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神戴斯是和懶惰之神一樣隱居避世的神,雖然最近的戰爭讓他實力大增,但戴斯並沒有摻和人界的意思。


    相反,戴斯自願在冥界閉關。


    神人冥三界互不侵犯。冥界常年寒氣逼人,消息不通,因為全是陰魂,隻有戴斯待得下去。他留在這裏也不是圖清淨,劃地盤,而是冥河中心島的永生花開了。


    神都是會死的,信仰或者代表的力量還在,是有重生和繼任人的說法,但神格還在,上位的是誰就不一定了。永生花卻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確切地說,是轉換問題。


    永生花顧名思義,是一種永不消亡的花朵。用它的力量可以修複神體,隻要神格還在,哪怕沒有信仰,神也可以存活下去,隻是實力不再。


    那些神對此沒有興趣,但戴斯不同,他是掌管死亡的,卻也最懼怕死亡,沒有誰比他更適合在冥界培養摘取永生花使用。


    現在的人神力增加,身體改善,壽命也會增長,如今劇增的死亡不過是戰爭的結果。但戰爭之後呢?無論是誰輸了,另一個神的信徒都能延年益壽,到時候一定會迎來死亡人數的冰點,永生花就派上用場了。


    欲望之神荷普看不上永生花,但戴斯和他做了交易,因為肮髒黑暗的靈魂是永生花最好的肥料。


    今天本來是約定的交易時間,但戴斯發現荷普沒來。


    他不知道外界的情況,隻能依靠荷普殘留的氣息尋找,誰知最後卻抓來了桃夭。


    “你是誰,荷普呢?”


    戴斯的聲音陰冷沙啞,似乎很久沒和人交流過了。


    桃夭瑟縮地抱緊自己,看著戴斯的腳麵發抖。這裏實在是太寒冷了,連那些神都不願意踏足,何況神體嚴重損壞的她。


    見桃夭冷得不說話,戴斯還是先給她撐了個護罩。


    “說吧。”


    “我不知道。”


    恩賜換來的竟然是如此冷漠的回答,戴斯挑眉:“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那是之前他想騙我簽訂契約,我沒答應。”


    荷普的惡劣行徑戴斯還是有所耳聞的,但其他兩個打架的都不管,他更沒有勸說的意思了。相反,荷普騙得多他受益也多,暗地裏還挺支持荷普的行為。


    因此桃夭這麽說,戴斯並沒有懷疑。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荷普在哪裏?”


    “……”桃夭愣了一下。


    “不知道。”這群神別的不說,肯定是一個比一個自大,打死戴斯他也想不到,荷普會被一個“凡人”關進碧水鏡。


    “你最好沒有騙我。”


    “我一個普通人,還能把神囚禁起來嗎?如果沒別的事,能不能先放我出去?”魅可找不到她,萬一影響了她們的計劃怎麽辦。


    如今在冥界,桃夭也沒辦法往外麵傳消息。


    “進了我的地盤,想走可沒那麽容易。”戴斯有些嘲諷的語氣讓桃夭心中一緊。


    恐怕是這態度惹得他們不高興了。這些神或多或少都有點自大的毛病,泠鳶之前不跪荷普都會被記恨,她現在回答戴斯的態度也不算尊敬。


    但能怪誰?她的神格在消散,扛不住這些神的威壓,不排斥就臣服。


    泠鳶都為了她不跪別的神,她堂堂美神為什麽做不到。


    “看來你並不是很想出去。”戴斯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神宮,順便收回了神力。


    既然不跪,那就等死吧。


    寒氣再次席卷上來,桃夭感覺自己都要凍成冰雕了,但身上甚至沒有水珠。這種寒冷是精神上的,閉眼就仿佛置身在雪山。


    她目送戴斯出去,隻能在原地踏步,試圖緩解四肢的僵硬。


    雖然血液循環速度不變,但精神上振奮一點也好。


    冥界沒有時間計算,桃夭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她不能讓自己的精神麻木,於是竭力回想過去的經曆。


