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


    小李哥賊兮兮地搓著手。[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htxs]


    “選哪個啊?”


    “選。。。選。。。”


    二麻子急的滿臉是汗。


    眼珠在各色糖人間左瞧瞧,右看看。


    流連忘返。


    小李哥的貨車上,紮滿了剛剛出鍋的糖人。


    車上掛著照明的大紅燈籠,在風中有些晃動;


    空氣中的味道甜絲絲,香膩膩的;


    糖人的暗影扯了又扯,好似活了一般。


    二麻子吧嗒吧嗒嘴兒,眼睛都看直了去。


    小猴抱桃,活靈活現,看得二麻子甚是喜歡。


    金蛇狂舞,機敏靈動,倒也是得了他的心意。


    一旁的張三見二麻子一臉糾結的樣子,就知道他選不出東西的老毛病又犯了。


    “二麻子,”張三笑問說:“喜歡哪幾個?哥哥買給你。”


    “是了。”


    李四攢了攢縮在袖口的手。


    也笑說:“二麻子喜歡哪幾個?哥哥買給你。異鄉過年,咱也不能苦了自家兄弟。”


    “真的嗎???!”


    二麻子一臉驚喜,問說。


    “臭小子!”


    李四抬手就是一個暴栗,笑罵道:“大冷天的,站了這麽久了。你給老子快選!”


    “嗯嗯!”


    二麻子捂著腦袋,連連點頭。


    “嘿嘿嘿,”轉向小李哥,二麻子賤兮兮地說:“老板,我要猴兒還有蛇。”


    “得嘞~”小李哥高聲吆喝,把猴子和蛇取了下來,遞給二麻子。


    “您收好。”


    “嗯嗯嗯。”


    二麻子笑開了花。


    接著念道:“還有鼠、牛、虎、兔。。。”


    一口氣將十二生肖如數家珍般念了出來。


    張三、李四聽得一臉呆滯。


    “得嘞!!!”


    小李哥欣喜,忙把十二生肖湊齊了一並給二麻子遞了過去。


    “二麻。。。”


    李四剛要開口阻止那“失控”了的二麻子。


    “昂?”


    急切地將十二個糖人一堆塞進了嘴裏,二麻子含糊回了句。


    糖人太多,塞得他臉都有些變形了。


    臉上的麻子也隨著皮膚,被抻開了些。


    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二麻子問說:“咋(怎)莫(麽)惹(了)?”


    “。。。”


    李四無語,抄出手又要打二麻子。


    二人一追一打,鬧騰不停。


    “多少銀子?”


    張三笑著搖頭,手從袖口中抄出了錢袋。


    “一個五文。十二個,一共六十文。”小李笑道。


    接著又說:“不過大過年的,凡事圖個喜慶吉利。客觀慷慨,我也就少算些。就收一兩吧,湊個整兒。祝客官新年大吉大利,發大財啊!”


    “哈哈。”


    張三拿出一兩碎銀遞了過去,笑道:“小老板年輕有為,生意經懂得不少。後生可畏啊!”


    “哪裏哪裏。”


    小李哥接了銀子,樂不可支。


    趁著李四和二麻子鬧得歡快,張三與小李哥聊了起來。


    “老板。”


    兩個身影走近攤位。


    “誒!”


    小李忙應了聲,轉頭望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htxs]


    張三聞聲,也轉頭。


    一獵戶打扮的大漢,牽著一白衣的娘子正站著攤位前。


    大漢滿臉胡茬,濃眉大眼。一側的眼睛裹著白布,是個獨眼龍。


    身後背著大弓與箭筒。


    小李哥定睛看了看,怎麽覺著這大漢如此的眼熟。


    二人再看向那白衣娘子。


    這一看,可是了不得。


    都被吸引了去。


    白衣娘子一身雪白,外披白裘襖。


    身段高挑,氣質綽然。


    雙眼以下帶著精白麵紗,不見真容。


    一雙美眸卻動人心魄,無聲地訴說著主人的美麗。


    “老板!!!”


    大漢見小李哥和張三直愣愣地打量身旁的白衣娘子,有些惱了。


    皺起粗粗的濃眉,問說:“做不做生意?!不做?!走了!!!”


    “額,做做做,做的!”


