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不掩瑜。


    大宇宙國雖然喜歡拿別人祖宗當自己祖宗,參加體育賽事也慣於耍賴使詐,但拍出的部分電影卻著實不錯。


    比如《銀橋》、《方子傳》、《霜花店》……


    當然《最終兵器.弓》不在此列。


    這片兒不僅抄襲《瑪雅啟示錄》,而且還篡改曆史、諱敗為勝,將被後金暴揍的敗績拍的跟大獲全勝似的。


    不過秦戰並不在意這些,畢竟抄襲、篡改都是大宇宙國的日常習慣,圖個樂嗬就好,反正他也沒看過正版……


    言歸正傳。


    電影裏有段特寫,是主角開弓後先將手腕上擰,而後才鬆指撒放,某抗日神劇裏那位老爺爺也有相同動作。


    於是秦戰試了試,結果箭沒飛出幾步不說,手臂還被弓弦崩出一道紅印。


    “叉叉你個圈圈的!”


    他氣的大罵,但一轉眼卻又想到了什麽,抬手恢複傷勢,而後再度開弓。


    “啪!”


    毫無意外的,手臂又被弓弦抽了,箭矢也與之前一樣,飛的比扔的還近。


    秦戰眯了眯眼,第三次開弓。


    這次,他用左手食指、拇指緊扣箭矢前端,右手食指、拇指則緊扣箭矢尾端,雙雙扣緊後,手腕向上翻轉!


    可惜,碳鋁箭箭杆光滑,不管如何扣緊,翻轉時箭矢都會隨之轉動,若就此撒放,結果必然與前兩次相同。


    “係統。”他慢慢收力,沉聲吩咐:“我要「修羅場」裏的弓箭。”


    下一秒,一張做工簡陋的小梢弓和數支更簡陋的柳木箭悄然出現。


    拾箭觀瞧。


    隻見箭杆兩端稍細、中間略粗,以不知名的羽毛為翼、生鐵為簇,末端箭鋌深入箭杆,用細麻線層層纏繞。


    張弓搭箭。


    有麻線增加摩擦力,這一次的箭矢終於不再轉動,隨著手腕翻轉,箭杆在兩相較力下慢慢呈現出細微弧度。


    秦戰麵色凝重,弓身一抬,雙指同時撒放。


    “咻!”


    利箭激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雖不明顯,但卻肉眼可見的弧形軌跡!


    “嘢!”


    他喜出望外,一把摔掉短弓,攥拳大吼:“特娘的,老子真是個天才!”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走過兩次彎路、射出將近五千箭後,秦戰終於找到了弧形箭的正確打開方式。


    事後回想,這其實就是層窗戶紙。


    鋁箭能射出弧形箭是因為箭杆不夠直,被放棄則是因為戰場上不存在弧度完全一致的箭矢。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設法將普通箭矢「掰彎」?


    要知道,箭杆是有彈性的,隻需夾緊兩端,再用指關節抵住箭杆末端、用力翻轉手腕,就能將其掰出弧度。


    另外由於手腕翻轉,弓弦推動箭扣的角度也會發生細微變化,這又暗合了安德森的技巧,但威力損失更小。


    因此,隻要撒放時雙手同步,箭矢就會在自身彈性、風阻、箭羽修正、以及弓弦偏轉推動下,以弧形前進!


    這,才是弧形箭!


    不需要自帶弧度的箭矢,也不會損失太多威力,想射就射,想偏就偏,想射哪射哪……要的就是隨心所欲!


    前提是經驗足夠,以及——別殘疾!


    “喀!”


    一聲脆響,也不知是箭杆質量不好還是掰的太用力,總之在他撒放的一瞬間,箭杆斷了。


    秦戰嗷的一聲,一把拋掉短弓,捂著左手四處亂蹦,虎口赫然插著僅露箭羽的半支斷箭!


    定做鎳鈦合金弓時店員曾說過,木、竹、玻璃鋼、碳素等材質的箭容易爆,鋁箭雖然輕易不爆,但容易變形。


    然後就安利了一波碳鋁箭,說它集合了碳素箭和鋁箭的優點,既不爆箭也不變形,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如今看來,貴的未必多好,但便宜的肯定不好!


    恢複完傷勢,秦戰看看時間,不得不暫停訓練。


    畢竟距離頭七還有六天,距道長辭行卻隻剩兩天,他得留出時間複習功課,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好當麵請教。


    ……


    手臂一揮,場景再度切換。


    清枚道長右手持劍,左手反握張素素的洞簫,緩慢演練出一套與鬆溪白虹相輔相成、卻又截然相反的劍法。


    白虹秘傳,陰陽劍!


    陽劍就是正統的鬆溪白虹,陰劍則是與之配套的另一路劍法,據說是武當前輩為抗擊蒙元、驅逐韃虜所創。


    道長直言,由於陰劍劍招太重殺戮,與道家貴生理念不符,所以她隻演練一遍,能領悟多少全看秦戰自己。


    掛逼滿口答應。


    別人看一遍或許扭頭就忘——程仙兒那種過目不忘的怪物除外——但他是誰?他是掛逼!隨身自帶錄像機!


    不僅自帶錄像機,還自帶x光機和核磁共振機!隻要演練一遍,什麽身形結構、呼吸發力,統統無所遁形!


    老實說,要不是還保留了那麽一丟丟道德底線,在這裏他讓對方光著身子練都沒問題!


    手一揮,宗師就變成了骨頭架子,一手持劍一手執蕭,在客廳裏詭異舞動。


    再一揮,秦戰自己也成了骨頭,隨後調慢速度,對照著道長的動作一點點的調整身形。


    人體從外到內分別是皮膚、肌肉、內髒、骨骼,但他的學習過程卻是跳著來的,先骨後肉,最後才是內髒。


    因為骨是根本。


    就像樓房的鋼結構,結構對了才能往裏填水泥磚石,否則房子就算勉強蓋起來,也達不到當初的設計標準。


    等身形架構學明白了,道長就會從骨頭架子變成魔鬼筋肉人,以便秦戰琢磨肌肉變化,從而反推招式發力。


    等發力也學明白了,道長又會從魔鬼筋肉人變成胸腔大開、髒腑暴露在外的恐怖片演員,供秦戰繼續研究。


    到了這一層次,情況會變的無比複雜。


    一劍刺出,骨骼是什麽結構,肌肉如何發力,是閉氣還是呼氣,心率和心髒收縮是否有變化等等都要考慮。


    等這些都學明白,劍法也就練到家了。


    秦戰緊盯道長左臂。


    陰劍招式多為攔、擋、截,但每每偏轉又會變為切、劃、剁、刺、鑿。


    因此道長說陰劍可以是劍鞘或者棍棒,但秦戰認為她沒說實話,在他看來,最適合做陰劍的,肯定是短劍。


    比如56式劍形刺刀或81式刺刀,亦或是「修羅場」中繳獲的短劍!


    秦戰想了想自己一手長劍、一手短劍的模樣,忽然發現跟《劍雨》裏的參差劍和《七劍》裏的日月劍挺像。


    就這一晃神的工夫,道長練完了。


    秦戰打了個哈欠,知道今天的精力已經消耗殆盡,如果明天不打算頂著黑眼圈去機場,趕緊休息才是王道。


    “行吧。”


    他揮了揮手,對自己道了聲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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