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很正常啊,這位魚蛋我也認識。”郝運心裏已經沉到水底了,其實很多事情,他也是後來感覺有點不對,他對大雄也隻是覺得有很大的嫌疑,並不能完全肯定,他也明白自己的推理當中,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本著大事化小的想法,他並不願意繼續追究下去。


    “郝組長,你以前可不認識魚蛋吧,說實話,你們這次監察大隊搞得這些小動作,大家都明白,不過無傷大雅。隻是,大雄這麽簡單的履曆表,怎麽會與魚蛋這樣的人有交集,就值得玩味了,後來,我又得知,這位大雄修行的是水係功法,這也讓我吃驚,原因很簡單,靈都大陸的水係修真者並不多,大部分的水係修真者多為海邊居住的修真者,當然還有海外島嶼上的修真者,又是特別巧的事情,這位魚蛋的出身還就是海島,看來大雄的父母可不是履曆上寫的來自靈都大陸的內陸地區。”馬品超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露出魔鬼一般的微笑,郝運覺得這個人太可怕了,僅憑嫉妒之心,能夠調查如此深入,看來變態的人真惹不起。


    “大雄,你就招認吧,有些東西很容易查清楚的,其實要想明白,你與魚蛋有沒有關係,隻要通過魂頻器,在加上你們身上的血脈,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我的猜想,你估計也是海外那幫老家夥,安排他們最優秀的天才少年,混進學院裏,希望可以得到最新的功法研究成果,隻是最終結果並不理想。而這位魚蛋是你的某位至親,所以,你冒著危險,希望能夠送他進入戰場空間,所以才費盡心思。這麽精巧的計策,很明顯就是你的傑作,隻是你的師父知道嗎?”馬品超終於把手中牌全部打出。


    大雄的表情終於發生一些變化,他下意識看向自己身邊他的師父,潘師的眼神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銳利,但是其中的一絲失落,還是讓大雄感到非常的愧疚。自從拜師以來,潘師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大雄本人也是極為刻苦的一個人,兩個人的性格其實非常的相像,都不太善於交心,所以,潘師不問大雄不說,兩個人除了潛心研究和修煉外,個人私事基本不聊。大雄有點慶幸又有點擔心,害怕有一天,一旦自己身份敗露,潘師對自己的看法會有所改變,大雄非常清楚,自己現在之所以這麽順利,絕對跟自己成為潘師的弟子有關,要知道,潘師作為靈界最年輕榮升大器師的修真者,沒有人不願意與之交好,所以,自己作為潘師唯一的徒弟,自然也被別人愛屋及烏;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被潘師放棄,自己的前途一下子成為泡影,從此無人問津。


    “大雄作為我的徒弟,我當然知道他的身份來曆,我作為普通家庭出身的修真者,非常明白我們這樣的人生活會有多麽艱辛。學院當年招收學員的時候,其實對學員都進行了詳細的調查,能夠進入學院的學員,事實上學院都是認可的,畢竟作為第一批學員,不但需要天資優越,而且需要對自己夠狠的人,否則他們不可能成功。現在學院的第二屆學員,即使站在第一屆學員用生命淌出來的道路上行走,仍然效果不佳,就是因為他們對自己不夠狠。很多修真者會問,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就是看天資吃飯的嗎?我的回答是,看天資肯定沒錯,但是人的品質也很重要。而我認為大雄各方麵都達到了我的要求,所以我收他為徒,希望他可以繼承我的衣缽。”這個時候潘師仍然選擇相信大雄。


    “師父,我、”大雄哽咽道,潘師擺了擺手,讓他不要說話.


    “目前為止,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跟郝組長的意思也是一致的,最多也就是未遂,所以,我建議到此為止,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潘師大包大攬,一下子接過所有的責難。


    “好一個師徒情深,可惜潘大器師,你用在了不太合適的人身上。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按理徐所長這邊研究進展不錯,如果這位魚蛋想進入戰場空間,機會多多。如果魚蛋不清楚還情有可原,但是大雄可是一直做輔助工作,他肯定不會不清楚,再加上大海研究員就是他的同學,就憑這個關係,機會也是多多。可是這位大雄仍然要選擇冒險,這讓我一直想不通,放著安穩的路不走,為什麽要走一條不歸路呢?”馬品超對潘師的表現壓根就不在乎,反而又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郝運其實也想不通,大雄做法確實過於激進,如果是因為錢的原因,明顯魚蛋也不是他自己嘴裏所說的窮人,作為漁夫島島主的侄子,這點中品靈晶應該還不算問題。假如爆炸靈器是大雄之前安置的,這說明大雄來神窟之前就定製好了計劃,但是郝運這個第一工作小組是最後才來到的,也就是說,魚蛋和大雄會麵時,大海的研究已經初現端倪,正常來說,大雄都不應該立即執行這個計劃,而是應該再等等看,畢竟急不在這一時。可是魚蛋仍然在傳送陣開啟的第一天選擇了假死,這才讓郝運他們發現了爆炸靈器的存在,從而讓事情走到了這一步。


