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利福尼亞大學,又名南加州大學,創立於1880年。


    南加大分為兩個校區、17所專業院校,其中大學公園校區占地226英畝(約91.46萬平方米),有15所專業院校。


    電影與藝術學院便是其中之一。


    “謔!頭一次見著這麽多人!”老秦看著熙熙攘攘的校園發出感慨——算上教職員工,整個大學公園校區人員過萬。


    擱華夏,沒個十幾萬大學生,好意思稱「城」?


    根據17年的統計數據,有十七所大學的學生超過五萬人,三萬人以上的大學超過百所,人數排名第一的鄭州大學,學院七萬兩千六百有餘!


    老外人少,不是沒有原因。


    比如現在,新生秦戰瞅著自己被占據的鋪位、又轉頭看看眼皮都不帶抬的墨西哥室友,抬手就關閉了寢室的空開。


    “嘿!馬上打開,給我道歉!”重金屬噪音停止,對方站起身衝他大吼,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老秦沒住過大學寢室,但工棚沒少睡,聞言不僅沒打開開關,反而帶著一臉的假笑,抬腳踹倒了對方的音響。


    ——當年東北的工頭說過,這叫「立棍」!


    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誰還沒點脾氣?對方想都沒想,罵了一聲便往前撲,三步並作兩步靠近、揮拳便打!


    這貨撇撇嘴,轉身右直撐腿蹬停對方、落腳接迫步雙低膀三式,不等再接並步雙問手,對方已經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沒追打,勾勾手指,示意再來。


    那家夥「嗷」的一嗓子,也不管是什麽抄起來就扔,人跟著站起,又一次往前撲,姿勢動作跟上次沒啥區別。


    老秦這次換了打法,側身踏步避過投擲物的同時,一式右正掌推在對方的下巴上,速度不快、發力輕柔。


    怒火衝頂、又沒有搏擊經驗,對方隻顧著伸臂拍他的右手,老秦卻玩起了興致,圈手繞過對方手臂,再停時還是正掌。


    再拍、再繞,換手拍,一記膀手頂在脖子上。


    倒黴孩子下巴高抬、脊柱反曲,被老秦一隻手臂壓著「蹬蹬蹬」連退三步,直到絆著障礙物、再次一屁股坐倒,倆手還在畫圈。


    後退,勾勾手指。


    對方再傻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幹脆坐地上不起來,特別堅定的搖頭,不過貌似並不服氣,眼珠子四處亂瞟。


    “叫人?還是想找個趁手的兵器?”老秦調侃。


    不等對方回答,門外突然有道聲音響起,帶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安東尼奧,看起來你被揍的很慘。”


    “埃裏克,幫我揍他!”倒黴孩子激動的大叫,見對方沒有動彈的意思,又道:“看在我表哥的份兒上,幫幫我。”


    老秦開始活動肩膀。


    當年工頭的規矩是不服就打,但私下裏卻告訴過他,下手要有輕重,看似抄起東西就砸,實際上選擇的都是些不鏽鋼盆之類的輕便東西。


    所以他才會陪著對方胡鬧,同學嘛,打架算娛樂活動,不值當下死手,否則一記標指戳下去,那家夥還能說話?


    倒黴孩子個子比他矮,瘦的跟癮君子似的,隨便玩玩就算了,那個叫埃裏克的卻是又高又壯,往那一站門都堵的嚴嚴實實。


    “你打算怎麽辦?”準備完畢,這廝轉身邁步,迎著對方就上。


    “不不不。”出乎意料的,埃裏克不停擺手,並且回頭開罵:“滾開,別擋著我,這家夥是個危險份子!”


    老秦門前站定。


    “別誤會,我跟他不熟。”埃裏克指了指站起身的倒黴孩子,又道:“事實上,我是來找你的,聽說你把大衛.朗費羅打昏了?”


    “沒錯,兩次,怎麽,想給他報仇?”秦戰又向前走了半步,利用門口的空間,避免自己陷入多人圍攻的局麵。


    “哇喔!這是個好消息!”


