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正是大偉,說他剛忙完,問我們吃完了沒有,我看了眼桌上的殘局和空著的酒瓶,跟他說已經差不多了,讓他就別白跑了。


    大偉嗯了聲,說那他就訂好ktv包間,讓我們直接過去。


    掛斷電話,我起身買單,本來劉洋說了她要給我接風,但我現在也是不同往日了,和p雄合作的錢我雖然紋絲未動,但想到自己卡裏已經有六位數了,我心裏也不免有些嘚瑟。


    收到大偉發來的地址後,我們倆就搖搖晃晃、醉醺醺地走出餐廳,打車前往ktv。包間裏大偉已經點好了小吃果盤和啤酒,正在那兒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等我們,見我們來了他立馬起身迎接,看到我舌頭打結走不了直線,他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人一旦喝多了,平日裏再小的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在我又喝了兩瓶啤酒之後,我腦子裏就充斥著大偉那天否認我們倆關係的畫麵,於是我借著酒勁兒上前,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指著自己問他:“大偉,你覺得我醜不醜。”


    大偉被我問的一怔,問我發什麽酒瘋,還說我當然不醜了。


    “那我不醜你為什麽那麽不待見我呢?”我紅著臉,皺著眉頭問他。


    “我什麽時候不待見你了?你是不是喝多了呀?我給你要瓶水吧?”大偉無奈地把我摟著他脖子的手拿下來,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氣得跳起來大叫:“你給我站住!你還沒說呢!為什麽這麽不待見我?!”


    我這一叫,不光是大偉,就連跟我喝得差不多的劉洋也愣了,劉洋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問我這是怎麽了,還說:“不對呀,你酒量沒這麽差呀?!”


    我被最好的朋友這麽一摟,心裏的委屈全湧上來了,鼻頭一酸,就嚶嚶嚶地哭了出來。


    大偉歎了口氣,也朝我走過來,用手指著自己問他到底是哪兒得罪我了。


    我也不說話,就隻是哭,最後倆人都沒辦法,竟然就不約而同地決定送我回家,我鬧騰著不想走,說我還沒喝夠,但是也由不得我,大偉直接俯下身來,打橫把我騰空抱了起來,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回頭交代劉洋,別忘了幫我拿包。


    第二天睡醒,我頭痛欲裂,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起身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水咕嘟咕嘟一口幹完,我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我去,我捂著臉隻想找個地縫往進鑽,心說這以後我還怎麽見大偉啊。


    就在這時,我枕邊的電話響了一聲。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大偉發過來的,看來不光不能說人,連想都不該想啊。


    “醒了嗎?”


    我尷尬癌都要犯了,盯著屏幕半天,最後還是打算裝一回蝸牛,啥也不回了。


    吃午飯時,爸媽不停地訓斥我,讓我一個女孩子以後在外麵少喝點兒酒,再像昨天那麽丟人的話以後就別回來了。我心說你們這話都說了幾百年了,是不是該換換詞兒了呀。


    下午我又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都是劉洋和大偉打過來的。我又翻了下微信,發現也還是他們倆,劉洋問我好點兒了沒,還八卦的問我昨天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而大偉隻發了一條,讓我給他回電話。


    猶豫再三,我還是給他回了過去,心想他既然能給我打這麽多通電話那肯定是有正事。


    電話一接通,大偉上來就問我好點兒了沒。我尷尬地嗯了兩聲,隨即便問他找我有什麽事兒。


    “哦,是有個事兒,我最近太忙了,沒空陪著你帶團,剛好我給張倩排了個團,要不給你也安排個相同行程的?”


    我一聽立馬答應下來,昨天鬧了那麽一出,我短時間內還真是沒臉見他。但是他這個話我聽著心裏有點兒膈應,我問他是不是現在都不放心給我獨自排團了,還非得要找個人跟我同行。


    大偉矢口否認,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還安慰我說吳先生和李先生的事根本就怪不到我的頭上,充其量就是我運氣不好撞上了這種事兒。


    我是真不愛聽這句話,運氣不好,要說我能力不行我還能接受,起碼還有進步的空間,但是要說運氣不好,那我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完正事,臨掛電話之前,大偉突然問我:“對了,你昨天說我不待見你是什麽意思呀?”


    我一愣,心想怎麽說著說著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了,於是我連忙回道:“沒沒沒,我就是喝大了,哎呀,我一喝酒就愛鬧騰,你就當我發酒瘋了吧。”


    大偉低聲輕笑,說了句:“別胡猜了,我挺待見你的”,之後就立馬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安靜下來的手機發了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嗐,反正不管什麽意思,我心裏怎麽就這麽開心呢?


    幾天後,大偉讓我去他公司取計劃,去的時候我麵戴口罩,用圍巾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跟做賊似的不想撞上他,結果是我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在公司,辦公室的計調說他去航空公司跟人家談包機業務了。


    晚上去機場的路上,我先後接到了兩通電話,一個是大偉打過來的,抱歉地說他臨時有事不能送我,這反倒搞得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忙說不用,之前都是因為我們倆都要出發我才搭他的順風車的。大偉又說讓我有事就跟他聯係,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不要擅自做主,我明白他的意思,跟他保證之前鄧先生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又聊了兩句,我電話嘟嘟嘟的響起了二線,我一看屏幕,竟然是錢斌打來的。


    錢斌給我打電話讓我很是詫異,因為自從那天我吃螺螄粉的時候,我們倆通過電話,在那之後我們都沒再聯係過,我不知道他這時候突然打電話來幹什麽,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也不能怪我這麽想,我身邊這些接觸了陰物的人,除了劉洋目前還算安全,其他的基本上都沒什麽好下場。


    我心裏有些不安,忙跟大偉說了一聲,就接通了錢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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