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為了不讓我爸媽多心,我把老人給的自身相坲牌隨手收進了抽屜裏,合上抽屜前我又多看了幾眼,想不通他為什麽要給我這個。


    去q城的時候我身體還沒有徹底康複,這一趟又折騰的太累,所以回家當晚我就發起高燒,迷迷糊糊中一連燒了兩天。


    幾天後我才突然想起,錢斌還沒有告訴我施法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本來打算叫他出來聚聚,順便還能八卦一下看他結婚對象找好了沒,可我爸媽卻陰沉著臉,對我說身體養好前就別想著出門了,好好在家呆著才是正道。


    這一養,年就過完了,期間大偉和劉洋時不時會來家裏探望我一下,給我帶些好吃好喝的,我就像是被囚禁在籠子裏的小鳥,哪裏也去不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也省掉了走親訪友的程序,說實話,這一點對我很受用,反正去了親戚家,他們不是問我為什麽不找個正經工作,就是問我什麽時候結婚,每次都搞得我原地石化。


    我和大偉提了幾次想去帶團,都被他拒絕了,每次都以“你得休養”這個借口來搪塞我。


    直到半個月後,我收到了一條來自張偉的國的理由,卻不是帶團。


    張偉說,之前醫院告訴他,說他母親應該還有三年左右,他本來以為還有的是時間考慮,便沒有急著聯係我。


    可是那天他們過年走親戚,張母突然一下就暈倒了,到醫院一檢查,發現癌細胞已經擴散,比之前預想的要快了許多。


    “所以我這就趕緊跟你聯係了,你看,咱能不能這兩天就過去一趟,找你說的那位阿讚師父具體谘詢一下施法的細節,我把我媽也帶上,到時候如果條件允許,咱就直接把這法事一做。”


    張偉的語氣太過懇切了,又非常急迫,就好像他已經沒有了其他辦法,這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可就是因為他的這種態度,反而讓我更加猶豫。


    從接觸t國這些陰法邪術開始,我就看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術法雖然神奇,但都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而且這些代價總是打的人措手不及,讓人防不勝防。


    姑且不論p雄是否真的能夠治愈他母親,即便真的出現了奇跡,我相信他所要付出的一定遠遠比p雄要求的法金要高出很多,而且這代價具體是什麽,恐怕連p雄自己都說不清楚。


    再說了,如果真能靠法術治愈癌症的話,那t國這些阿讚不得在全世界都搖鈴嗎,一個個都得被抓去研究所裏搞抗癌研究才對。


    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全都告訴了張偉,勸他再認真考慮考慮,不要衝動行事。


    可他說什麽都聽不進去,鐵了心的要去t國找尋奇跡,最後沒辦法,我也隻好勉強答應下來。


    “這樣哈圓子,我不懂這些,一會兒先給你轉上五萬塊錢過去,你幫咱把行程一定,最好全程都要頭等艙、五星酒店,就是怎麽舒服怎麽來,要是錢不夠的話你隨時告訴我,還有啊,你的辛苦費,等回來了我一塊兒給你。”張偉說。


    “不是,咱市直飛m城的包機沒有頭等艙啊!”我趕忙打斷,怕他說完會直接掛電話。


    “沒有的話......唉,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看著安排吧,別讓我媽受罪就成。”張偉說完就掛了,沒一會兒就給我轉了錢。


    我給大偉打電話說明情況,請他幫我訂一下酒店機票,大偉有些擔心,問能不能再等幾天,因為他最近實在是忙得抽不開身。


    我說:“不用了,你把機加酒定好就行,我過去以後看情況,不行就找阿平陪我們過去一趟,到時候讓張偉給阿平付些辛苦費。”


    大偉還是有些猶豫,隔了半晌才說:“那行吧,我先給你們定行程,明天就有包機,你讓他們準備一下,完了我讓阿平過去機場接你們。”


    電話掛斷,我又立馬聯係了張偉,讓他趕緊收拾,並且還告訴他我找了一位t國本地牌商全程陪同,到時他得給人家付辛苦費。


    張偉一口答應下來,說這都是應該的,隻要能治好他母親的病,花錢都是小事情。


    第二天晚上,我和他們約在機場集合,大偉趕過來給我送機。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一個人帶著客人專程前往t國做法事,心裏惴惴不安,路上我不停問大偉,萬一施法失敗,我要怎麽跟張偉交代。大偉一手開車,一手拿著一支煙放在鼻子下麵使勁兒嗅,對我說:“你想太多了,你以為他就真的相信,隻要把他媽帶過去做場法事就能讓他媽痊愈嗎?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好不好?!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與其說他是過去碰運氣的,倒不如說他就是想找個心理安慰,你就盡量安撫,給他打好預防針,其他的交給p雄和阿平就好了。”


    機場,我見到了張偉和他母親。


    張母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我本來以為她會穿金戴銀打扮俗氣還舉止高傲,可沒想到她穿著樸素,為人也十分謙和。


    按照張偉的年齡來算,他母親應該還不到六十歲。可能是因為太瘦,而且臉色蠟黃滿是黃褐斑的緣故,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至少五歲有餘,而且她眼瞳也十分渾濁,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張偉給我們倆介紹過後,張母很客氣的向我伸出手,握上那隻手的一瞬間,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那手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肉,隻有皮包著骨頭,硬的硌人,而且上麵的幹皮老繭把我的手磨的生疼。


    “你好圓子,這次可真是麻煩你了,還要陪我們專門跑一趟。”張母十分客氣的說。


    我不好意思地衝她笑笑,說:“阿姨啊,您千萬別客氣,就全當我是你們過去自由行的導遊,有什麽需要您盡管提。”


    趁我們客套寒暄之際,大偉已經將我們的護照拿去辦理了登機牌,並陪我們把行李也都托運了。


    他湊近我,在我耳旁低聲說:“我和阿平已經說好了,你們這次過去他會全程陪同,一會兒上飛機之前你先和p雄聯係一下,等落地後就直接過去找他。這次我不在,有什麽事你多和阿平商量,辦完事了就盡早回來,知道了嗎?”


    我的耳朵被他呼出的氣息搔得癢癢的,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最近這段時間我越發抵觸他的靠近了,我有些賭氣,心想他都說了對我沒那種想法,幹嘛還老要給我發出這種錯誤的訊號呢。


    “我知道了,沒別的事我就先帶他們入關了,拜拜。”假笑著說完,我便揮揮手和他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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