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忍不住就問道:“可是,運輸成本增加了很多,而且我聽說,丹藥市場價格很穩定,難道說,送貨承包商承擔了這部分多出來的成本嗎?”


    “這我就不關心了,也許是渠道商讓利,或者是別的原因,總之,這些都不是我們能管得著的。”嶽戎麵無表情地看著郝運說道,讓郝運都想照著他的臉來上一拳。


    郝運和宋大隊長走出了醫師協會的主樓,心裏覺得感到有點堵著慌,嶽戎把事情一推,讓他們去找渠道商問問。可是郝運就想知道負責送貨的承包商,結果,嶽戎用非常可惜的口氣回答道:“這要等歐陽會長醒過來,才能告訴你,這個承包商是她負責的,我也不清楚,實在不行,你就到傳送陣附近,抓住一個送貨人來問問,我想,以你們的本事,應該不難搞清楚的。”


    就這樣他們被打發了出來,宋大隊長看著鬱悶的郝運,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我們還繼續追查下去嗎?這個事應該跟歐陽會長被刺,沒啥關係吧,我們可不能走偏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菲菲還等著你呢。”


    郝運總覺得這個事不見得這麽簡單,可是想來想去,又找不到直接的聯係,於是,鬱悶無比的郝運隻好放棄這條線,跟著宋大隊長來到了靈都城,去見調查組的其他成員。郝運一路上都在禱告,希望調查組那邊會有好的消息傳來。


    既然醫師協會這條線無法追查下去,現在很顯然,隻能從笑臉妖精這條線上多做考慮。本來,火狂的空間裏,可是有三個正兒八經的笑臉妖精成員,可惜這些年,為了不讓組織發現他們的蹤跡,隻能躲在火狂空間裏,還特意跟火狂一起成立了研究小組,研究如何破解笑臉麵具對他們的綁定。研究的過程中,雖然被沒有取得真正的進展,但他們還是成功做了一點,就是笑臉麵具被他們給搞壞了,再也沒辦法使用了。換句話說,他們的成員身份並沒能改變,但是笑臉麵具卻被他們的研究給搞壞了。當時,郝運聽到火狂告知這個奇葩事的時候,就覺得這群人真是傻到家了,連這種缺心眼的事都能搞出來,結果,這三個人一致都怪罪到郝運的頭上。原來,到現在那個頂著郝運麵孔的火狂分身,一直被他們認為,是郝運再跟他們一起做研究。笑臉麵具防水防酸防腐蝕,還具備一定的抗擊打能力,可是這玩意偏偏怕火,而火狂的空間還偏偏是火係空間。


    正常情況下,麵具其實也有一定的防火能力,並不是一燒就化了那種。可是有一天,火狂突然來了靈感,意思就是,要實驗一下,當麵具在灼燒的情況下,跟綁定人之間的聯係是否會受到影響,說不定就能找出辦法,可以躲避麵具對他們的追蹤。就這樣,先是鬆青子嚐試,實驗失敗,麵具燒毀。雖然第一次嚐試失敗了,但是火狂信誓旦旦,已經有了進展,在他積極的勸說下,李豐參與了第二次實驗,可惜還是失敗,不過這次效果好一點,麵具並沒有完全燒毀,隻是不能用了而已。不用說,這下,輪到大家一起勸說章音凡,意思就是實驗已經看到了希望,可不能讓大家的心血白白浪費了。章音凡一看這個架勢,心想,不拿出肯定是不行的,再說,現在平時也不敢用麵具,還不如拿出做實驗,就算失敗了,正好大家也就扯平了。於是,三人的麵具都不能用了,最慘的是鬆青子,麵具已經沒有了麵具的形狀,隻是一團非金非木的物質;最好的就是章音凡的麵具,整個麵具看起來是好的,可惜現在神識也無法進入麵具中,自然也就無法進入任務係統,查看是否有與刺殺相關的內容。


    郝運後來也問過他們,既然麵具都失效了,說不定麵具綁定也失效了,他們已經成為了自由之身。結果三人都搖頭告知,這是不可能的,原因就是,損壞的麵具中還保留著他們的氣息,而且他們在麵具燒毀的一刹那,神識裏傳來清脆的女聲提示,意思就是,麵具已損壞,請到東湖城靈溪會館領取新的麵具。三個人本來就不敢拋頭露麵,自然更加不敢去取新的麵具,萬一那邊是個陷阱,那就是自投羅網,於是這個事情就隻能到此為止。


    等郝運和宋大隊長回到了靈都城巡查分部後,郝運如願見到了特種大隊的副大隊長吳為。吳為見到郝運的時候,言談過程中還是很正常的,並沒有刁難他,這讓郝運本來有點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一點。就在郝運想,自己什麽時候張口,問問吳為,目前他們調查組有什麽進展時,就聽到吳為問道:“你們去青木山,得到了什麽好消息?”