    埃裏克再次後退,雄壯的身軀讓出空當後,門口多了幾個腦袋,不過眼中盡是好奇和懷疑,倒是沒有惡意。


    “不打架的話,進來坐坐?”人家一退再退,老秦也不好得寸進尺,略帶遺憾的嘬了嘬牙花子,心道「立棍」是立不成了。


    埃裏克欣然應邀,身前身後沒得到邀請的也跟好奇寶寶似的排隊進屋,個個膘肥體壯,五個人就把寢室塞的滿滿登登。


    老秦後悔,這幫牲口如果突然發難,壓也壓扁了。


    “我叫埃裏克.莫利納,朋友們都叫我艾克。”這家夥左擰右蹭,還是沒能把自己塞進電腦椅,幹脆拿手一指。


    倒黴孩子垂頭喪氣的起身,乖乖貢獻出自己的床鋪。


    “秦戰。你可以叫我秦。”這廝坐都不敢坐,上身放鬆,下盤隱約間已是站定了二字鉗陽馬,精神高度戒備。


    埃裏克感覺自己仿佛被獵豹盯住,左右打量後笑道:“嘿!放鬆,大衛是我的死敵,我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哦?”老秦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知道的,這裏有十五個學院,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橄欖球隊。”他聳聳肩,道:“而我是電影與藝術學院的隊長。”


    “同城死敵?”


    “哈哈,那倒不是,這是私人恩怨,我早就想把他那張狗屎一樣的臉蛋錘扁!夥計,能說說嗎?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都快忘了。”老秦想了想,使出上交叉攤手、轉馬側身右膀手、正身右橫殺頸手,“好像是這樣,大概吧。”


    “這是什麽?馬伽術?”


    “不,華夏功夫,詠春拳。”


    這時,埃裏克右手邊的壯漢起身,道:“這看起來沒什麽,不如我來試試?”


    墨西哥人的長相還是比較有特點的,老秦眉毛一挑,眼中惡意升騰:“你確定?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個家夥被打昏了。”


    壯漢滿不在乎的點頭,這家夥十有八九就是安東尼奧的表哥,借著「試試」的名義給倒黴孩子報仇。


    老秦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埃裏克,笑道:“來吧!”


    這家夥不僅肌肉發達,能考進南加大的也不會沒腦子,話音剛落便一腳直蹬,顯然是覺得剛才那幾招防上不防下。


    今非昔比,秦戰擋都沒擋,進步側身又是一掌推出,看起來跟調戲倒黴孩子別無二致,但力道短促迅速,再無柔和之意。


    前文說過(94章),顳頜關節、也就是下巴與顱骨連接的掛鉤,連接著三叉神經、三叉神經連接著小腦、而小腦又是負責人體平衡的器官。3800.xs3800.


    當下巴被突然推動時,由於頭骨與腦組織的密度不同,大腦會受到不同程度的震蕩,輕則天旋地轉,中則暈厥,重則死亡。


    倒黴孩子他哥哼都沒哼,像根木頭樁子似的栽倒在地。


    壯漢倒地,埃裏克眾人下巴也跟著掉在地上,半晌,安東尼奧跌跌撞撞的從角落中撲到表哥身邊,大聲叫嚷著:“你殺人了!”


    “滾蛋!不知好歹的東西。”


    老秦一腳踢開對方,蹲身在壯漢的人中用力按了幾下,心說就算沒聽到呼吸聲,胸口起伏你也沒看到?瞎啊!


    他是留了手的,幾秒種後,壯漢便悠悠醒轉,隻是試了好幾次,依舊東倒西歪的爬不起身,如同喝到爛醉的酒鬼。


    “親愛的,我們回……,你又跟人打架了?”


    鷹醬大學寢室沒有守門的大爺大媽,阿曼達隨意看了看寢室,跟室友略做交談便來尋他,不料入眼便是一片混亂。


    “沒,是他主動要求的。”老秦嘴角抽搐,什麽叫「又」啊,整天不是被三哥虐待就是殺人,小爺我很久不打架了好不好?


    “咻——”


    埃裏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口哨,又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好,其餘人等也是一樣,逗的阿曼達笑到彎腰。


    她早都習慣了有人衝她吹口哨,卻還從未見過一群身高一米九起步、膘肥體壯的漢子集體賣萌,忒辣眼睛了。


    “艾克,我得走了。”老秦攬住女友的腰肢,另一隻手對著埃裏克豎起中指,翻著白眼道:“他沒事,坐會兒就好。另外——”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鋪位,斜覷倒黴孩子:“收拾幹淨,再有下次,我會試試你的腦袋跟這麵牆,哪個更硬!”


