒弟,當然誌在四方,不過我們這種小家族,有時為了家族的發展,有些人必須做出犧牲;我的兒子也去入贅了,但是我很欣慰,也為他驕傲。”


    現在輪到郝運尷尬了,這也不怪郝運,他作為底層修真者,其實是屬於那種找不到對象的,就更別說入贅了。作為能夠入贅的男子,起碼修行資質都會比較高,否則也不會被大家族看中。郝運現在自得圓滿,也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又屬於孤家寡人之一,什麽家族什麽榮光,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


    郝運這段時間,除了等待幕後黑手出招外,他還想,多跟朱雀城各大家族打打交道,也許自己還可以賺點外快,他覺得,董家小姐已經升級的消息應該滿天飛了吧!為啥還沒有別的家族找上門來?上次董家給了二十萬靈晶,別的家族給這點錢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一次來個十個八個,一次任務就能賺個上百萬靈晶,還有比這更容易做的生意嗎!


    這就是郝運為什麽,找機會就把話題往董家小姐那邊轉,談這個入贅的事,也是為了帶出其他家族,隻是沒想到郝運說話聊偏了方向,一下子把氣氛搞沒了。


    “我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修真確實很艱苦,但是個人努力也很重要,雖然升級很困難,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在轉變。功法研究院做了非常了不起的事,我也是受益者,這跟方家還真沒啥關係。”郝運斟酌了半天,想怎麽措辭,能夠讓人家聽出一些他的意思。


    “功法研究院確實很厲害,隻不過研究出來的成果,對大部分修真者沒有用,修煉難度非常大,大部分家族沒辦法接受那麽大的失敗率,據說新一屆招生馬上就要開始,但是沒有多少大家族送孩子去學習。”董世對功法研究院也不陌生,這次招生函他們也收到了,現在還在猶豫當中。


    “還有這個事,我都不知道。”郝運驚訝地說道。


    “目前招生僅限於大家族,並沒有向靈界全開放,所以招生消息並沒有傳開,再加上郝兄弟忙著畢業分配,還有當前的任務,也沒有時間留意這些。”董世趕緊解釋一下,畢竟招生還隻是一個小範圍的事,傳出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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