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大堂裏找了個沙發坐下煩躁得直抖腿,p雄說的沒錯,我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往哪兒走。


    正在為這個而煩惱,我兜裏的手機就震動了,拿出來一看,是大偉給我打來了語音通話。他問我這會兒在哪裏,要不要跟他出去玩,我說我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哪還有心思玩呢。


    我把雄熊所做的事都給他說了一遍,大偉聽後十分著急,讓我把位置發給他,說他馬上就到。


    等待他的過程中,我心裏十分忐忑,生怕p雄突然跑下來強行把我帶回去,那我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啊。


    可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了,p雄沒有下來,而大偉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看到他的時候,心裏的委屈、害怕一股腦的全湧了出來,一癟嘴,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看到我哭,他蹙了蹙眉,拉著我就往外走,又問我p雄現在在哪兒,我還以為他要上去幫我討公道呢,嚇得趕緊說他應該還在房間呢,剛才我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追,咱們走不用管他,強龍還壓不住地頭蛇呢。


    大偉沒再說話,直接帶著我上了外麵停著的一輛出租車。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但是我很安心,可能因為都是同鄉的緣故,我對他並沒有什麽戒心。而且我根本就不希望他上去找p雄,畢竟我們倆非親非故,這種時候他能來幫我,我就已經十分感激了,怎麽還能讓他為了我跟p雄鬧翻呢。


    出租車行駛了一會兒竟然停在了我們團隊入住的酒店門口,我驚訝地看著他,說這裏沒有我的房間啊,他沒吭聲,隻是徑自下車,幫我把行李拿了下來。


    進了酒店,他讓我坐在大堂裏等他,自己去了酒店前台,沒一會兒,就拿了一張房卡過來遞給我,說讓我把行李先放回房間,他在這裏等我。


    我沒反應過來,隻說了聲好就乖乖接過房卡,拉著行李走進電梯。等進了房間我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呀,我怎麽能讓他掏錢給我開房呢?


    我算了算,這一整天的購物下來,p雄管也沒管,在車上講解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提過跟購物有關的話題,可饒是如此,我這個團竟然賣出了將近80萬銖的銷售額。照這個來計算的話,那我差不多就能拿到八千軟妹幣,再加上之前做的自費,我已經賺到了一萬二三了呀。這麽算起來,我就是自己把這個房費付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想到這兒,我趕緊背包下樓,打算先去把錢還給大偉。


    酒店大堂裏,大偉正坐在沙發上低頭撥弄著手機,他的大長腿悠閑地交疊在一起,遠遠一看還真是像漫畫裏走出的花美男。


    我跑過去,問他房費多少錢,能不能微信轉他,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就這麽不願意欠我的呀?”


    我被他這句玩笑話說得一愣,臉上燙燙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看到我手足無措的樣子,他笑得更開心了,拍了一下我的頭,說:“三千銖,你想什麽呢?”


    我羞紅了臉,趕緊掏出手機給他發了六百塊錢過去,問他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他轉。


    他無奈地輕笑兩聲,說:“夠了,走,我帶你玩去。”


    說實話,我其實真的不想出去了,一方麵我是真的缺覺,現在哪怕隻給我一個枕頭,我都能躺地上睡過去,而另一方麵呢,我私心地覺得,花了六百大洋住這麽個高級酒店,說什麽我也得好好的享受一番才對,要麽去遊個泳,要麽去廊吧裏喝兩杯,聽聽外國歌手唱的爵士樂,再要不然,哪怕就是在房間裏舒舒服服泡個澡也是很好的。不過一想到大偉趕過來救了我,我說什麽也不好意思現在就趕人家走,這種卸磨殺驢的事我可幹不出來。


    我躊躇了半天,大偉也不催我,就隻是好笑地看著我自己在那兒瞎琢磨,最後看我決定了,這才帶著我從酒店出去。


    說是出來玩,其實就是把我帶到了熱鬧的酒吧街。酒吧街上有很多本地特色的小吃攤。大偉駕輕就熟的把我帶到了一個烤串攤坐下,點了一堆烤肉又要了兩瓶冰啤酒。


    老板很快就把烤好的肉串都端了上來,別看這就是個路邊攤,可擺盤十分講究,肉串的下麵墊了一片又大又新鮮的葉子,旁邊擺著小洋蔥和泰椒,串兒上麵還刷著一層聞起來味道怪怪的醬,大偉介紹說這叫沙爹。


    我一邊吃一邊跟他說起了前一晚在那位阿讚家中發生的事,問他之前有沒有聽說過這些怪異的術法。他說這些東西在t國很普遍,倒不是說所有民眾都會,但很多撈偏門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兩位相熟的阿讚。


    我又問他,為什麽他會認為張蘭中的這個蟲降是p雄幹的呢?


    大偉抿了抿嘴,似乎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告訴我。我見他遲疑,就跟他軟磨硬泡,好半天他才終於給我道出了實情。


    原來這個p雄以前並不是幹導遊的,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是通過阿偉認識的另一位導遊p陳。


    說起來這個p陳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不光好色,還好賭。當時剛好大偉帶了一個團過來,就是這個p陳接待的。


    剛開始的幾天還好,可當他們到了芭城那晚,p陳竟然在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就丟下客人跑的沒影了,直到半夜才回來,然後他就把大偉拉起來喝酒。


    大偉當時帶的那個團和我這回的情況差不多,也是二十四位客人,不過大偉是個男的,自然就和p陳住進了同一間房。


    他倆喝酒的時候,大偉跟p陳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說他隻是個領隊,又不是導遊,p陳把團扔下跑掉的做法很不專業,而p陳呢,也向他表達了自己的無奈,說他這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之前因為賭博欠下了一屁股債,單隻靠帶團賺的這點兒錢根本就不夠他還賬的,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到芭城的地下賭場去翻本兒。


    大偉聽了就問他那你回本兒了嗎,他苦笑著搖頭,說回什麽呀,我特麽欠的更多了!大偉對他的話表示很費解,說那既然你也知道這麽幹隻會越陷越深,為什麽還要去呢,沒想到這個p陳竟然振振有詞地說,那我要是不去的話不是就全無機會了嗎。對於p陳這種清奇的腦回路,大偉怎麽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話不投機半句多,他一口幹完了手裏的啤酒就蒙上被子睡覺了。


    本來他覺得這是p陳的私事,隻要不影響到工作那他也不好再多管閑事,可沒想到,此時的p陳已經窮途末路,開始動起了團上的歪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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