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偉掛斷電話之後,我的心情好了不止一點點,雖然他說的話有點兒殘酷,但是我卻覺得特別有道理,為了讓我不再改變心意,我立馬就給陳女士回撥過去,告訴她我已經和p雄聯係過了。


    “啊?那他怎麽說?”陳女士語氣很是焦急。


    “他說讓你不用擔心,目前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法力就會漸漸減退,等鄧先生出來的時候,應該也就徹底消失了。陳姐呀,我給你個建議哈,你既然對你那個朋友也有意思,不如就好好在醫院裏照顧人家,等他養好傷了,你就直接嫁給他跟他遠走高飛得了,到時候就算鄧先生出獄了,他也找不著你人不是?”我建議陳女士。


    “唉,我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朋友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現在根本就沒臉再去找人家呀。”


    “哎,你不能這麽想啊,都過了這麽些年了人家還能大老遠專程飛回來找你,那就說明他對你是實心實意的呀,你就好好過去道個歉,看看他是怎麽說的,別在這兒一個人瞎猜了。”


    陳女士最終還是猶豫著同意了,說我說的對,她這就去試試。


    幾天後陳女士又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和朋友,不對,現在應該說是她男朋友商量好了,等朋友一出院,兩人就去辦理結婚手續,還說因為朋友有傷就暫時不打算辦婚禮了,等過段時間請我吃飯。


    陳女士的飯我始終沒有吃到,因為打那天起我們倆就再也沒有了聯係。在那之後我經常在想一件事,陳女士朋友的出現會不會也是因為她的那尊依霸姐姐,因為她當時請牌的時候p雄就說過依霸可以給她帶來不少異性緣,那麽她現在這位男朋友,會不會也是被這個依霸姐姐招來的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功效能持續多久呢?


    那段時間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位吳先生出事了。


    吳先生回到國內以後就再也沒有和我們聯係過,他的事兒我還是從陳莉那兒聽到的。


    許是團上出了兩次事故,陳莉做為發起人,又是辦公室主任,她心裏老感覺過意不去,而我因為從大偉那兒打探不到李先生身故一事後續是怎麽處理的,所以就經常找陳莉打聽。一來二去,我們倆就變得熟絡起來。


    我們回國後的第三周,陳莉給我打來了電話,約我晚上一起吃飯。我欣然答應,赴約的時候還帶了我在t國買的榴蓮幹送給她。


    吃飯的時候,陳莉給我講了吳先生的故事。


    吳先生自打回國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還老是有說有笑的和同事們打成一團,回來後他的性格就變得十分陰鬱,還總是在單位裏無緣無故地發脾氣,搞得同事都不敢再與他親近了,大家看到他的變化也都覺得很奇怪,但是既然吳先生什麽都不說,他們自然也就不好去打探別人的隱私。


    陳莉她們單位有自己的食堂,平日裏大家都會在食堂裏吃午飯,吳先生以前也是和大家一起吃飯的,可回來以後他就推說自己胃口不好,改為從家裏帶飯過來,中午別人去了食堂,吳先生就留在辦公室裏獨自吃飯。


    大家都認為他是因為自己受傷,還有李先生的死得了創傷後遺症,也就沒覺得奇怪,反正這樣也好,以他現在這種古怪的脾氣,和他一起吃飯大家也倍感壓力。可是那天,財務部的倆同事去食堂以後,發現沒有他們喜歡吃的,於是就叫了個外賣回來打算回辦公室去吃,倆人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到正低著頭吃飯的吳先生,吳先生顯然也是聽到有人來了,抬起頭,眼裏滿是錯愕。


    可那倆人最先看到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嘴上叼著的那塊兒還沒來得及吃下的生肉,還有他嘴角流出的鮮紅色的血液。


    吳先生很快回過神來,朝來人笑著打招呼,可他這一笑,兩排被血染紅的白牙就露了出來,看上去格外詭異。


    兩個同事都是女的,看到這場麵嚇得都快跳起來了,遠遠站著不敢靠近,其中一個人就壯著膽子問吳先生為什麽要吃生肉,還勸他說生肉裏有很多寄生蟲,讓他最好加熱以後再吃。吳先生沒有解釋,端著飯盒就走了出去。從她們倆身邊走過的時候,她們看到那飯盒裏完全沒有別的食物,就隻是一塊兒鮮血淋漓的牛肉。


    吳先生吃生肉的事情很快就在單位裏傳開了,從那以後,大家見了他都得繞道走,可吳先生也不在意,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單獨吃飯,但有眼尖的同事發現,他的飯盒上老是沾著未幹的血跡。


    後來有一天,吳先生被總經理叫去了辦公室,大家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但吳先生出來的時候很是憤怒,接連踢倒了兩排辦公椅。


    當時大家都被嚇到了,連聽到動靜出來的總經理都被嚇得沒敢發作。


    在那之後的第二天,吳先生便沒有來單位,公司裏很快就傳出了流言蜚語,說吳先生目前正在停職接受調查。


    陳莉說到這兒的時候停了下來,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還以為她已經把始末講完了,於是就問他,那吳先生現在是被抓起來了還是什麽情況呢?


    陳莉端著空酒杯搖了搖頭,隨即又連倒了兩杯幹掉,這才艱難地繼續往下說。


    “我們單位有個自己的家屬院,老員工基本上都住在裏麵。我以前和吳總的前妻關係好,我們幾個老是約在一起打麻將或者打羽毛球,可是後來他離婚以後又找了那個小張,唉,你不是也見過她嗎,跟我們壓根兒就不是一路人,人家平時也不搭理我們,就隻是出來遛狗的時候偶爾能撞見。”陳莉語氣裏明顯對張女士透出不屑來,這點不難理解,以陳莉的年齡來看,她應該是那種對小三深惡痛絕的人。


    “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就看到小張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我本來沒打算理她,可走過去的時候我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你看啊,現在都來暖氣了,可她就隻穿著一條淺粉色的薄睡裙,腿都是光著的!我這不看還好,仔細一看,她睡裙上竟然全都是未幹的血跡。這可把我嚇壞了,我就趕緊問她這是咋回事兒啊,哎喲,那小張被我一叫人都驚了,哭喊著就蜷起腿往椅子上縮。”陳莉說到這兒,也在胳臂上搓了兩下,顯然是想起了當時那個場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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