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體育館。
賽場上選手們還在揮拳，會議室裏已經支起了長槍短炮。
由於上年度聯賽排名倒第一的原因，本地媒體對今年的比賽成績尤為關注，號召盧德克下崗的稿子都寫了好幾篇。
所以當本年度第一位出線選手來自洛杉磯時，老盧想都沒想就決定召開一場小型記者會。
可惜那位選手不配合。
“有什麽想說的？”秦戰張嘴就噴：“如果你問的是我的出線感受，那我必須告訴你，我很不爽！非常不爽！特別不爽！”
盧德克笑容凝滯。
記者嘩然，而後興奮。
有大瓜！
秦戰無視盧德克的眼神，繼續怒噴：“參賽前我以為這是一場拳擊盛宴，但現在我才知道，它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樣！”
“抱歉，秦。”
盧德克幹咳一聲，有意引導道：“是因為尿檢嗎？還是因為擂台、護具或者其他原因？”
“都不是！”
秦戰哐哐捶了兩下桌子，隨後一指牆壁：“是賽製！該死的，它毀了我對比賽的向往！”
老盧鬆了口氣。
賽製是西部十二州業餘拳擊協會共同擬定的，換句話說，有問題也是大家的問題，不是他這個主辦方的問題。
秦戰呼呼直喘。
這是氣的，因為今天的三場比賽都隻走了個過場，激烈程度和昨天比簡直天壤之別，一場比賽下來，他連汗都沒出。
所以他才說賽製有問題。
比賽頻率本來就高，循環賽又是積分製，這導致選手們在比賽前還要先做加減法，感覺劃算才打，不劃算直接認輸。
就像今天第一場和第三場，那倆貨知道秦戰不好惹，打了未必贏，但一定會消耗超多體力，再被下一場的對手撿便宜，
於是敷衍了兩下就幹脆認輸，估計是想保留體力、好從其他對手身上找補。
第二場的非酋雖然不用顧及體力，卻也沒什麽鬥誌，反正參加不了州際賽，要不是秦戰堅持，那家夥根本就不想打。
“這不是很好麽？”有記者表示不能理解：“既能出線又能保存體力，你該高興才對。”
“狗屁體力！他們毀了我的記錄！！”秦戰氣急敗壞。
“記錄？你的記錄不是全勝嗎？”
記者依舊不解，畢竟打贏是贏，對手認輸也是贏，與之前說的保存體力並不矛盾。
“他指的是戰績。”
盧德克歎了口氣，打開話筒道：“今天之前，他的戰績是二十戰全勝，二十次ko對手。”
媒體嘩然！
要知道，在拳擊比賽中，獲勝方式共計四種，即、點數獲勝、以及判勝。
其中判勝是指一方嚴重違反比賽規則，裁判直接判令另一方獲勝，比如泰森咬耳朵那場，霍利菲爾德就是判勝。
點數獲勝沒什麽好說的，比賽打滿全場，三位場下裁判各自打分，誰分高誰贏，仨人意見不一致就少數服從多數。
的區別就大了。
kout的簡稱，隻有在比賽一方被擊昏、或者擊倒但明顯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才算ko。
tko是指技術性擊倒，不過在拳擊比賽裏並不特指擊倒對手，而是個大籮筐，什麽亂七八糟的獲勝方式都能往裏裝。
認輸算，爆也肝算，選手還有意識、但因傷無法繼續還算，總之隻要沒ko或者判勝，其他提前終結對手的基本都算。
所以tko獲勝比點數獲勝難，難，在超輕量級比賽中ko對手更是難上加難，連續二十場ko對手……
難度簡直高出天際！
想到這，記者們大概明白秦戰為什麽不爽了。
畢竟職業拳擊史上ko率第二的安東尼.約書亞也才，第一的艾德文.瓦萊羅則是27戰全勝27ko。
秦戰的連續ko記錄已經超越約書亞了，如果對手不認輸，等聯賽打完，他甚至可能超越艾德文.瓦萊羅、創造新曆史！
也就是說，該死的賽製扼殺了新曆史！
想到這，記者們不懷好意的看向盧德克。
老盧幹咳一聲，勉強道：“這個……棄賽也是為了更好的比賽嘛，所以……”
“所以你認為賽製沒問題？”
“你的意思是讚成選手參加高強度的密集比賽？”
“秦，你認同他的觀點麽？”
記者們各種挑刺兒、拱火，秦戰不想為難老盧，但心裏實在不爽，於是回道：“毫無疑問，賽製肯定有問題。”
