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


    秦戰婉拒了張素素再來一場的邀請,告別道長,帶上江蓧竹直奔酒店。


    “你怎麽不讓著她點兒?”


    路上,江蓧竹小聲抱怨:“她是三哥對象,這幾天還總教我怎麽照顧寵物,你這麽對她,小心三哥揍你。”


    “不會的。”


    秦戰將前因講了一遍,並道:“窺探秘傳是什麽後果三哥比我清楚,她要不是我三嫂,我都懶得搭理她。”


    “可教她一點你也沒什麽損失啊。”江蓧竹還是不能理解。


    畢竟道長不喜多言,武行的規矩和忌諱都是張素素在教,張素素不說,她就隻能用以往的經驗判斷對錯。


    “是沒什麽損失,但她師父都不教,我為什麽要教?就因為她是我三嫂?還是因為她教你怎麽照顧寵物?”


    “如果是前者,她就應該直接告訴我,而不是靠小聰明從我這偷師。”


    “如果是後者,你會因為跟她關係好,就把公司核心機密告訴她嗎?”


    江蓧竹語塞。


    秦戰目光冰冷:“其實我不介意她偷師,我介意的是她的態度。”


    “第一次見麵,她明知我跟三哥是什麽關係,還偷聽我打電話。”


    “第二次找她問京城那棟房子的風水,她又背著我告訴她師父。”


    “前幾天她打著喂招的旗號偷學發力也就算了,今天還想讓我主動提出切磋,她好窺探秘傳、逃避責罰。”


    “合著別人都是傻子,就她聰明?”


    江蓧竹深深皺眉。


    她隻是喜歡把人往好處想,卻絕非愚蠢,更不聖母。


    一個總拿小恩小惠結交,但卻始終沒把她當成朋友,而是靠耍心機騙好處的人,跟賣保險的有什麽區別?


    “我以後不理她了。”


    想通這一點,江姑娘果斷開口。


    “沒必要。”秦戰笑著搖頭:“她又沒騙到咱們什麽,犯不著跟她撕破臉,要不三哥和道長那也不好看。”


    “再說了,親戚還有勸人買保險的呢,咱就當她是普通朋友,該處處,該防防,遇事兒多想一點就是了。”


    江蓧竹微微點頭。


    說話間,白宮一號抵達酒店,索妮婭下車四處查看,又跟留守酒店的同事們確認過情況,這才拉開車門。


    ……


    今天是何方的大日子!


    經過近半個月的觀察,醫院方麵終於收集到了足夠多的運動數據,通知下午兩點半手術,給他換條新腿。


    不是那種套在斷肢上一甩就掉的水貨,而是量身定製、直接跟腿骨相連、由仿真皮膚無縫銜接的黑科技!


    酒店大廳。


    何方在輪椅上端坐,手裏夾了隻煙,沒點,隻是用手指反複捏搓。


    穆雨婷坐立不安,拿著那隻沒灌油的打火機,火星呲啦呲啦的閃。


    酒店服務員跟紅袖章大媽似的守在一旁,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倆點上,想勸都沒理由勸,隻好頻頻翻白眼。


    “姓秦的,你可算來了!”


    二人進門,穆雨婷蹭的一下躥到秦戰麵前,張口就噴:“你敢不敢早點兒?這都幾點了?萬一堵車咋整?”


    秦戰看了看表:“大小姐,我提前十分鍾到的。”


    “少廢話,趕緊走!”她猛搓打火機:“紅包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找機會塞給大夫,告訴他,不夠還有!”


    “你省省吧。”


    秦戰哭笑不得:“咱去的是私立醫院,手術費和住院費已經足夠醫生逍遙快活了,你給他紅包他也不收。”


    “放屁!這年頭還有不收紅包的大夫?讓你給你就給,哪那麽多屁話!”


    穆雨婷越發焦躁。


    秦戰見狀也不多說,直接推何方上車,江蓧竹則挽住大小姐胳膊,輕聲細語的解釋。


    道理其實很簡單。


    西方私立醫院有兩大特點,一是收費極其高昂,二是注重治療效果,以高額醫療費和療效形成正向循環。


    相應的,院方對醫生的要求更加嚴格,給出的分成也極為可觀。


    比如何方,不算後期治療和器具,單是手術費就要十萬,醫生分多少秦戰不清楚,但大概率在一半以上。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局麵,醫生犯不上為了某個病人的紅包壞了名聲。


    而非像莆田係醫院那般,用鋪天蓋地的虛假廣告招攬病人,然後坑一個是一個,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


    羅納德-裏根醫療中心。


    趁何方做術前檢查的工夫,秦戰當著穆雨婷的麵,將厚厚一摞富蘭克林塞給主刀醫生,結果被訓了一頓。


    穆雨婷這才死心。


    不料主刀醫生剛走,一個衣冠楚楚、但一看就知道不是醫生的中年白人走進病房,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


    秦戰臉色一變,轉身道:“大小姐,這孫子問你,願不願意給師兄做斷腿移植?”


    穆雨婷猛的抬頭!


    老外繼續嘚啵,秦戰也繼續翻譯:


    “他說斷腿移植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但美國這邊供體不多,而且法律規定排隊必須優先滿足本國患者。”


    “但墨西哥那邊供體很多,如果你同意,他會在醫療網站上發布尋源信息,找到合適的配型再通知咱們。”


    穆雨婷麵露遲疑。


    秦戰也有些反感,不過還是堅持翻譯:“他說他隻做合法生意,不會逼迫那些可憐的窮人砍掉自己的腿。”


    “他不會從供體手中抽成,信息費由我們另付。如果你信不過他,可以去墨西哥,他讓供體親自跟你說。”


    這時,門外傳來主刀醫生的聲音,中年白人眉頭一皺,遞給秦戰一張名片,又快速說了兩句便匆匆離開。


    穆雨婷忙問:“他說啥?”


    “沒啥,說主刀大夫不待見他,讓你想通了再給他打電話。”


    “該不會是騙子吧?”


    穆雨婷驚疑不定的看著病房門,咬住一角下唇,目光閃爍。


    秦戰能理解她的想法。


    事實上,他也很糾結。


    一方麵,假就是假,造的再好也比不上會痛、會疲憊、會流血的真貨,而且器官販賣在墨西哥也確實合法。


    從中年白人的話裏不難看出,他就是個器官販子,隻不過不是綁架活人強取器官,而是利誘別人自願捐贈。


    可另一方麵,那畢竟是活生生的人!


    秦戰可以毫不手軟的殺人,也不介意花錢雇人砍掉某個人的腿,但讓他花錢買下一條無辜者的腿給何方……


    “喵了個咪的!”


    他罵了一句,咬牙切齒的道:“這樣!咱倆也別在這兒裝聖母了,兵分兩路,你去問問何師兄願不願意。”


    “那你呢?”


    “我找人問問,看斷肢再植和假肢手術衝不衝突。”他暗自發狠:“隻要不是中國人的腿,我管他去死!”


    穆雨婷用力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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