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雄聽完點了點頭,就走到鍾先生身旁,讓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鍾先生很不自然地坐下,然後又用枕頭把自己遮擋起來。這一次,p雄也沒再阻止他,隻是伸出一隻手扣住了鍾先生的頭頂,接著就閉上眼睛默默念誦起來。


    聽到他念誦的聲音,我的頭就立馬開始暈了起來,身上也開始發燙,就好像自己在站在一個火圈裏一樣。


    p雄念誦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眼前也開始陣陣發黑,很快就徹底站不住,一頭倒在了鍾先生的床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還在想這p雄究竟是在給誰施法,鍾先生還是我啊?


    在我半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裏,我似乎像是看了一場電影,看畫麵應該是在晚上,在一條漆黑寂靜的小道上有一個亮著黃色光牌的小吃車,光牌上畫著沙爹烤肉串之類的圖片,而旁邊的小桌子上就隻有一個正在喝酒吃肉的客人,從背影看上去竟然是鍾先生。


    鍾先生已然喝得有些微醺,幹掉了杯子裏最後一口酒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掏了一張一千麵額的鈔票遞給小吃攤的老板娘,然後也沒等找零他就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鍾先生忽然停下來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可應該是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便又加快腳步朝著那個方向繼續走,又走了一會兒他又停了下來,這一次,他轉過身來,左看看,又看看,最後就走到了一棵大樹前麵,我看到他接下來的動作,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因為鍾先生竟然是要就地方便。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然後戛然而止,我等了一會兒這才睜開了眼睛。


    然而當我睜眼的時候,我眼前那副景象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張倩正拿著一個毛巾準備往我額頭上放,我有點兒驚疑地環顧四周,發現p雄還在那兒按著鍾先生的頭頂念誦經咒,而我則是躺在了鍾先生的大床上。


    我抓過張倩手中的毛巾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就坐起身來,剛才那種暈眩和灼熱感也不見了蹤影。p雄在我起身的同一時間停止念咒,轉身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他對鍾先生說道。


    “你是沒有得罪過人,不過啊,你得罪了陰靈。”


    鍾先生沒聽懂,問他什麽叫陰靈。


    “陰靈就是你們普通人說的鬼嘍,”p雄淡淡道:“你是不是有在路邊小便過?”


    “啊?應該有吧,這誰能記得清呢,男人嘛,這個,沒那麽多講究!”鍾先生被p雄說紅了臉,垂著頭語氣含糊地回答。


    “哼,沒那麽多講究?你低頭看看自己再跟我說講究吧。”p雄冷哼一聲,很是不客氣地說道。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因為我突然覺得他挺有意思,我心想你一個色狼,怎麽還有臉教育別人呢?


    p雄回過頭冷冷地睨了我一眼,正色道:“我知道你們國內有很多男人,吃飯喝酒之後就會在路邊隨意小便,可是在我們t國,這是絕對的禁忌。”


    他這話沒亂說,這種情況在國內的確是屢見不爽,尤其是在夏天的烤肉攤上,經常能看到那種光著膀子的男人,喝完酒後紅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對著旁邊的樹幹撒尿,我很討厭這些人的這種行為,可他們卻並不會感到尷尬,就好像露鳥是一個男人再正常不過的行為一樣。


    可是反感歸反感,這和禁忌怎麽能掛的上邊兒呢?我不解地皺著眉頭,沉默著等待p雄繼續往下說。


    “時代在變,我們生活的環境當然也會發生變化,你腳下踩著的柏油路,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前還隻是一片土地,而這片土地也有可能曾是一個亂葬崗或者墳場。鍾先生,你小便的那棵樹,很高大對不對?”p雄說著說著,突然沒來由地問向鍾先生,隻見鍾先生都聽蒙了,愣怔片刻後隻朝p雄點了點頭。


    “你知道它為什麽那麽高大嗎?那是因為那棵樹下埋了一具屍體,屍體腐爛後產生的營養滋養了那棵大樹呀。”


    p雄自問自答地說著,我們都聽得目瞪口呆,但是我心裏也能大概猜出來個所以然了。不光是我,在場的人瞬間都聽明白了p雄的意思。


    鍾先生突然“啊”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們不解地看向他,不知道他這是在鬧哪出。


    “哎呀,怪不得我前天晚上,昨天晚上都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夢,我夢到自己不知道為啥就躺在地上怎麽也起不來,然後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就朝我身上尿尿,我還聽到他說話,但是他說的是什麽我一醒來就都忘了。”


    我心想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早說呢,要是早知道的話昨天也省的受那一針之苦了,還省得p雄再屈尊跑這一趟。


    “對啊,別人對著你的身體小便你什麽感覺啊?”p雄抬起眉毛,嘲諷著說道。


    “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呢?我尿也尿過了,這,我這不會以後都這樣了吧?”鍾先生急了,連忙伸手抓住了p雄的胳膊。


    “我能幫你查出來,自然有辦法幫你解決咯,不過嘛......”p雄欲言又止,我知道,他這是又要開始談價錢了。


    “不過什麽?大師,我求您救救我,我這雖然沒什麽痛苦,但是我要以後每天都這樣的話我還怎麽出門啊?”


    p雄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勾起嘴角笑道:“你不用急,辦法我有,但是這個很耗費法力,所以我的收費也自然不會低的,啊,不過嘛你也說了,這沒什麽痛苦,如果不舍得花錢的話,其實也不用非得施法解決。”


    我挑了挑眉,心想他這說的是什麽話呀,鍾先生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不徹底解決了這個事兒的話,那他以後出門不就得挎個更大的腰包,直接擋住重要部位嗎?!我突然想到了那個畫麵,而張倩顯然也在同一時間和我想到了一塊兒,我們倆對視了一眼都沒憋住,就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我們這一笑把鍾先生搞得更尷尬了,忙問p雄要收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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