頓了頓又道：“但跟主辦方無關，盧德克先生隻是按規則執行，所以我認為有問題的是規則，而不是執行者。”
記者們不太滿意，又問：“那你認為什麽樣的規則更合理？”
“當然是讓選手拋開顧慮、盡情發揮的規則。”秦戰指了指拳套：“比如比賽間隔長一點，一天一場或兩天一場。”
盧德克苦笑。
他還想八天一場呢，問題是錢誰出？
業餘拳擊協會窮的叮當響，要不是洛杉磯市府不想丟臉，讚助了一部分比賽費用，今年他連論壇體育館都租不起！
秦戰才不管這些，反正耽誤他創造曆史就是老盧不對：“除了比賽間隔，我認為小組賽和循環賽的賽製也有問題。”
“西部拳擊聯賽不是那些假裝自己很正規、實際上純粹是蹭熱度的比賽。”他暗諷了一句加州青少年拳擊錦標賽。
“作為西部十二州之間的大型比賽，小組賽的出線選手應該是本市最強，循環賽的出線選手應該是本州最強才對。”
“可你們看看現在的賽製。”
“小組賽采用單敗淘汰製，一旦遇到風格相克的對手，高手也有可能被淘汰，所以出線選手未必是本市最強戰力。”
“循環賽雖然是積分製，但卻以出線為目的，比如我，十六位對手隻打了十一場，天知道其餘五位是不是比我強？”
記者們隱約預感到了什麽。
果然，秦戰舔了舔嘴，認真道：“所以我認為小組賽應該采用積分製，由總積分第一的拳王代表本市參加循環賽。”
“循環賽積分最高的五位再參加州際賽——注意，我說的是打完所有對手之後的積分最高，而不是取得資格就停。”
秦戰很是疑惑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要選出五位選手參加州際賽，為什麽不再打幾場，直接選出本州拳王？”
“反正都打十一場了，再打五場不行嗎？”
拳王！拳王！
這下記者們徹底懂了，對方之所以不爽，一是因為被打斷了ko記錄，二就是他想當拳王！
洛杉磯市、加利福尼亞州、甚至西部十二州的業餘拳擊之王！
不過想想也是，西部聯賽含金量這麽高，為啥隻有十二州總冠軍、而沒有各市各州冠軍？
捎帶手的事兒，差這兩天？
於是話筒和攝像機紛紛對準盧德克。
老盧麵無表情，默默的將手伸進衣兜、再掏出裏襯，生動而形象的展示了什麽叫兜比臉幹淨。
眾皆默然。
……
羅納德-裏根醫療中心。
何方略帶忐忑的站起身，穆大小姐在一旁壞笑：“走兩步，沒病走兩步。”
江蓧竹和方娉娉莞爾。
這家醫院是運通公司推薦的，據說是殘疾治療方麵的權威，並且跟英國的布萊齊福德公司合作研發了一款新型假肢。
布萊齊福德在假肢領域很有名，世界上第一款商用液壓踝關節、第一款微處理器控製的液壓踝關節和第一款全集成肢體係統都出自這家。
不過新型假肢不是套上就能用的，還要考慮肢體的斷麵、患者的身高體重、甚至肌肉的勞損程度和重心位置，
因此何方落地後的第二天就住在醫院，直到今天才采集到了足夠的身體數據，換上一條以合金為骨架、網狀外形的新腿。
不過這條腿隻是個半成品，醫療中心還要根據他的使用感受和運動數據再做調整。
五分鍾後，第一次采集結束。
穆雨婷忙問：“咋樣？”
何方搖頭：“不得勁兒，沒以前那個好。”
“那我撿回來？”
“淨整些沒用的。”何方笑罵，那條假腿出國前就被她扔垃圾桶了，上哪撿去？
大小姐洋洋得意，正想再調侃兩句，冷不防被人拍了下肩膀，回頭一看——
“鬼呀！”
她毛都炸了，病房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帶著口罩、墨鏡、棒球帽的家夥，雖然看不清麵目，但一看就不像好人。
秦戰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叫！是我。”
穆雨婷奮力掙紮：“唔唔唔？”
“裝，接著裝，我就不信你沒認出來。”
“唔唔唔？”
“因為這裏是u啊！我幹了啥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唔。”
“那行，我放手，你不許瞎叫，ok？”
“唔。”