    說罷,上步、擰身、送臂,一記日字衝拳擊在木質牆麵上,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椴木裝飾板上出現了一個窟窿。


    “你賠,或者接我一拳。”


    這廝無恥的撂下一句,摟著女朋友揚長而去。他做不到像三哥那樣一掌劈碎地磚,打碎半指厚的拚接板材倒很輕鬆。


    安東尼奧欲哭無淚,本想仗著表哥身強體壯,給素未謀麵的室友來個下馬威,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暴力狂魔。


    埃裏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在他的印象中,力量與身高體重成正比,原以為能把大衛.朗費羅打昏的,怎麽也該是身高兩米以上、體重兩百起步的肌肉怪。


    所以他才會在手下出言挑釁的時候未做阻攔,結果人家一巴掌就打昏了身強體壯的手下,順便在牆上鑿了個洞。


    以他的身體素質,一腳踹出比這更大的窟窿不是難事,問題是腳掌能跟拳頭比嗎?!那個叫秦的家夥,骨頭難道是鈦合金的?


    ……


    小小嘚瑟一把,開心!


    校園內禁車,老秦陪著阿曼達悠閑漫步,偶爾想起身在一萬兩千米高空的江蓧竹,便牽起女友的手,再灑然一笑。


    大姑娘心底石頭落地,笑的愈發開心。


    “你寢室裏幾個人?”他問。


    南加大的學生宿舍有單人間、雙人間和四人間可供選擇,宿舍租金單獨計算,兩千到四千美金一學期,而且不包水電。


    “四個,你知道的,媽媽隻留下了我的學費。”女孩兒幹脆貼在他身上,向來來往往的人群宣示主權。


    “要不,我換個單人間?或者讓那個墨西哥人滾蛋,這樣房間能大點兒。”怕傷到女友的自尊心,老秦沒提給她換宿舍。


    阿曼達想了想,問道:“你的課表呢?”


    鷹醬是學分製,每個專業都有必修課和不同的選修課,每門課程按一定的係數計算學分,自由度很高。


    所以學霸能累成狗,學渣也可以悠哉悠哉,隻是修不滿學分就別想參加畢業答辯,搞不好還有被開除的危險。


    “哈哈,我還沒選,就等著你呢。”渣男的情話張口就來,阿曼達也不長記性,先是香吻送上,唇分後才道:“我也沒選。”


    小情侶會心一笑,狗糧不要錢似的到處撒。


    “那咱們盡量選早課吧。上午兩節,下午空著,周一到周四上課,遇到喜歡的課程再調整。”他建議道。


    大姑娘早就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隻要能跟他一起上課、放學,管它什麽課程,時間不符的通通斃掉,於是猛點頭。


    半小時後,垂頭喪氣的兩人再聚——選修課還能可著他們自己,必修課是大課,學校自有安排,人家不要麵子的嘛?


    “我周二、周四下午有公共課,你呢?”他問。


    “周一,周四。”她無精打采的回答。


    “要不……逃課?”這貨出餿主意,上輩子賣茶葉蛋的時候聽說過,沒逃過課的大學生活是不完整滴!


    “啊?”阿曼達眼睛瞪得老大,她從小到大都沒逃過課,此時聽來,隻覺心髒砰砰亂跳,逃課誒!想想都刺激。


    不過也就隻能想想。


    公共課動輒上百人,教授一般不會點名兒,但跟國內一樣,逃課的人多了啊、心情不好啊、心情太好啊,都少不得搞下人口普查。


    更有甚者,給每位學生都發一個記錄著個人信息的終端,老師講上半個小時就會提問,學生必須用終端回答,誰沒來一目了然。


    當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不過新嫩還沒學會對策。


    “不如這樣,周一到周四都來,沒課就去遊泳,等放學再一起回家。”他提出新的解決辦法,意料之中的收獲了同意和香吻。


    阿曼達從小就喜歡遊泳,若非身體發育的過於迅猛、以至於阻力比誰都大,成為職業遊泳運動員才是她的夢想。


    “都怪那個老家夥!”


    這廝甩鍋,順便第九十九次詛咒弗雷茲尿床,要不是老家夥非逼著他當接班人,女朋友也不至於早早辭職。


    “對了,千代什麽時候開學?”他終於想起還有個妹妹。


    “九月六號。”女孩兒白他一眼,說他不操心吧,賺錢養家洗衣做飯樣樣精通,說他操心吧,他連他自己和妹妹的開學時間都記不住。


    鷹醬高中四年製,高一相當於國內的初三,開學時間基本在八月或者九月,也有一月到三月期間開學的,具體看當地的氣候。


    老秦臉皮厚的很,挨記白眼兒權當沒看見,左右時間還早,也不著急回家,興致勃勃的指著前方的體育場:


    “走,去看看遊泳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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