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一聲怪叫,從遠處飛了過來,衝著滕雲說道:“好在,我飛的夠快,否則,我都能被你的氣牆給滅掉,你也太凶殘了。”


    “這就是我戰鬥的方式,不戰則已,一戰必然火力全開。再說,你隻要施展時間法訣,誰還能追得上你啊!”滕雲一手抓住夏島主的身子,跟郝運說道。


    “大功告成,你想不到吧,這家夥也是他們組織的一員,隱藏的很好,虧我以前還認為,他跟隨緣公子是對頭呢。”郝運指著夏島主說道。


    “你沒猜錯,他們就是死對頭。”滕雲嗬嗬笑道。


    “哎,我說錯了,確實是死對頭,可憐的隨緣公子,竟然被自己人給幹掉了。”郝運唏噓不已,事實上,隨緣公子是死在他的手上,雖然他是被夏島主給逼迫的,但是郝運心裏直接就推到了夏島主的身上。


    現在,郝運他們手上相當於又多了一個大乘期的俘虜,滕雲還是非常的興奮,感覺抓住了一條大魚,對於隨緣公子的死,滕雲根本不以為意,隻有郝運覺得實在是可惜,很明顯落在自己手上,渡劫期的俘虜可比大乘期有用的多。


    郝運和滕雲交流了幾句,正準備往回飛,突然兩個人感覺有些不對,郝運怪叫一聲,就往下急飛,郝運就感到自己的頭頂好像被什麽人給盯上了一樣,心裏的警報聲大作,而且是越來越響。郝運知道,普通這種飛行規避方式,肯定無法逃過一劫,這個時候,他哪裏還敢藏拙,直接發動了時間法訣,施展光躍術隻撲海麵而去。隨著郝運身子入水後,自己的身子也被時間長河給擠了出來,說來也是奇怪,本來警聲大作的直覺警報,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郝運從海麵上鑽出頭來,望向天上的滕雲,由於郝運采取的是時間法訣來規避,所以,這個時候,滕雲提著夏島主,才剛剛做出規避的動作。


    郝運抬頭就看到,滕雲碰到突如其來的打擊,做出一名大乘期修真者最為合理的規避動作,就是實力全開,立即釋放自己的空間,然後,隨著滕雲的空間打開,他的頭頂之上出現好幾道氣牆,比聲音傳播還要快的速度衝了出來,準備迎接來自天空之上的攻擊。郝運就看到一道白光自上而下,直奔滕雲而來,那麽多道氣牆幾乎沒有作用一般,直接就被白光給穿透,仍然無比快速的接近滕雲的頭頂。不過,這個時候,白光相當於處於滕雲的空間中,眼瞅著就要擊中滕雲的身體,滕雲一聲怒吼,白光竟然慢了半拍,隨即滕雲抓著夏島主就消失不見了,就在將要擊中的一刹那,滕雲在自己的空間中施展出瞬移,徹底躲過了那道白光的攻擊。


    白光可不會瞬移也不會拐彎,所以一亮一滅,白光穿出滕雲的空間範圍,就熄滅了。郝運剛想為滕雲喝彩,就看到滕雲的身子仍然處於緊繃的狀態,沒有一點點放鬆的跡象,說時遲那時快,就看到又是一道白光從天上亮起,仍然朝著滕雲的頭頂而來。滕雲這次已經有了經驗,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必浪費自己的靈力,反正自己的氣牆對於白光來說,毫無阻擋的作用,所以,滕雲立即開始瞬移,由於白光太快,想要通過快速飛行來規避,幾乎不可能,何況滕雲手中還有一個夏島主,飛行加速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且一旦飛起來就不能停,還要頻頻更換路線,否則白光還是可以擊中滕雲的。


    郝運在下麵高聲喊道:“趕緊下來,隻要落在海上,就不會有攻擊。”郝運這時候,才想起來,外海的規則裏有這麽一條,就是妖族的領地是不可以飛行的。郝運為了誘使夏島主追過來,兩人都飛到了外海區域,早就脫離了金沙島所管轄的範圍。本來郝運還認為,是夏島主所在的組織也安排了後招,直到自己落水後,才想明白,這應該是妖族搞得鬼。看樣子這個規則也不是很快就會發動,需要一些時間準備,沒想到,偏偏在他們抓住夏島主後,才發動攻擊,差點引起郝運的誤會。


    這個時候,滕雲也已經發現,郝運落在海麵上後,人身處於安全的狀態,因此,滕雲也有意一邊通過瞬移躲避白光,一邊有意往下移動。滕雲可不敢向郝運一樣朝著下方直接飛下去,白光的速度要比飛行可快多了。郝運那是利用時間長河才做到的,而滕雲可沒這樣的本事。別看就短短幾千米的距離,滕雲算是使出了全身解數,畢竟他的瞬移也隻在自己的空間裏才能實現,所以,瞬移的距離不會超過自身空間的範圍,一次最多也就幾十米而已。如果隻是滕雲一個人瞬移,他會覺得很輕鬆,可是現在手裏多了一個夏島主,滕雲每次瞬移都需要消耗更多的靈力,而且瞬移的距離也比正常來說要近。


    郝運在下麵看的也是驚心動魄,滕雲的瞬移很快,但是天上的白光更快,根本沒有給滕雲多少喘息的時間,往往剛躲過一道白光,身形從空間裏顯露出來,就要緊跟著做出下一次瞬移的準備,有時因為時間上有所偏差,滕雲還得發動空間的特性,讓白光變得慢一點,從而才將將躲過了白光的攻擊。郝運在下麵看,就感覺滕雲就跟捉迷藏一樣,在郝運頭頂的天空中,無序亂竄,也搞不清楚滕雲會從那裏出現,但是白光好像知道一樣,就跟在滕雲的後麵,不停地下落攻擊他,不過,隨著多次瞬移後,滕雲也越來越接近海麵。