很神奇，一個唔唔唔，另一個居然能聽懂，不過秦戰信不過她，小心翼翼的鬆開一條縫，隨時準備再給她捂上。
穆雨婷是沒瞎叫，隻是手一拿開，吭哧就是一口！
“嘶……”
秦戰疼的直抽抽，想叫又不敢叫，連推帶拽，好不容易才把手抽出來。
“你屬狗的？”他看著虎口上的牙印，麵色不善。
“誰叫你藏頭露尾的？”大小姐吐了口口水，嫌棄道：“一股鹹味兒，你洗手了嗎？”
秦戰眨了眨眼：“沒，剛上完廁所，大號！”
“嘔——”穆雨婷捂著嘴直奔衛生間。
秦戰心滿意足，轉身抱拳道：“這幾天多有怠慢，還請師兄見諒。”
何方回禮：“無妨，隻是你這……”
秦戰歎了口氣。
羅納德-裏根醫療中心，隸屬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療中心，也就是說，這裏是ulca！昨天剛被燒了吉祥物的u！
何方搖頭失笑，心說偷了人家的傳家寶，轉天還敢上門，這膽量也是沒誰了。
“感覺怎麽樣？”秦戰岔開話題。
“剛換上，還在適應。”何方抬了抬腿：“比原來那個輕的多，估計得適應一兩個禮拜。”
“結實嗎？我是說，能用戳腳嗎？”
何方不答，轉而看向江蓧竹。
沒辦法，他連拚音都不會，穆雨婷的英語水平大概是幼本，學曆最高的方娉娉也才勉強考過四級，根本聽不懂老外說啥。
江蓧竹輕聲回道：“醫生提出了兩套解決方案，一種是用柔性材料包裹大腿，內襯合金網，可以滿足日常生活。”
“另一種是用鈦合金貫穿腿骨和義肢，理論上能承受比正常腿骨更高的貫穿力，不過要做手術，恢複時間比較長。”
秦戰追問：“大概多久？”
他沒說哪種情況，江蓧竹也沒問，直接道：“不好說，要看術後恢複情況，樂觀估計少則三個月，長的話要半年。”
何方皺眉：“第一種吧，能正常生活就行。”
“行個屁行！”穆雨婷在衛生間裏發號施令：“就第二種！你給我老實做手術，敢跑我就把自己腿卸了！嘔——”
女兒奴張了張嘴，低頭不語。
秦戰心知這事兒成了，壞笑道：“喂！你是不是有了？”
“滾！”
“對了，忘跟你說了，我上大號的時候沒帶紙。”
“嘔——！！”
(本章完)
賽場上選手們還在揮拳，會議室裏已經支起了長槍短炮。
由於上年度聯賽排名倒第一的原因，本地媒體對今年的比賽成績尤為關注，號召盧德克下崗的稿子都寫了好幾篇。
所以當本年度第一位出線選手來自洛杉磯時，老盧想都沒想就決定召開一場小型記者會。
可惜那位選手不配合。
“有什麽想說的？”秦戰張嘴就噴：“如果你問的是我的出線感受，那我必須告訴你，我很不爽！非常不爽！特別不爽！”
盧德克笑容凝滯。
記者嘩然，而後興奮。
有大瓜！
秦戰無視盧德克的眼神，繼續怒噴：“參賽前我以為這是一場拳擊盛宴，但現在我才知道，它根本不像我想的那樣！”
“抱歉，秦。”
盧德克幹咳一聲，有意引導道：“是因為尿檢嗎？還是因為擂台、護具或者其他原因？”
“都不是！”
秦戰哐哐捶了兩下桌子，隨後一指牆壁：“是賽製！該死的，它毀了我對比賽的向往！”
老盧鬆了口氣。
賽製是西部十二州業餘拳擊協會共同擬定的，換句話說，有問題也是大家的問題，不是他這個主辦方的問題。
秦戰呼呼直喘。
這是氣的，因為今天的三場比賽都隻走了個過場，激烈程度和昨天比簡直天壤之別，一場比賽下來，他連汗都沒出。
所以他才說賽製有問題。
比賽頻率本來就高，循環賽又是積分製，這導致選手們在比賽前還要先做加減法，感覺劃算才打，不劃算直接認輸。
就像今天第一場和第三場，那倆貨知道秦戰不好惹，打了未必贏，但一定會消耗超多體力，再被下一場的對手撿便宜，
於是敷衍了兩下就幹脆認輸，估計是想保留體力、好從其他對手身上找補。
第二場的非酋雖然不用顧及體力，卻也沒什麽鬥誌，反正參加不了州際賽，要不是秦戰堅持，那家夥根本就不想打。
“這不是很好麽？”有記者表示不能理解：“既能出線又能保存體力，你該高興才對。”
“狗屁體力！他們毀了我的記錄！！”秦戰氣急敗壞。
“記錄？你的記錄不是全勝嗎？”
記者依舊不解，畢竟打贏是贏，對手認輸也是贏，與之前說的保存體力並不矛盾。