    最冷的冬天,大雪封山,也沒有現在這樣透心涼。要是那個時候的冷是這樣具有侵略性的話,那隻受傷的小狐狸恐怕挺不過去吧……


    桃夭天馬行空地想象著。這裏的家具都太冷了,碰也碰不了,她站不住就蹲,蹲麻了就走,最後實在是沒有力氣,隻能蜷縮在角落。


    迷迷糊糊間,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進來。


    “沒想到一天過去,你還活著。”


    “咳咳咳咳……”桃夭想咳血,但冰冷的寒氣凍住了喉嚨,她隻能捂著嗓子憋住。


    “他最後一次接觸的就是你。”


    桃夭沒回答,與其多說多錯,不如保持沉默,反正她現在也不向能說話的樣子。


    戴斯看見桃夭的淒慘模樣,毫無波瀾。隻是永生花正是生長階段,荷普的靈魂此時是最有用的,他必須想辦法拿到。


    “這樣吧,我和你打個賭,你要是贏了,我就放你走,你要是輸了,就把荷普的消息告訴我,你要是反悔……我昨天還找到了一些和荷普有接觸的人——和你也有。”


    赤裸裸的威脅。


    “打賭的方式很簡單,你能安撫好冥河中心島上的地獄三頭犬,我就放你離開。”


    地獄三頭犬是負責守護永生花的,他摘走永生花勢必要和那畜生對上,戴斯當然是不怕的,但拿來刁難以下桃夭還是不錯的。


    “怎麽樣,答應嗎?時間不限。”反正到了那兒她也不可能活著。


    “我考慮。”桃夭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戴斯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走出神宮:“我隻給你一個小時。”


    畢竟再拖下去,她死了,那就沒意思了。


    戴斯留下了一塊傳訊石,桃夭沒碰,先聯係了係統。


    【主人!】係統的尖叫直接突破天際。


    【閉嘴】


    桃夭知道自己現在狀況很不好,她用腦電波發消息都很遲緩,似乎思維都已經結冰。


    【我問你,有沒有辦法安撫地獄三頭犬?】


    【地獄三頭犬?那不是守護永生花的嗎?你在冥界?】


    【不想我被拖死就快點說】


    看來主人還是不願意傳送……係統隻能趕緊翻找著消息,cpu都快幹燒了卻也找不到任何辦法。


    不摘花不去招惹它就沒事,但桃夭現在這身體狀況也隻能靠永生花維持生命了。


    等等……地獄三頭犬也是生物……


    隻要是生物就有審美……


    【麵具,摘麵具,主人你摘麵具!】


    【我不是不能主動暴露容貌嗎?】


    【哎呀生死攸關哪那麽多限製啊……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算了,我感覺到了冥河中心島上主人你不用自殺也能瀕死了】


    【什麽意思?】


    【瀕死狀態神力都進入負荷,麵具自然而然就掉了,到時候地獄三頭犬會心疼你,給你找塊好地方埋了的】


    【你生氣了?】


    桃夭有些失笑。


    【主人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哭死了!你下次要死了能不能別讓我看見,我氣我自己沒權限保護你……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下次一定不這麽任性了,掛了啊】


    桃夭害怕再說下去支撐不住,率先切斷了聯係。


    接著,她摸了摸傳訊石。


    “想好了?”


    “嗯。”


    “那就走吧。”


    戴斯說完,本來想直接用神力把桃夭甩上船的,最後還是選擇幫她屏蔽了外界的侵襲,暫時保住一條命。


    “別說我乘人之危,到了冥河中心島再死。”


    桃夭也知道戴斯沒那麽好心救自己,她坐在船尾,放緩呼吸,享受著難得的溫暖時刻。


    體溫上升了,喉嚨越來越癢,桃夭壓下一波波鮮血,感覺五髒六腑好像都堵在了嗓子眼。


    但是可不能吐在船上,戴斯有潔癖,絕對會暴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桃夭感覺船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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