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傑看見王仙流,頓時陰測測的說道,“嘿嘿嘿,這不是我們古仙門的千年一出的天階靈脈嗎,怎麽淪落為最低等的雜役,這世道是怎麽了?”


    張飛龍在後麵裝模作樣道,“啊,我聽說他的天脈在飛仙山被測出是死脈,所以直接被刷下來了。”


    陳振接著道,“天呐,死脈,那豈不是成了廢材了嗎?”


    王仙流一言不發,想要繞過三人,準備打水。


    “死剩種,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還拿什麽跟我鬥!”孫傑想起昨天的屈辱,不禁伸手揪住王仙流胸前的衣服,把他提到身前,怪笑道,“順便告訴你,我們已經搬回去紫雲居了,我爹已經正式成為了外門長老,主管外門弟子的常務,而你,不單止克死自己父母,自己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廢材,我現在就算是打死你,也沒人敢說,啊!”


    孫傑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變成了慘呼,陳振和張飛龍一看,才發現王仙流竟然一頭撞在孫傑的臉上。


    孫傑慘叫著放開王仙流,鼻子嘴巴滿是鮮血,甚至連一顆門牙都被撞斷了,也不知道是吞下去了還是吐出去了。


    “打,給我打,打死了我兜著!”孫傑捂著自己的嘴巴陳振與張飛龍身後,怨毒的看著王仙流。


    王仙流一言不發,提著兩個木桶迎上手無寸鐵的二人,用來裝靈水的木桶都是特製的,尋常的刀劍都難以破開,可以當做半件武器,陳振與張飛龍雖然都是黃階的靈脈者,但是還沒有正式修煉,此時的身手與普通人差不多。


    陳振首先撲過來,王仙流彎腰往後退出一步,右手的木桶卻往陳振的雙腳掃去,一桶就把他整個人橫掃在地上。


    得勢不饒人,王仙流一招得手之後,並不打算放過陳振,明明在後退的身體突然又往前折返,左手的木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高高抬起,對著倒地的陳振就砸了下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渾然天成,仿佛演練過無數遍一樣。


    “哇!”陳振慘叫一聲,被木桶砸中腦袋,直接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張飛龍一個虎撲把王仙流撲倒在地,並用膝蓋壓住他的雙手,然後拳頭瘋狂起落,不斷打向王仙流的腦袋。


    王仙流挨了幾拳,滿臉都是血,但是他並沒有慌亂,雙腳如同兩條毒蛇般從張飛龍背後竄起,越過肩膀鎖住他的喉嚨,隨後用力一掰,終於把張飛龍從身上給掰開了。


    張飛龍在地上翻了個筋鬥,怒吼著從地上跳起,故技重施又要虎撲而來。


    王仙流想也不想,隨手就把右手的木桶給甩了出去,把張飛龍逼到一邊,趁著這個空檔,王仙流趕緊站了起來,舉起左手的木桶就要痛打張飛龍。


    正在這時,突然右耳邊傳來一聲風響,王仙流一驚,左手的木桶往頭上一蓋,頓時把頭給蓋了進去。


    咚!


    木桶傳來一聲震響,王仙流如同鼓中聽鼓,被震得頭暈腦脹,但是他不敢怠慢,借著被擊打的力道,往左邊連跨幾步,才敢露出頭來觀看。


    原來是那孫傑不知道什麽時候撿了一根齊眉高的木棍,來到背後偷襲自己。


    孫傑看見王仙流竟然用木桶躲過自己的勢在必得的一招,不禁罵道,“好啊,看來你不單止是個死剩種,還是個縮頭烏龜!”


    “哈哈,縮頭烏龜,你爹娘原來是龜公龜婆,才生了你這個縮頭縮腦的龜兒子!”另外一邊,張飛龍也站了起來,與孫傑一左一右的呈現夾擊之勢。這次他學乖了,居然撿起了王仙流的木桶,拿在手上當做武器。


    “嗬!”


    王仙流突然笑了,滿臉鮮血之下,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齒,笑聲從喉嚨裏麵發出,冰冷得沒有絲毫感情,一如他的眼瞳,失去了所有的焦距,毫無光彩,毫無波動。


    孫傑突然感覺整個人涼颼颼的,一股發毛的感覺襲遍全身,心中莫名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悔,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同樣的感覺,變本加厲的附加在張飛龍的身上,那一刻,張飛龍居然生出一股萬念俱灰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沒有了色彩,沒有了意義!


    王仙流動了,他掄著左手的木桶,率先攻向右手邊的孫傑。


    孫傑心中一緊,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勢從王仙流身上碾壓而來,壓得他連呼吸都不順暢,逼得他的腳步在原地支撐不住,不斷的往後退卻,最後孫傑感覺心中的某種東西崩潰了,他慘叫一聲,腳步倒轉,背對著王仙流狂奔而逃。


    張飛龍怎麽也想不到孫傑居然不戰而逃,眼看著王仙流轉過身,那毫無感情所言的眼瞳看向自己,自己卻怎麽也對不上他的焦距,張飛龍在驚恐之中大吼一聲,不退反進,高舉著木桶衝向王仙流。


    “別裝神弄鬼了,你嚇不到我的,我張飛龍可不是好欺負的!”