“他指的是戰績。”
盧德克歎了口氣，打開話筒道：“今天之前，他的戰績是二十戰全勝，二十次ko對手。”
媒體嘩然！
要知道，在拳擊比賽中，獲勝方式共計四種，即、點數獲勝、以及判勝。
其中判勝是指一方嚴重違反比賽規則，裁判直接判令另一方獲勝，比如泰森咬耳朵那場，霍利菲爾德就是判勝。
點數獲勝沒什麽好說的，比賽打滿全場，三位場下裁判各自打分，誰分高誰贏，仨人意見不一致就少數服從多數。
的區別就大了。
kout的簡稱，隻有在比賽一方被擊昏、或者擊倒但明顯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才算ko。
tko是指技術性擊倒，不過在拳擊比賽裏並不特指擊倒對手，而是個大籮筐，什麽亂七八糟的獲勝方式都能往裏裝。
認輸算，爆也肝算，選手還有意識、但因傷無法繼續還算，總之隻要沒ko或者判勝，其他提前終結對手的基本都算。
所以tko獲勝比點數獲勝難，難，在超輕量級比賽中ko對手更是難上加難，連續二十場ko對手……
難度簡直高出天際！
想到這，記者們大概明白秦戰為什麽不爽了。
畢竟職業拳擊史上ko率第二的安東尼.約書亞也才，第一的艾德文.瓦萊羅則是27戰全勝27ko。
秦戰的連續ko記錄已經超越約書亞了，如果對手不認輸，等聯賽打完，他甚至可能超越艾德文.瓦萊羅、創造新曆史！
也就是說，該死的賽製扼殺了新曆史！
想到這，記者們不懷好意的看向盧德克。
老盧幹咳一聲，勉強道：“這個……棄賽也是為了更好的比賽嘛，所以……”
“所以你認為賽製沒問題？”
“你的意思是讚成選手參加高強度的密集比賽？”
“秦，你認同他的觀點麽？”
記者們各種挑刺兒、拱火，秦戰不想為難老盧，但心裏實在不爽，於是回道：“毫無疑問，賽製肯定有問題。”
頓了頓又道：“但跟主辦方無關，盧德克先生隻是按規則執行，所以我認為有問題的是規則，而不是執行者。”
記者們不太滿意，又問：“那你認為什麽樣的規則更合理？”
“當然是讓選手拋開顧慮、盡情發揮的規則。”秦戰指了指拳套：“比如比賽間隔長一點，一天一場或兩天一場。”
盧德克苦笑。
他還想八天一場呢，問題是錢誰出？
業餘拳擊協會窮的叮當響，要不是洛杉磯市府不想丟臉，讚助了一部分比賽費用，今年他連論壇體育館都租不起！
秦戰才不管這些，反正耽誤他創造曆史就是老盧不對：“除了比賽間隔，我認為小組賽和循環賽的賽製也有問題。”
“西部拳擊聯賽不是那些假裝自己很正規、實際上純粹是蹭熱度的比賽。”他暗諷了一句加州青少年拳擊錦標賽。
“作為西部十二州之間的大型比賽，小組賽的出線選手應該是本市最強，循環賽的出線選手應該是本州最強才對。”
“可你們看看現在的賽製。”
“小組賽采用單敗淘汰製，一旦遇到風格相克的對手，高手也有可能被淘汰，所以出線選手未必是本市最強戰力。”
“循環賽雖然是積分製，但卻以出線為目的，比如我，十六位對手隻打了十一場，天知道其餘五位是不是比我強？”
記者們隱約預感到了什麽。
果然，秦戰舔了舔嘴，認真道：“所以我認為小組賽應該采用積分製，由總積分第一的拳王代表本市參加循環賽。”
“循環賽積分最高的五位再參加州際賽——注意，我說的是打完所有對手之後的積分最高，而不是取得資格就停。”
秦戰很是疑惑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要選出五位選手參加州際賽，為什麽不再打幾場，直接選出本州拳王？”
“反正都打十一場了，再打五場不行嗎？”
拳王！拳王！
這下記者們徹底懂了，對方之所以不爽，一是因為被打斷了ko記錄，二就是他想當拳王！
洛杉磯市、加利福尼亞州、甚至西部十二州的業餘拳擊之王！
不過想想也是，西部聯賽含金量這麽高，為啥隻有十二州總冠軍、而沒有各市各州冠軍？
捎帶手的事兒，差這兩天？
於是話筒和攝像機紛紛對準盧德克。
老盧麵無表情，默默的將手伸進衣兜、再掏出裏襯，生動而形象的展示了什麽叫兜比臉幹淨。
