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工作的時候我就是個社恐,向來都挺怕這種自來熟的人,略顯尷尬地哦了兩聲,問李剛找我有什麽事。


    “怎麽,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李剛嗬嗬笑著,無視我的尷尬,半開玩笑地問道。


    我瞟了眼大偉,說:“哦,當然不是,不好意思啊,我剛下團回來,還打算過兩天再跟你聯係呢。”


    “哈哈,沒事,我逗你呢。”李剛笑道:“我找你啊還真是有個正事兒。上次不是說幫你在咱群裏做做廣告嘛,剛好,下禮拜我們幾個老領隊打算在一起聚個會,大概能來二三十人吧,都是aa製,你看你要過來嗎?”


    “下禮拜啊?”我遲疑道:“我明天要去趟m城,下禮拜不確定趕不趕的回來哦。”


    其實我對他的這個邀約非常動心,一想到能結識那麽多領隊,還能讓他們當我的下線,我仿佛眼前出現了鈔票從天而降,漫天飛舞的畫麵。


    李剛也回應得十分積極,“那這樣,我這邊先算你一個,等你回來了及時通知我哈。”


    他這麽熱心腸倒讓我感到有些費解,自從上次吳小仙的事情之後我和李剛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也沒再找我請過牌,更沒從我這兒賺到什麽錢,如今這麽積極地邀請我去參加那個領隊聚會,對他到底有什麽好處啊?


    我胡亂答應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大偉扶著方向盤,抽空瞥了我一眼。


    “什麽情況?”


    “哦,李剛說下禮拜他們有個領隊聚會,想邀請我一起去。”


    “李剛?給我帶團的那個李剛?”大偉問。


    我點了點頭,“對呀,那個吳小仙你還記得嗎?他們倆分手了,咱們去霓虹之前他就給我打過電話,說想和我聚聚,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幹什麽。”


    大偉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沉默了好一陣,才說:“你先別急著答應他去或者不去,等我回頭打聽一下那天都有誰去,再告訴你。”


    見我一臉茫然,他解釋道:“你還記得那個馬靜嗎?她一直沒有動作,也不知道究竟會在什麽時候出手,領隊圈裏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難保不會有她的人混在裏麵。”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還在擔心那個馬靜啊。


    “你會不會是想多了呀?”我問,“說不定馬靜早都把我忘了呢,都過去這麽久了,她要對付我早就動手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大偉搖了搖頭,眉頭緊蹙。


    “小心一點總歸沒錯,以我側麵打聽來的結果,這馬靜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而且......”


    大偉頓了一下,車子剛好開到我家小區門口,他沒有往進開,把車靠邊停了下來,然後一本正經地看向我。


    “而且,你算過自己到底給p雄招攬了多少生意嗎?我前兩天大概估算了一下,加上溫泉旅館老板的那一筆,你們倆約定的那三千萬應該就已經平賬了吧?”


    呃......


    說實話,大偉的這個問題我還真有點兒答不上來。


    不知道是從哪一樁生意開始,我停止了記賬,隻知道快了快了,卻不知道到底還差多少。


    可能我打從心底裏就沒打算終止我與p雄的合作吧,畢竟那錢來得太容易了,隨便一筆交易都能抵得上一個普通辦公室職員近半年的收入,我又怎麽舍得叫停呢?


    看我愁眉苦臉地低著頭不吭聲,大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歎了口氣,說道:“p雄這個人性格怪異,陰晴不定,就像個定時炸彈似的,你跟他合作久了難免不會出現意外,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如果還想繼續做坲牌生意,我建議你也可以試著跟阿平合作,他認識的阿讚很多,有真本事的也不在少數,況且由他作為中間人牽線的話,你也相對安全很多。”


    大偉提出的這個建議我並不是沒有想過,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覺得p雄的本事會更大一些,似乎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當然了,他解決的很大一部分事情都是由他督造的陰牌引起的,關於這一點,我無可否認。


    “我先回去算算吧,把之前這幾筆都加上,看看到底到沒到三千萬,如果已經完成了,那這次過去剛好跟他談談,看是讓他把瓦薩收回去,還是......”


    說到底,我能知道的也隻有瓦薩而已,但我總覺得p雄在我身上所下的東西遠遠不止一個瓦薩這麽簡單。


    “嗯。回去吧,明天我過來接你。”


    大偉沒有送我進去,隻把車停在路邊,下車目送著我進了小區。


    往我家走的路上,我很意外地收到了一條付冰發來的微信消息。


    “圓子,你開的那家坲牌店在哪裏?給我發個位置。”


    這就奇怪了,早前她還把我當成神棍似的一通陰損呢,怎麽這會兒就問起我店開在哪裏了?


    經過早上那一出,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跟她繼續做朋友了,於是也沒客氣,回複說我們店裏的東西都不便宜,效果也因人而異,所以並不適合她,而且我明天還要上團,這兩天也不在店裏。


    “沒事兒,你先把位置發給我吧。”


    付冰還挺執著,也不講明她到底要幹什麽,就隻是執意跟我要地址。


    我想了想,還是把泰降閣的位置給她發了過去,畢竟生意自己找上門來總沒有推出去的道理。


    回家才剛收拾完行李,又接到李穎打來的電話,問我睡了沒有。


    我看了眼窗外,天都還沒黑呢我睡哪門子的覺啊?就說沒有,問她怎麽了,是不是一個人害怕?


    “不,不是的,剛才我老公給我打電話了,他讓我回去,說是想跟我好好談談,我......”


    “別我了,你可千萬不能去啊!有什麽事等處理完你的姐姐牌,咱回來再說!”


    我見她明顯動搖了,非常緊張,生怕她一冒傻氣就奔回家去了。


    以我對陰牌反噬的理解,她老公現在根本不可能頭腦正常,如此哄騙她回去,保不齊還要對她做點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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