    大雄並沒有回答馬品超的疑問,他嘴裏一直小聲的喃喃自語,隻不過大家都無法知道他說了什麽,大雄說的可能是家鄉的土話,沒人聽得懂。詩詩走上前去,看了看已經昏迷的魚蛋,發現魚蛋並沒有生命危險,詩詩站起身來說道:“也許,他們對計劃特別有信心,所以,才執意要執行下去,其實,他們真的能夠成功,要不是婉婉姑娘的神奇功法,我們也不會這麽快發現爆炸裝置,所以,能夠發現問題純粹是運氣加巧合,其實他們的這個計策真的算是天衣無縫。”


    郝運被詩詩的話警醒過來,是哦,如果沒有婉婉的存在,想要發現爆炸裝置是非常困難的,而婉婉的回歸也是偶然的事件,起碼大雄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大雄定製的計劃真的是算無遺策,隻不過運氣站在郝運的一邊而已。可是,這麽一個計策,真的就是大雄一個人能夠製定出來的嗎?就算是菲菲這麽聰慧的人,郝運也不認為她有能力,可以做出這樣的計劃。


    大雄終於停止了小聲嘟囔,他抬起頭看了看馬品超,轉過頭來看著潘師說道:“師父,徒兒給你丟臉了,一直以來受到師父諸多照顧,可能徒兒沒辦法繼續孝敬您了。”


    潘師聽到大雄的話,一下子激動起來,想要上前拉住大雄,大雄突然脫掉了上衣,就看到大雄後背和前胸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畫著各種靈符。大雄慘笑一聲說道:“徒兒沒用,被人下了靈符,所有的計劃都是別人製定出來的,我隻是按照對方的要求執行而已。魚蛋也隻是一個被動的棋子,還是徒弟自作聰明,希望可以來個渾水摸魚而已。”


    潘師看到大雄身上的靈符後,臉色鐵青,作為一名大器師,靈符接觸的太多了,但是大雄身上的這些靈符,自己竟然看不懂。徐所長在一旁仔細一看後,大喊一聲:“靠,這是妖精神紋,這是誰給你下的。”


    “小子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去參加排名賽時,有一天從床上睡醒,就發現自己身上畫滿了靈符,然後床邊留有一張玉簡和一枚存儲戒指,吩咐我必須按照他所說,想辦法來到神窟,把存儲戒指裏的爆炸靈器安置在神窟的岔道深處。如果我不聽從他的吩咐,他就會催動靈符,讓我永遠活在痛苦當中。”大雄苦笑道。


    “這神紋真有這麽大威力?”徐所長好奇問道。


    “剛開始我也是半信半疑,身上的靈符雖然弄不掉,但是也不怎麽影響我的生活。一開始,我並沒有按照他的要求馬上退賽,而是繼續比賽,結果,在比賽的過程中,靈符突然發作,讓我的神識好像被一大群螞蟻撕咬,疼的無法用語言敘說,所以,我才輸掉了比賽,甚至還受了重傷。我回到房間療傷時,身上的靈符竟然讓我聽到一個人的聲音,說如果還有下次,靈符就會收了我的神魂,以後想死都死不了。所以,我害怕了,就按照對方的要求打算退賽,正好郝運也讓我們退賽,所以,我就順坡下驢,退賽回到研究所,本來我還思考,怎麽才能說服師父和徐所長前往神窟,結果回去後,正好碰到正要去朱雀城,所以,我也就趕上了。現在想想,怎麽可能這麽巧,實際那個人早就算計好了。”大雄的敘說讓一旁的郝運感到毛骨悚然,看來還有更加強大的敵人躲在黑暗之中。


    估計這一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簡直是風雲突變,如果大雄也隻是個傀儡,那麽這個神秘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宋大隊長立馬問道:“這個人到底還要求你做什麽?”


    “就是安裝爆炸裝置,然後找尋時機引爆靈器。”大雄回答道。


    “找尋時機,什麽時機?”郝運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


    “確定傳送陣可以正常工作後,隨機就可以引爆,我也就是看到可以利用這一點,所以才想到,可以借此機會,送魚蛋進入戰場空間。”大雄說道。


    “難道說,我推理的那些事情,都會發生嗎?”郝運心裏越來越不安,推理永遠是推理,不可能跟真實是一模一樣,幕後主使都猜錯了,所有的推理都不成立。


    “那個人沒說,他隻是告訴我,爆炸後,所有人都會自顧不暇,不會有人關心傳送陣,這樣他讓我自己想辦法利用傳送陣進入戰場空間修行。還說,我身上的這個靈符,會給我帶來驚喜。”大雄的話,讓郝運的心拔涼拔涼的。


    “我們要馬上撤離這裏,這裏隨時會發生爆炸。”郝運衝著宋大隊長說道。


    “引爆的玉牌不都在我們手上嗎,怎麽還會爆炸?”徐所長一臉不解。


    “這個人對人性了解的太深,這樣的人怎麽會把真正的引爆玉牌交給大雄,這完全就是連環套。現在神窟裏非常危險,我覺得這家夥,壓根就是為了要我們的命。”郝運已經把最壞的情況說了出來,宋大隊長也隻是略微一頓,馬上下令,所有人立即撤離神窟中心地帶。


    宋大隊長的話音未落,遠遠的從洞窟深處傳來悶悶的爆炸聲,郝運心裏咯噔一聲:”不好,還是慢了一步。”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身邊有小風吹過,本來充滿霧氣的洞窟裏,變得清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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