    就在郝運認為,這次危機可以躲過去的時候,天空上的白光似乎被激怒了一樣,突然就發生了變化。本來,天上的白光都是一擊不中後,要等白光消失後,下一道白光才會出現,天上始終都隻會有一道白光存在,這樣才給足了滕雲的反應時間,否則滕雲早就被擊中了。郝運眼瞅著滕雲再來兩次瞬移就應該可以落到海麵上,沒想到,滕雲的瞬移剛剛躲過一道白光,身形剛要從空間裏顯露出來,前麵躲過的那道白光還沒有消失時,天空突然又是一道白光射了下來,直奔滕雲就要顯露出來的身形而去。


    郝運大駭,這白光都成精了吧,這不是赤裸裸耍賴嗎,早這樣,幹脆就不用躲了。郝運心裏那個急,這個時候,怎麽著也不能讓滕雲給擊中,雖然不知道白光的威力到底如何,但是根據直覺的報警聲,就知道這個白光的攻擊力絕對不小,就算不能直接殺死滕雲,差不多半條命肯定沒了,問題是,一旦被擊中,滕雲也很難有機會再施展瞬移,這個時候,飛在空中的身子簡直就是活靶子,再來幾道白光,滕雲就算是天神,估計命也沒了。郝運立即也從海麵上飛了起來,他身在水麵上,沒有辦法施展時間法訣,可能是因為所處的介質不同,他感覺想要在水中進入時間長河,自己目前的實力不足以能堅持多長時間,所以,想要救滕雲,必須飛起來在進入時間長河裏,會比較的保險。


    郝運飛了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而滕雲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再施展瞬移,眼看著從空間中顯露的身形就要跟天上的白光相遇,這個時候,滕雲的反應極快,立即發動空間的特性,讓白光稍微有了點停頓,這給了滕雲一些時間,隻不過這個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再次施展瞬移,但是滕雲手上還有一個夏島主,他掄開了手臂,直接把夏島主的身子拋向了白光,白光瞬時擊中夏島主的身子,就聽到滋的一聲,夏島主的右邊胸膛出現一個大洞,一個大乘期修真者的身子竟然輕鬆被白光給貫穿。好在修真者的身體素質非常得過硬,貫穿後的白光也失去了大部分能量,沒有辦法給下方的滕雲造成傷害。滕雲見狀立即施展瞬移,成功落在海麵上,心中的告警聲終於消散不見了。


    落在海麵上的滕雲這才發現,本來在海麵上的郝運這個時候不見了,趕緊抬頭看天,就看到這個時候,仍在天上正在下落中的夏島主,又被一道白光擊中。這次被擊中的是頭部,這下子,半個頭都消失不見了。一般來說,修真者隻要不受到致命傷,隻要及時施救,都能救回來,被擊中右邊胸膛的夏島主,其實並沒有死,但是這次是頭部被擊中,這下子算是死透透了。滕雲感到非常的惋惜,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大乘期的俘虜,還沒高興兩下,到手的鴨子就飛了。突然夏島主殘破的身子裏,飛出一個元嬰,一個縮小版的夏島主,這個元嬰臉上的表情還有點發愣,看著死去的身體,有點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準備飛走。


    滕雲這個時候心急如焚,特想飛上去,把夏島主的元嬰給抓住,但是他明白,一旦自己飛上去,必然又要受到白光攻擊。也許,是因為夏島主已經死亡,白光這個時候並沒有繼續攻擊,就連夏島主的元嬰也沒有去攻擊,畢竟元嬰這種能量體,一旦離體,如果不及時找到附身的物體,很快就會消失。一般情況下,元嬰想要得到能夠附身的物體,是非常困難的,一來,這樣物體必須是能夠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二來,元嬰跟這個物體的頻率上應該契合,這兩個條件必須全部符合,才有機會附身。但從實際的角度來看,能夠同時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所以,即使白光不去攻擊夏島主的元嬰,在這個茫茫大海裏,很快能量就會消散,夏島主也會真正的消失在天地之中。


    滕雲非常的悔恨,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放手,帶著屍體一起瞬移的話,現在這個元嬰肯定就會落入自己的手上。眼看著元嬰就要飛走,滕雲驚訝的看到,突然郝運就從空中走了出來,一把抓住夏島主的元嬰,就看到元嬰在郝運的手裏不停的扭動,但是怎麽也逃不出郝運的手掌心。郝運一出現,白光就跟瘋子似的,又開始要攻擊郝運,這個時候,郝運根本不等天上的亮光近身,直接發動光躍術,立刻帶著元嬰就消失了。


    滕雲就感到身邊傳來靈力的波動,然後就看到郝運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哈哈大笑道:“雖然沒有救到你,但還是有大收獲,真是命運輪轉,現在輪到夏島主的元嬰落在我的手上,可見人在做天在看,一報還一報啊。”


    滕雲無比震驚地看著郝運,說實話,以前雖然覺得時間功法確實神奇,但是大部分郝運都在時間長河裏行動,他也看不到因此就沒有多大感覺,但是這次可不同,滕雲親自感受到白光的可怕,他相當於在死亡線上掙紮了一番,以犧牲夏島主的代價才撿回了一條小命,而郝運卻能輕鬆化解這場危機,這不由得,讓滕雲心懷敬佩的同時,才真正對時間功法修真者有了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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