    王仙流同樣高舉木桶,卻一聲不吭。


    沒有絲毫的花招,兩個木桶狠狠對撞,巨大的反震令得兩隻木桶同時脫手而飛,張飛龍不管不顧,舉起拳頭就打過去。


    王仙流同樣沒有絲毫躲避,任由張飛龍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胸膛上,而自己的拳頭,同樣狠狠打了過去。


    兩人同時後退一步,然後沒有任何停頓再度合攏,再度出拳,再度同時中拳,再度再度同時後退。


    三拳後,兩人嘴角流血,張飛龍沉默了下來,眼中卻依舊瘋狂。


    十拳後,張飛龍退兩步,王仙流退一步。


    二十拳後,張飛龍倒地不起。


    三十拳後,張飛龍嘴巴被砸爛,昏迷不醒。


    王仙流在清靈泉邊坐了很久,眼睛才慢慢恢複色彩,陳振醒過來拖走了張飛龍,自始到終都不敢靠近過來一步。


    王仙流用衣服擦幹淨了麵上的血跡,他麵色陰沉,經此耽誤,離吃午飯的時間又變長了,但是還是要努力爭取,他把木桶放到指定的位置,正待搖動杠杆,就在這時,天上突然降落一人,轟然砸入清靈泉。


    “難道是孫義來報仇了?這麽快!”王仙流麵色陰沉得出水,死死的站在原地,擰緊雙拳。清靈泉的靈水自行結成法陣,成為一個不能輕易分離的整體,此時雖然有人從天而降砸入泉中,但是並沒有激蕩起水花,清靈泉的泉水像是一塊巨大而堅韌的豆腐幹,隻是微微凹下去了一下之後,卸掉了所有的力氣,就把那人給輕輕的彈了出來。


    隻見那人手提兩隻木桶,一臉的麻木不仁的表情,仿佛天地沒有什麽事能引起他的關注似的。


    正是早上遇見的那個同樣有打水任務的雜役。


    “要打水就快點,別浪費時間。”那人走過來,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師兄你先打吧。”


    王仙流讓到一邊,那人沒有絲毫客氣,手腳麻利的就用杠杆打起兩桶靈水,提起就要走。王仙流趕緊發聲問道,“還未請教師兄名號?”


    那人頭也不回,提起水就走,“我叫長空,廢話少說,想要學經驗,就給我提兩桶靈水,跟上我的腳步。”


    “好!”


    王仙流咬咬牙,快速倒騰了兩桶靈水,追上長空。


    長空健步如飛,根本就不是在爬上,而是在跑步一般,兩道微弱的白光從他手臂延伸到木桶上,靈水在他手中仿佛沒有總量,他甚至閉上眼睛,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好像總有莫名的風向他體內湧去。


    轉眼來到四千級階梯處,長空睜開眼睛,走入階梯旁邊的一條山道,來到一顆掛滿了銀勾的怪樹下,樹上的銀勾上,竟然掛著很多木桶。


    長空把手中的木桶掛在樹上的銀勾上,轉頭對氣喘如牛的王仙流說道,“這顆銀靈樹可以保住靈水的靈氣不消逝,以前的人發現了此地,在這裏掛上了銀勾,作為一個歇腳地。”


    王仙流把木桶掛上銀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問道,“說起來,雜役峰的其他人呢,怎麽我隻看到師兄你?”


    長空淡淡道,“古仙門的雜役峰有數百座,我們這座隻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座,最多人的時候有百多號人,有極少人成功凝練出了靈渦,成為了外門弟子。但是大部分都被劉管事鞭死了。”


    長空說完,穿過銀靈樹走到山邊,那裏有一塊延伸出去的斷崖,斷崖下方,正是清靈泉。


    “想要節省時間,就從這裏跳下去。”


    王仙流走到斷崖邊緣往下看去,乖乖,起碼三百丈的高度,直接跳下去?


    太刺激了吧!


    “樹上有空的木桶,你自己再去打水吧,新人剛開始是不容易拿到晚飯的,三天期限,你可以在第二天把水放在這裏,等到第三天再一次性提上去,就能避過挨鞭子了,但是要小心山上的靈獸。”


    長空似乎不願多說,或許說不願多浪費時間,他提著兩桶靈水,飛速的往山上跑去。


    王仙流在銀靈樹拿下兩隻木桶來到斷崖邊緣,看著下方隻有一個白點的清靈泉,呼吸慢慢變粗。


    “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隻有豁出性命,才能爭取一線生機,拚了!”


    王仙流閉上眼睛大叫一聲,縱身往前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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