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役漢軍在張浪的帶領下大獲全勝,匈奴鮮卑聯軍八萬大軍唯有最先逃走的兩萬餘人僥幸生還,餘者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而漢軍的三千將軍,僅有一百餘人在與於夫羅第一波攻城死士拚殺中身亡。以百人的代價,卻殲滅敵人五萬餘眾,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跡,一個神話。


    古往今來,也找不出多少個能與這一戰相比的戰役,更別說張浪今年才十六歲。在他這個年紀取得如此戰績的,史上名將絕無一人。所有的兵卒都對張浪投以敬慕的眼神,眼神中充滿了狂熱、信服、崇拜。大戰結束,兵卒投入打掃戰場的工作中,將敵骸堆在一起,引火焚燒以免發生瘟疫惡疾。


    當士兵押著一個喃喃自語的戰俘到了張浪麵前時,張浪恍然大悟,這才知道聯軍何以嘯營。他哈哈大笑,並嚴令下去,讓大家對於今日之戰守口如瓶,張浪臨危受命,帶領大家在危境中取得輝煌戰果,將士們,對於張浪之命自是無不遵命。


    在回朔方城的路上,百姓們自發出城,他們夾道歡呼喝采,氣氛熾烈,沸騰著大漢百姓的感激和熱情。


    “恭喜將軍,為我大漢建立如此不世功勳!”一個中年儒士踱步上前,出言道賀。


    張浪看去,盡管已經見過不少的卓越人物,但眼前此人還是讓他暗讚一聲。


    眼前這儒士四十左右,身形高瘦,手足頎長,額頭微突,眉分八彩,兩眼有神,臉夾清瘦,五寸長須,身著藍色綢緞,有超凡脫俗之氣度,更可貴的是滿臉正氣,讓人一望就知道此人性格耿直,剛正不阿。


    張浪暗自驚異,這到底又是哪一位三國名人?竟有如此風采?在猜測瞬間,張浪搖搖頭,不慌不忙的說道:“先生過譽了,全賴眾將士拚死,方有今日之勝!若是僅我一人,就算有霸王之勇也是無能為力。請恕張某眼拙,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中年儒士微一錯愕,仔細端詳了張浪好一會後,歎道:“你真的變了很多很多,無論外貌、風度、氣魄,均能教人心折。”


    這回輪到張浪驚訝了,反問道:“先生認識我?不過很抱歉,半年前張某生了一場大病,對於一些人一些事,我已全然記不住了。”


    “如此就難怪了。不過,對你而言或許是好事。”說到了這裏,中年儒士道:“老夫姓蔡,名邕,字伯喈。”


    張浪聞言,心中一驚,這儒生莫非就是東漢有名的大辭賦家、散文家、書法家的蔡邕?如果是他,難怪擁有如此氣度了。


    為了確認此蔡邕的身份,張浪問道:“莫非先生就是當朝帝師、文學家、書法家,才女蔡琰之父的蔡先生?”


    蔡邕神色一變,十分不悅道:“正是蔡某!”言罷,拂袖而去。


    張浪愣在當場,不知自己怎麽得罪這個大文學家了,不過,他也沒有多在意,不凡之人,自有他不凡的脾氣,蔡邕是文壇巨匠,脾氣古怪也很正常。蔡邕出城迎接他這個閹黨,已經非常難得了,要知道,在這天下裏,能讓他出迎的人是少之又少。


    做人貴在知足!


    想明個中關係,張浪也不作惱,率領軍隊入城不表。


    ……


    卻說神色不善的蔡邕回到了家裏,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坐在那裏生悶氣。


    “阿父,您不是去迎接凱旋之師了麽?何以如此生氣。”此時,忽然聽到一陣嬌滴滴如百鳥空嗚般,悅耳動聽的聲音。


    後堂門口走來了一位絕色佳人。


    一身青衣裹素腰,黛眼卷睫柳眉梢,娉娉嫋嫋從容步,螓蛾眉冰肌綃。


    玉為骨,冰為膚,秋水為姿月為神。手若柔荑,皓臂如玉!