    小李哥忙收起打量的目光,換上笑容。


    問說:“客官和娘子看看呐,看中哪個我來取。”


    莫若離暗暗捏了捏蘇景年的手心。


    暗想:“這傻人,怎麽又是惱了。”


    蘇景年衝著美人呲了呲牙,麵有不悅。


    哼唧道:“不許別人看我家娘子。”


    麵紗下,美人勾起了嘴角。


    又握了握蘇景年的手。


    “。。。”


    攤位上另外兩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張三一個疑惑的眼神飛給小李哥。


    老板,這北域民風竟是如此彪悍?


    小李哥接了眼神,衝張三點點頭。兩隻手的大拇指對在了一起。


    客官,想來北域人民是有著秀恩愛的習俗吧。


    “哦。。。”


    張三一副了然。


    “老板,能否照著我和我娘子做兩個糖人?”


    蘇景年理直氣壯問說。


    暗罵蘇景年無賴。


    美人的臉藏在麵紗下,紅了紅。


    “能的。”


    小李接了活,忙動手捏了起來。


    不一會功夫,兩個糖人捏好了。


    正是蘇景年與莫若離。


    小李哥手上功夫了得,糖人捏得栩栩如生。


    “你一個,我一個。”


    蘇景年見了糖人非常歡喜,將自己那個遞給了美人。


    美人的糖人卻被她留了下來。


    攆動手中糖人的竹簽,“小蘇景年”在美人眼前動了起來。


    胡子與眉毛糊了一臉,怒目圓瞪,一臉的不開心。


    與方才發飆時的神情如出一轍,看著十分的滑稽與可愛。


    美人笑意更深,眼角都彎了起來。


    蘇景年瞧了瞧美人,又瞧了瞧手中的糖人。


    也笑了起來,驕傲道:“還是我娘子好看。”


    “。。。”


    美人嗔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誒?!”


    蘇景年扔下一兩銀子,跟了上去。


    “誒?”小李哥接了銀子,扯著嗓子急道:“還沒找銀子呐?!”


    “小老板真是實在之人。”


    張三笑說:“銀子不必找了。那二人衣著光鮮,舉止得體,斷不是什麽尋常人家。小老板手藝了得,討得了那娘子歡喜。那家的男人如此看重她娘子,想來也是歡喜。皆大歡喜,這些個餘下的銀子,當是得了意外之財吧。”


    小李哥想了想張三的話,笑著點頭道:“客觀言之有理。下次遇見了,定要送她們些糖人才好。”


    二人又聊了起來。


    李四追著二麻子跑了會。


    明明隻差幾步,卻一直都追不上前麵的二麻子。


    這可把李四氣的夠嗆。


    跑得腿兒都軟了去,他停了下來。


    拄著雙膝,喘著粗氣。


    罵道:“二麻子,你個龜兒子!別讓老子逮著了,拆了你的骨,扒了你的皮!”


    “行人避讓!!!”


    遠處一群人馬飛馳而來。


    馬隊前方是開路的騎兵,金色的輦車於後疾馳。


    “行人避讓!!!”


    頭馬上的騎兵高聲呼喊。


    馬蹄無情,於集市橫衝直撞。


    引得陣陣驚呼。


    行人紛紛躲避。


    摔倒又爬起的、慌亂推搡的、哭嚎的,一團混亂。


    “???”


    李四見前方的行人跑的跑,躲得躲,卻是猜不著原因。


    等幾匹高頭大馬急速出現於視野,他才如夢初醒。


    明白過來大家逃跑的原因。


    想躲避開來,已經是為時已晚。


    追著二麻子跑了太久,他的腿早就軟了。


    一著急,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眼睜睜看著馬隊衝擊過了來,卻動彈不得。


    “行人避讓!!!行人避讓!!!”


    打頭的金國兵士見了地上癱倒的李四,忙高喝警告。


    “二、二麻子。。。”


    死亡的恐懼,成為壓倒李四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帶著哭腔想要呼喊二麻子。


    嘴巴張了張,隻發出了微弱的聲響。


    遠處的二麻子抱著買給張三和李四的驢肉火燒,本是笑的開心。


    “!!!”


    遠遠望著地上的李四,就要在鐵蹄之下魂斷他鄉。


    扔掉了手中的火燒,二麻子暴起。


    一腳飛蹬,施展輕功,衝向李四。


    “嗖。”


    一隻箭矢於他身後射出,速度畸快,撩起風聲一片。


    追過了二麻子,那箭筆直紮向馬隊頭馬的膝關節。


    “嗷!!!”


    頭馬的關節被射穿了。


    一個趔斜,頭朝下翻倒摔在地上。


    人仰馬翻。


    “啊!!!”