眾皆默然。
……
羅納德-裏根醫療中心。
何方略帶忐忑的站起身，穆大小姐在一旁壞笑：“走兩步，沒病走兩步。”
江蓧竹和方娉娉莞爾。
這家醫院是運通公司推薦的，據說是殘疾治療方麵的權威，並且跟英國的布萊齊福德公司合作研發了一款新型假肢。
布萊齊福德在假肢領域很有名，世界上第一款商用液壓踝關節、第一款微處理器控製的液壓踝關節和第一款全集成肢體係統都出自這家。
不過新型假肢不是套上就能用的，還要考慮肢體的斷麵、患者的身高體重、甚至肌肉的勞損程度和重心位置，
因此何方落地後的第二天就住在醫院，直到今天才采集到了足夠的身體數據，換上一條以合金為骨架、網狀外形的新腿。
不過這條腿隻是個半成品，醫療中心還要根據他的使用感受和運動數據再做調整。
五分鍾後，第一次采集結束。
穆雨婷忙問：“咋樣？”
何方搖頭：“不得勁兒，沒以前那個好。”
“那我撿回來？”
“淨整些沒用的。”何方笑罵，那條假腿出國前就被她扔垃圾桶了，上哪撿去？
大小姐洋洋得意，正想再調侃兩句，冷不防被人拍了下肩膀，回頭一看——
“鬼呀！”
她毛都炸了，病房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帶著口罩、墨鏡、棒球帽的家夥，雖然看不清麵目，但一看就不像好人。
秦戰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叫！是我。”
穆雨婷奮力掙紮：“唔唔唔？”
“裝，接著裝，我就不信你沒認出來。”
“唔唔唔？”
“因為這裏是u啊！我幹了啥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唔。”
“那行，我放手，你不許瞎叫，ok？”
“唔。”
很神奇，一個唔唔唔，另一個居然能聽懂，不過秦戰信不過她，小心翼翼的鬆開一條縫，隨時準備再給她捂上。
穆雨婷是沒瞎叫，隻是手一拿開，吭哧就是一口！
“嘶……”
秦戰疼的直抽抽，想叫又不敢叫，連推帶拽，好不容易才把手抽出來。
“你屬狗的？”他看著虎口上的牙印，麵色不善。
“誰叫你藏頭露尾的？”大小姐吐了口口水，嫌棄道：“一股鹹味兒，你洗手了嗎？”
秦戰眨了眨眼：“沒，剛上完廁所，大號！”
“嘔——”穆雨婷捂著嘴直奔衛生間。
秦戰心滿意足，轉身抱拳道：“這幾天多有怠慢，還請師兄見諒。”
何方回禮：“無妨，隻是你這……”
秦戰歎了口氣。
羅納德-裏根醫療中心，隸屬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療中心，也就是說，這裏是ulca！昨天剛被燒了吉祥物的u！
何方搖頭失笑，心說偷了人家的傳家寶，轉天還敢上門，這膽量也是沒誰了。
“感覺怎麽樣？”秦戰岔開話題。
“剛換上，還在適應。”何方抬了抬腿：“比原來那個輕的多，估計得適應一兩個禮拜。”
“結實嗎？我是說，能用戳腳嗎？”
何方不答，轉而看向江蓧竹。
沒辦法，他連拚音都不會，穆雨婷的英語水平大概是幼本，學曆最高的方娉娉也才勉強考過四級，根本聽不懂老外說啥。
江蓧竹輕聲回道：“醫生提出了兩套解決方案，一種是用柔性材料包裹大腿，內襯合金網，可以滿足日常生活。”
“另一種是用鈦合金貫穿腿骨和義肢，理論上能承受比正常腿骨更高的貫穿力，不過要做手術，恢複時間比較長。”
秦戰追問：“大概多久？”
他沒說哪種情況，江蓧竹也沒問，直接道：“不好說，要看術後恢複情況，樂觀估計少則三個月，長的話要半年。”
何方皺眉：“第一種吧，能正常生活就行。”
“行個屁行！”穆雨婷在衛生間裏發號施令：“就第二種！你給我老實做手術，敢跑我就把自己腿卸了！嘔——”
女兒奴張了張嘴，低頭不語。
秦戰心知這事兒成了，壞笑道：“喂！你是不是有了？”
“滾！”
“對了，忘跟你說了，我上大號的時候沒帶紙。”
“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