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和他一同的還有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不過那女人雖然穿著打扮都很考究,年紀卻一看就比她丈夫大了許多,兩人開著一輛招搖的跑車,在那個落後的小村莊裏引來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回到家,丈夫手裏摟著那個年長的時髦女人,嘴裏叼著煙,一臉鄙夷的對自己的老婆提出離婚,還附帶了一個條件,要把年僅五歲,他從未管過一天的孩子帶走,理由竟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時髦女人自己無法生育。


    時髦女人像個八爪魚似的扒在女人的老公身上,在女人麵前示威似的對著她老公動手動腳,麵上絲毫沒有一絲羞愧,就好像奪人丈夫搶人兒子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女人很崩潰,一口答應離婚,卻苦苦央求丈夫不要把自己的孩子帶走,就連她樸實的父母也一並跪在男人腳下低聲下氣地哀求,稱他們什麽都不要,以後也不會給男人添麻煩。


    男人不為所動,嫌惡地將女人的父母一腳踢開,然後氣勢洶洶地衝進裏屋,粗魯地抱起還在午睡的孩子就要走。


    兒子被丈夫粗魯地抱起來,驚得大哭不已,嘴裏大喊著媽媽,媽媽,女人瞬間就破防了,撲上去死命地抱住丈夫的腿,說什麽也不讓他走。


    丈夫的腳用力一蹬,將女人一下子踹出老遠,又像是不解氣似的,氣急敗壞地衝上去在女人的胸口上重重踩了一腳。


    女人“噗”得吐出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她父母都嚇傻了,趕忙撲上去用身體護住自己的女兒,朝男人哭喊叫罵。


    男人根本不在意,冷哼一聲,對著地上的三人狠狠啐了一口,便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摟著時髦女人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髦女人忽然從男人的臂彎裏扭過頭來,衝著女人的父母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之後就像一個小鳥依人似的,偎在男人的懷裏上車了。


    男人走後,女人的父母叫來了鄰居,將女人送去醫院,一檢查,才發現女人的肋骨竟然斷了兩根,其中有一根差點兒就紮到內髒了。


    女人醒來後得知自己的兒子還是被丈夫帶走了,整日以淚洗麵,她從沒出過村子,更不知道要去哪兒才能找到自己的丈夫,不得已隻能報警處理。


    t國的敬查可以說是把“宅陰陰”這個國粹做到了極致,幾個月過去,女人天天上門去催,卻仍然查不到她丈夫和兒子的蹤跡。


    這段時間,女人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下定決心收拾行囊,準備隻身一人去m城尋找兒子時,家裏卻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個時髦女人開著一輛和之前不同款式的跑車出現在她家門外,態度倒不似之前那麽惹人恨,一副謙卑有禮的樣子。


    進屋後,她對女人和女人的父母躬身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合十禮,然後就提出要單獨和女人聊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自己的兒子還在那時髦女人的手裏,時髦女人自己送上門來也給了女人一線希望,她不敢造次,隻得將那時髦女人帶進裏屋。


    兩人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從裏屋出來時,女人麵色鐵青,眼眶通紅,而那個時髦女人則像個沒事人似的,又對著一家三口行了個大大的合十禮,便開著跑車揚長而去。


    時髦女人走後,女人的父母就趕緊關切地問她那時髦女人說了什麽,可女人卻隻是低頭不語,神色哀傷。


    當天夜裏,女人的父母已經熟睡了,忽然聽到女兒的房中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某種十分隱忍的呼痛聲。


    兩位老人趕緊下床跑到了女兒屋裏,就發現。她全身上下都爬滿了食指長短的小線蟲,密密麻麻的,都在她身上蠕動著。


    女人大張著嘴用力吸氣,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的嘴巴裏麵已經堵滿了蟲子,有的往外拱,有的往裏麵鑽。


    更可怕的是,還有細小一些的線蟲從女人的淚腺裏一條條地鑽出來,耳朵,鼻孔也都在往外冒著。


    女人驚恐地雙目圓瞪,臉憋得發紫,青筋暴起,痛苦地扭動著身子。


    老兩口嚇得不知所措,想都不想就用手去扒拉那些蟲,可無論他們怎麽扒,更多的蟲子就會從女人的各個孔裏冒出來,越來越多。


    僅用了十來分鍾的時間,女人就不幸窒息而亡,死前竟連道別的話都沒能說給父母,而奇怪的是,在她死後,那些蟲子竟然都一條條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等女人的父母從沉痛中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條都找不到了。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父母雖然沒見過,但作為土生土長的t國人,自然知道蟲降這種東西,而他們女兒那樣子,如果不是蟲降又能是什麽呢?


    憤怒和悲痛交加之下,他們報了警,告知敬查那位時髦女人曾來過他們家,應該就是那女人對女兒下了蟲降。


    敬查聽後表示無法相信,這當然也怪不得他們,蟲降這種東西即便是在t國,也是聽過的人多,見過的人少。


    在檢驗了女人的屍體後,敬查一無所獲,最後竟得出了一個極度敷衍的答案。


    他們認為女人是自殺的,至於用的是什麽方法,最終竟然糊塗地判定為她是用自己的枕頭將自己活活捂死的。


    女人的父母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那些蟲子折磨致死的,肯定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當場提出強烈的抗議,可敬查卻說,如果他們非要堅持說女人死的時候他們也在場的話,那就要將他們都當做嫌疑人帶去敬局問話。


    老兩口都沒什麽文化,被這麽一唬也有點兒嚇蒙了,於是不敢再繼續開口。當天夜裏,女人被送到了太平間等待火化,老兩口痛不欲生卻也無可奈何,最終被送回了家。


    兩位老人回到家,母親就在女兒的房間裏對著女兒的遺物發呆,而父親則是去了孫子的屋裏,跪爬在孫子空蕩蕩的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正哭著呢,父親忽然看到孫子的枕頭底下有一張白紙,心想不應該呀,他們每天都會把孩子的房間收拾一遍,怎麽可能枕頭底下壓張紙,還露出一角都沒發現呢?


    他把白紙拿出來一看,登時差點兒暈厥過去。


    原來這是女人給自己父母寫的一封信,上麵字跡潦草,隻有短短幾行,顯然是女人在心神不寧的狀態下寫出來的。


    父親趕忙叫來母親。


    遺書上麵說,時髦女人告訴她孩子出了意外,已經不幸身亡了。時髦女人跟她說,大家同是女人,能夠理解孩子對女人的重要性,所以才專程過來告訴她。


    女人在聽到噩耗後一開始根本就不相信,然後時髦女人就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裏麵有半瓶透明的液體,跟水一樣,她告訴女人,這是她從某位法力高深的阿讚處求來的,可以讓女人再見到兒子的靈魂,如果她還是不信,大可以喝下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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