    馬上士兵毫無防備,被摔下馬來。


    翻滾連連,伏在地上半天不見動彈。


    頭馬一倒,馬隊其他的馬立時受驚。


    或揚蹄發狂,或不受控製調轉馬頭亂竄起來。


    一時間場麵亂七八糟,多個士兵相繼墜馬。


    北域百姓早就躲避,將使團圍了個圈。


    二麻子及時趕到,拎起地上的李四遁了去。


    “賊人安敢?!!!”


    一匹棗紅馬從馬隊後方飛奔而來。


    阿什庫怒然,端坐馬上。


    “賊人何在?!膽敢襲擊金國使團?!”


    一匹失控的大馬甩飛了身上的騎手,奔著阿什庫衝了過來。


    阿什庫夾緊胯/下棗紅馬,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瘋馬鬃毛。


    怒提鐵拳,連擊馬頭。


    “嘶。。。”


    三記重拳下去,那馬翻起白眼,口角流血,死了過去。


    鬆開了手中沒了氣息的馬,阿什庫環視四周逐漸匯聚的北域百姓。


    “敢做,而不敢認。非大丈夫所為!誠乃恥也!”


    圍觀眾人中響起一陣掌聲,“說得好,誠乃恥也!”


    阿什庫調轉馬頭,循聲望去。


    一獵戶拍著手於人群中走出,邊擊掌邊吆喝道:“是哪個鼠輩,膽敢驚擾了大金使團啊?還不出來領罪?要是惹惱了金國的將軍,怕是小命難保嘍!”


    人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阿什庫瞄了瞄獵戶身後背著的箭筒,箭筒之中的黑色箭羽竟與射中頭馬的暗箭一模一樣。


    心下了然,是這獵戶襲擊了使團。


    握緊腰間大刀,阿什庫就要發難。


    “金狗休要猖狂!!!這裏可是北京!!!是北域!!!金狗滾出去!!!”


    人群中不知是誰怒罵了句。


    “金狗滾出去!!!”


    也不知是誰,又一聲應和響起。


    輿論一下子爆炸開來。


    人群眾怒難犯,都叫嚷著讓金國使團滾出北域。


    二麻子冷笑,轉身遁於人群。


    他短短的兩句話,就攪動了百姓的熱血。


    北方的大漢一腔熱血,抄家夥的、擼袖子的、回家喊人的,就要同使團一較高下。


    十二焦急地卷起輦車窗簾,望向車外。


    蘇景年今晚便要成親。


    十二日也趕,夜也趕,就是想在禮成前,再見他一麵。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獵戶一臉臭無賴的表情,攤開雙手。


    “你!!!”


    阿什庫知是中了計。


    眼下形式,群情激奮。


    並非是較真的好時機。


    他隻得服軟,阿什庫下馬。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落馬。


    抱拳於胸,阿什庫催動內力。


    嘹亮的聲音響起,竟將煙花的轟鳴都掩蓋了去。


    “在下大金飛虎上軍大將軍,阿什庫是也!北域王大婚,在下特奉旨拜見北域王!為王爺送上大金之祝福與賀禮!馬隊魯莽,本是趕著送來賀禮,不想竟衝撞了北域人民,實屬失禮。在下代馬隊士兵向諸位道歉!諸位如有損失,大金盡數賠償!”


    “原來是給王爺送禮的。”


    “嗨,原來是誤會。”


    “。。。”


    阿什庫道歉並願意賠償損失,讓人群平靜不少。


    不少人退了去,少部分受了損失上前來索取賠償。


    “將軍好風度,”獵戶躬身作揖,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誠乃榮也~”


    “。。。”


    阿什庫被氣得麵色鐵青,卻沒辦法回嘴。


    隻得掏出身上的錢袋,賠付馬隊造成的損失。


    馬隊其他人整理行裝,攙扶起跌下馬的傷兵。


    獵戶抬頭望了望,吹起口哨,轉身離去


    “今晚夜色不錯,陽光明媚。小的告辭,回家陪老婆去了。將軍不必相送~~~”


    “哼!!!”


    將錢袋直接扔給了索賠的人們,阿什庫翻身上馬。


    棗紅馬成了馬隊頭馬,疾馳而去。


    身後的馬隊緊緊跟了上。


    十二見輦車又動了起來,稍微鬆了口氣。


    窗外,一獵戶打扮的人與一白衣女子,闖入了他的視線。


    正是兩個化成灰,他都會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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