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店的話......」後半句話我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所以打了一半就給他發了過去。


    「自費可以做,你和導遊直接分差價,不用交公司,不過這必須得是客人自願的,絕不能強迫啊。另外這個團每天還有三百補貼,等你回來報賬的時候計調會結給你。但是有一點你得注意啊,一定不能給這個團的客人推銷陰牌,團裏有我一個大客戶的父親,同行的還有他老婆和孩子,可千萬不能招來投訴。具體情況等我晚上送你的時候再說。」大偉回複道。


    我心下了然,回了句「放心吧」,便把手機扔到一邊,洗澡收拾了一番就去了泰降閣。


    上次跟錢斌他們結完賬後,錢斌說店裏的存貨已經不多,讓我抽空再弄些牌回來。這次去就是為了跟他討論一下之前那些牌哪一類型的最好銷售,這樣我也知道該怎麽配貨了。


    泰降閣的二樓依舊青煙嫋嫋。


    我剛踏進店門,胸前的法釘就有些發熱,但並不灼燙,所以我還是如往常一樣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徑直往櫃台走去。


    「喲,你可算是舍得過來啦?!我還當你結完賬就要跟我拆夥兒了呢!」


    錢斌見到我並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起碼沒有起身相迎,而是一隻腳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靠著椅背,整個人都快跟椅子長一塊兒了。他拿了杯茶喝著,照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勢。


    「拆什麽夥呀,我還等著跟你們一起發大財呢!」我半開玩笑地說,「白瑩呢?今兒沒過來盯梢兒啊?」


    聽到白瑩的名字,錢斌一臉的不耐煩都快溢出他的毛孔了,看來倆人最近怕是又鬧得不愉快了。


    「怎麽,你倆又吵架啦?她又抓到你什麽小辮子了?」


    我這麽說著,其實就是揶揄他兩句,沒想到錢斌還真正色起來,坐直身子,板著一張臉道:「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兒忘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啊?」


    我一臉驚愕,我能有什麽事兒瞞著他呀?他們倆悄麽生息地供陰牌,合起夥兒隱瞞我還差不多。


    「你這麽陰陽怪氣的幹什麽呀?我瞞你什麽了?」我沒好氣道。


    「得了吧,白瑩都告訴我了,她那個牌是從你這兒請去的。不是我說你啊圓子,你這人也忒不地道了,怎麽什麽錢都賺呢?我一直都把你當兄弟,你怎麽能這麽坑我呢?」


    「啊?呃......」


    完了,看來是白瑩請和合牌的事兒被錢斌發現了!


    我頓時語塞,看著錢斌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行行行,瞅你那慫樣兒,怕什麽呀,你都敢賣給她,還怕被我發現啊?」


    錢斌一副瞧不起我的表情,眯著眼兒衝我直擺手。


    「我跟你說啊,這事兒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給她弄了那牌,我當初可能還真下不去手,但要讓我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找個人結婚生子,我也未必能找得到,那牌倒還是暗中推了我一把。」


    ?


    我腦子瞬間轉不過彎來了,他這是真心感謝呢,還是在暗暗諷刺我啊?


    我還是沒說話,靜靜候著他的下文。


    「不是,我就想問問你哈,你說你給她那牌那麽花裏胡哨的,那能頂用嗎?那我跟她結婚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個牌的作用啊?我記得我請小鬼的時候,老是能夢見那小鬼,到最後現實夢境都分不清了,可我看她那牌,也沒招鬼的跡象啊!」


    錢斌抱怨完,突然就好奇寶寶上身,盯著我問個沒完。


    我暗自籲了口氣,心想還好這家夥心大,要擱旁的人,指不定都得畫個圈圈詛咒我了。


    「她那個牌不算陰牌,充其量也


    隻能算是個正陰牌,是由白衣阿讚加持督造的,裏麵沒有入靈,隻入了法,當然招不來鬼了。」


    「啊?隻入了法?好家夥!她跟我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錢斌一聽,倆眼登時睜得圓鼓鼓的,一副羊駝飛過頭頂的既視感。


    「對呀,哎呀你放心吧,我坑誰也不能坑你呀,你們倆結婚估計跟那牌也沒太大關係,所以你甭想太多。怎麽,白瑩是怎麽跟你說的呀?」z.br>


    我見他臉色越來越怪異,暗道不妙,趕忙話鋒一轉,問道。


    錢斌清了清嗓子,有些煩躁。


    「我擦,那天她在屋裏偷偷上香被我看到了,我就過去問她供的是什麽,你想啊,她都快生了,燃那種香也不知道對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影響。結果你猜怎麽著,她被我抓到以後,一開始還挺緊張,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承認說從你這兒請了一尊招桃花的牌,我當時也沒往別的方麵想,就覺得她怎麽有了我還繼續供這種牌呢,但也沒說她什麽,這東西我懂,不能詆毀,對吧?誰知道啊,可能是看我沒當回事兒,她膽兒也變大了,從那天起就天天當我麵兒燒香。」


    「燒香的話......應該對孕婦沒什麽影響吧,要不寺廟門口不就得貼個標語,謝絕孕婦入內了嗎?」


    要說這香對孕婦及胎兒到底有沒有影響,這事兒我真不敢拍著胸脯跟他保證,但我這個邏輯想來應該是沒毛病的。


    「嗐,光這個我也就不這麽鬱悶了,關鍵是吧,她後來就老拿這個嚇唬我你知道吧?!你看啊,比如我倆一吵架,她就開始燒香供奉,然後嘴裏念念有詞,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人家在說些什麽,但我跟你說啊,我保證有好幾次我都聽到自己的名字了!」


    我聽後實在憋不住笑,再憋就憋出內傷了,一手捂著有些發疼的側腰,另一手猛朝他晃悠。


    「這你可真是想多了,那東西真沒詛咒人的作用,她就是不滿你老挑她的刺兒,故意嚇你玩兒呢!但是話說回來啊朋友,人家白瑩已經快生了,女人生孩子那可不是一件輕鬆活兒啊,你得對人家好一點兒,而且不是說女人懷孕的時候都內分泌失調嘛,脾氣不好也是常事,你就讓著她點兒,男人嘛,還是要大度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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