    郝運愕然,這話問的,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怎麽感覺是個肯定句,擺明了他們這次青木山之行,肯定是獲得了好消息,隻是不知道好消息是什麽而已。郝運低頭看著腳尖,就當沒聽到一樣,這時,宋大隊長在一旁捅了一下他,然後就聽到宋大隊長跟吳為說道:“青木山之行,我也隻是個陪行,主要調查工作,還是郝組長所為,還請郝組長來回答這個問題。”


    郝運也是氣苦,宋大隊長甩鍋甩得真夠快,郝運一抬頭,就看到吳為的眼神移到了自己身上,郝運不得已,隻好艱難張開了口,說道:“嗯,這次,還是有一些收獲的,雖然不能算是好消息,但是確實,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可能還需要繼續調查,才能收獲真正的好消息。”


    郝運就是說著模棱兩可的話,本意就是糊弄一下而已,可是吳為很顯然不會這麽輕鬆放過他,立馬就繼續追問下去。郝運也沒辦法,就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發現,歐陽會長遇刺的工作室,並非是第一刺殺現場,她應該是之前就受到了襲擊,然後被移到工作室的,我想,應該是凶手故意發出聲響,這才讓重傷的歐陽會長被其他人發現,否則,歐陽會長死在工作室中,也未必能夠被別人知曉。”


    吳為點了點頭,問道:“能夠發現這一點,確實厲害,不過,本座有點愚鈍,我們知道了這一點,是否就能抓住凶手了?”


    郝運心裏跟明鏡一樣,一下子明悟了,原來這位吳為是這樣的一個人,看起來,他沒有明顯的攻擊性,可是他的每一句話都設下了陷阱,極其不好回答,而且他還不是那種陰陽怪氣的人,話說得還是很敞亮的,並沒有故意去貶低或挖苦人,但是郝運知道,這種反而是最不好應付的人。


    知道這一點後,郝運明白,下麵的回答很重要,不能再隨意亂說,必須要給出充分的論據。郝運迅速尋思了一下,回答道:“表麵上,確實沒有直接的聯係,但是,我們可以帶進凶手的思維中,就可以明白一些關鍵的地方。”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吳為仿佛來了興趣,坐在椅子上的上半身也稍稍挺直了一些。


    “很顯然,凶手並不希望歐陽會長真的死去,所以,他才會移動歐陽會長到工作室中,因為他知道,工作室那邊的安保會比較森嚴,一旦驚動了安保,很容易讓歐陽會長被別人給發現,而且還可以讓安保發現凶手的模樣,從而把作為陌生人的凶手,推到外人身上。”郝運開始了自己的分析。


    “你這話裏是什麽意思?”吳為不是傻子,當然可以聽出郝運的言下之意。


    “我認為,凶手對醫師協會的環境非常熟悉,正常人,就算這個凶手的實力驚人,不會跑到醫師協會中最核心的區域行凶的,但是這個事件還就真的發生了。我想,靈界雖然是高手如雲,但能夠將歐陽會長重傷,並輕鬆逃出青木山的人,想必也不會太多吧。”郝運感覺自己突然就跟來了勁一樣,在吳為的壓迫下,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事。


    吳為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聽著郝運的分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郝運見到吳為也沒有回應,知道他正在琢磨,於是郝運就繼續說了下去:“工作室隻是第二現場,而第一現場,應該也在醫師協會的核心區域,我了解過,歐陽會長住的地方,就在主樓旁邊,那邊的安保也一樣非常嚴密,如果凶手選擇那邊動手,難度更大,而且,跟工作室環境不一樣的是,歐陽會長平時都是獨居的,要是那邊出了事,估計被發現的時候,就是一具死屍了。不過,我並不認為,遇襲的第一現場是歐陽會長居住的地方,因為,凶手完全也可以弄出動靜來,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有理,繼續講。”吳為點頭讚許道。


    “綜合其上的分析,凶手特意冒險,將歐陽會長移動到工作室,唯一的原因,就是第一現場,能夠暴露凶手的真實麵目,所以,他才不得已,將歐陽會長移走。”郝運感覺猶如神助,在壓力之下,思維敏銳了很多。


    “那他為什麽非要移到工作室中呢?”一旁的宋大隊長,忍不住問道。


    “很簡單,因為,他還要逃跑,如果是歐陽會長居住的地方,那邊建築低矮,一馬平川,凶手逃出來後,很容易被人給發現。而工作室是在主樓中,通道拐角眾多,隨便往那個通道裏一紮,就沒影了。”郝運解釋道。


    “但是凶手出了主樓後,也是會被發現的。”宋大隊長還是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嗬嗬,凶手到底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唯一證明就是朱峰錄下的影像,可是,這個真的就是凶手的真實麵目嗎?”郝運反問道。


    “郝組長就別轉圈子了,直接說結論。”吳為有些不耐煩了。


    “好的,我先說理由,醫師協會的劉醫師很早就製造出一種改變魂頻的靈器,帶上這個靈器後,可以偽裝成陌生人。所以,朱峰錄下的影像,根本就不能說明,凶手是外人,他很可能就是內部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宋大隊長的疑問就很容易解決,當警報響起後,其他人聽到後,都朝著主樓趕了過來,那麽凶手可以迅速變換成真實麵目,混在那些趕來的人當中,自然就沒有人會發現了。”郝運這麽一說,吳為還有宋大隊長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來。宋大隊長也想過,可能是內部人作案,可是他沒有證據,他萬萬沒想到,郝運真的通過工作室不是第一現場的這點上,就能推導出這麽多的東西來,而且聽起來,合情合理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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