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證明我媽想錯了,原來我才是那個豺狼虎豹的老江湖啊!


    我一臉羞囧地接過浴袍,道了聲謝謝急忙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隔著門,我聽到外麵爆出了大偉爽朗的笑聲,明顯也沒打算遮掩。


    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


    我氣得在門上踢了一下,本來是想知會他別笑了,可這一腳下去,趾尖和門剛好來了個親密接觸,鑽心的疼......想叫又不敢叫。


    把浴袍套上,走出洗手間,我眼睛一直盯著地麵,都快要數清楚地毯上有幾根毛了。


    “又沒吹頭發?”


    大偉已經回到了辦公桌前,抬頭看向我,皺了皺眉。


    我扭捏地抬手捏了捏發絲,果然還滴著水呢。


    大偉站起身,徑直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心髒都快停擺了,低著頭,盯著我的腳趾頭不知所措。


    他走到我身邊停了一下,擦身過去進了洗手間,旋即拿了個吹風機出來。


    ......


    “過來。”


    他走到兩張床中間,把吹風機的插頭插進床頭的電源裏,然後抬起拿著吹風機的那隻手朝我晃了晃。


    說實話,我心裏竟然有點兒小失落。


    我自認長得不差,身材嘛,雖說瘦了點兒,不能說要什麽有什麽,但大長腿還是很傲嬌的,可大偉卻壓根兒看不到心裏去。


    一股莫名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訥訥地走到床邊坐下,大偉就用吹風機在我頭發上吹了起來,手掠過我的脖頸,引起了一陣酥麻。


    “圓子。”大偉忽然沉聲喚了句,聲音略有些沙啞,他又清了清嗓子。


    我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把你頭發留著吧,千萬別剪短了。”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怎麽突然就扯到了我的頭發上?


    我不解風情的抬起頭看向他。


    大偉居然臉紅了,喉結上下滾了滾,掩飾般側頭咳嗽了兩聲,又板起臉,說:“把頭低下,你抬著頭還怎麽吹?”


    我乖乖把頭低回去,心裏卻樂開了花,剛還說這家夥怎麽跟個清修的和尚一樣,看到我剛出浴的樣子居然都沒有起心動念,敢情那全是裝出來的啊。


    他吹頭發的動作非常輕柔,等頭發完全吹幹,我已經昏昏入睡了。


    “好了,你睡一會兒吧,出發的時候我叫你。”


    我迷迷糊糊應了聲好,趁著困意直接躺倒,睡著的前一刻,一個被子輕輕地蓋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是因為大偉在場,還是我沒有將木盒從包裏拿出來,這一覺我睡得格外香甜,瓦薩並沒有出現。


    大偉叫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還睡在家裏,無意識地說了句“哎呀別叫了,再睡五分鍾!”。


    頭頂傳來一陣低沉無奈的笑音,大偉說:“要不你就別去了,把你客人的電話給我吧。”


    我猛然一驚!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睜開眼睛急忙說:“不用不用,我這就起來!”


    帶團帶得久了,我練就了一個好本事,隻要我想,出門前的準備工作就能做得飛快,十分鍾不到,我就整裝待發,往大偉麵前一站,一臉得兒意地笑。


    去機場的路上,我給單姐姐打去電話,問她要不要也一同去機場接機。


    之前她提過一嘴,這我倒是能夠理解,和p雄通話的時候單姐姐就在旁邊,聽到我們用中文對話,她當時就有點兒起疑了。畢竟花了十五萬大洋,她想到機場求證p雄是否真的是t國來的阿讚也情有可原。


    沒想到單姐姐卻拒絕了,說她帶著孩子,出行不方便就不去了,言辭懇切地拜托我代她接機。


    到機場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p雄和阿成一起從裏麵走了出來,p雄兩手空空,阿成則是推著個箱子,箱子上還摞著p雄施法要用的行李袋。


    他們一靠近,我的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皺起眉,很好奇他那個行李袋中裝了什麽,肯定是什麽陰物,但怎麽就能暢通無阻的過了安檢呢?我不由又多看了兩眼。


    “看什麽?”p雄看到我一點兒也不激動,見我盯著他的行李袋,他板著臉問道,“又沒有骨珠,你看什麽!”


    又是骨珠,看來這個痛梗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了。


    我陪著笑,沒話找話地問他們路上是否順利,飛機有沒有晚點。


    p雄說:“晚點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就出現在你麵前咩?”


    呃,這是不打算好好說話了唄,我索性也不再開口。


    “已經快天亮了,現在過去施法還來得及嗎?”大偉忽然拉住我的手,把我帶到他的身側,然後扭頭過去問p雄。


    p雄看了眼時間,凝眉思索了一陣。“先過去看看吧,不行的話今天就先感應一下,等明天再施法嘍。”


    上了車,我趕緊給單姐姐打去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帶著孩子回家。


    單姐姐說:“我們在家附近的酒店裏,你們不到,我不敢帶著孩子回去。”


    我讓她把酒店位置發給我,我們先過去接她,她婉言謝絕,隻說等我們快到的時候給她電話,她直接帶著孩子回去。


    路上,我在p雄的要求下把單姐姐的遭遇從頭到尾講了一遍,p雄聽後挑起了一邊眉梢,嘲諷地笑道:“你客戶可真有本事,就這麽迫不及待,連給你把牌送回來的那點時間都不願意等咩?”


    我自然知道他說“等”意味著什麽,頓時一陣尷尬,偷偷瞥了眼旁邊正在開車的大偉,臉都燒成了火燒雲。


    一小時後,我們在單姐姐家小區門口匯合。


    大偉剛停下,還沒來得及熄火,我就急忙跳下車朝單姐姐走去,她身著一套寬大的短袖短褲,懷裏還抱著一個已經熟睡的小女孩。


    孩子長得十分可愛,小臉兒紅撲撲的,不對,我不禁湊近了一點兒去看,才發現她的臉紅得很不正常,呼吸也十分急促,鼻腔呼出的熱氣隔著一段距離我都能感受得到。


    “她還在發燒啊?”我問。


    “嗯。”單姐姐一臉老母親的擔憂,眉間那股愁暈讓人看著都十分心疼,她帶著哭腔說道:“退燒藥越來越不頂用了,兩個小時前才吃過,這會兒就又燒起來了。”


    “沒事,阿讚已經過來了,一會兒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安慰著,心裏卻也是七上八下的,眼看天都蒙蒙亮了,今天肯定來不及施法,可這小孩子的狀態也著實讓人擔憂的緊。


    大偉帶著p雄和阿成也下了車,朝我們走來,我給他們一一做了介紹。


    p雄穿著一套白色的麻衣服飾,脖子上的紋刺全都暴露在外,胸前還掛著一串珠子,珠子下麵吊著一個巴掌大的坲牌,他對單姐姐淺淺行了個合十禮,單姐姐也趕忙躬身低頭行了一禮,隻不過因為抱著孩子的緣故,她沒辦法雙手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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