    有的時候語言顯得如此蒼白無力,莫她的美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仿佛滴落凡間的仙女。可又不是那麽不可及,她身上更帶著一種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氣質。


    蔡邕長歎一聲,緊接著怒火衝天的說道:“琰兒,為父遇到張浪那混賬東西了。”


    “啊?”蔡琰絕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蔡邕怒氣不息道:“原本以為僅是巧合,誰曾想,堅守朔方的張浪就是那個禍害!”過了半晌,蔡邕又狐疑道:“隻不過,他仿佛變了一個人,竟爾認不出老夫來了。據他自己說,他生了一場大病,已經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老夫看他神情不似作偽,可恨的是他對琰兒尤自念念不忘。”


    蔡琰白靨騰地一紅,臉蛋如喝醉酒般殷紅,動人至極紅雲又爬滿眉梢,心如小鹿亂跳個不停。


    蔡邕兀自生悶氣,渾然不察女兒的種種變化。


    蔡邕有生悶氣的理由:他懷才不遇、坎坷半生,漢帝劉宏聽聞他之賢才,曾任郎中,校書於東觀,遷議郎。可年前鬧出的一件事,則改變了蔡邕一家人的命運。


    此事,與張讓、張浪有直接的關係。


    要說起這張讓呢不僅風度翩翩,而且談吐儒雅,他的笑容非常溫和。想想也是,如果張讓長著一幅凶神惡煞、掉人胃口的模樣,堂堂一代帝王會看得順眼嗎?


    且不論人們怎麽評價張讓,但至少他很會做人,不因為別人官職小就擺出當朝紅人的架子,相反,他和藹可親,極具親和力。對前來拜訪的中下層的官員,他關懷備至;對於家中仆人從不會大聲斥責。與此同時,張讓的家教嚴厲,比世家大族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於張浪這唯一子侄從未放縱。


    為了張浪成為有用之才,張讓遍請天下名師前來調教,那個原先的張浪不負所望,他的才情、武藝都不錯,身材相貌也很出眾。


    可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那張浪的缺點也不少,這些年來,做出的傻事、缺德事可也不少。


    而最令他出名的則是一件至今讓京城人談論起來,仍舊眉飛色舞的風流韻事,他在別人叫教唆與蠱惑下,於一個深夜潛入蔡琰之香閨,裏麵發生什麽事沒有人知道,就算是有人盤問,張浪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但他說出了四個字,卻讓他的傻名迅速的響了起來。


    “好大,好白!”


    好大好白一下子成了京城那些浪蕩公子的口頭禪,這是能讓人遐想翩翩的四個字,甚至有無限想象的空間。


    蔡邕是文壇領袖,官不大,可在士林卻擁有著非凡的影響力,張讓不願意得罪這種人,便把張浪打得遍體鱗傷,架到蔡家去負荊請罪,也不知是因為憐憫張浪一身的傷痕,還是別的原因,蔡琰那一刻很心軟,隻是說了兩個字。


    “算了。”


    張浪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不過也是,與一個呆愣之人計較,也有失蔡家的威信,大家誰都知道,他是被叫唆的,不過這事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張讓的侄子是個呆子,讓張讓顏麵掃地。盡管蔡邕多次彈劫宦官集團,欠了人情的張讓均是忍了。


    隻是在某一天,張浪無緣無故的病倒了,對於昏迷未醒的張浪禦醫也是束手無策,他們把張浪的病定性為舊傷複發。由此,張讓把牽怒到了蔡家身上,他認為如果不是因為蔡家,張浪也不至於挨打,不挨打就不會生死未卜。於是便誣陷起了蔡邕,欲置其於死地為張浪陪葬。


    蔡邕剛正不阿、清正廉潔不假,可他有文人的狂傲,酒醉之後時不時與友人針砭時弊,指責劉宏與朝廷的種種不是,張讓等人以此為借口,給蔡邕安上了一個意圖謀反之罪。好在蔡邕人緣不錯,他的一群摯友紛紛求情,蔡邕這才逃過了一劫,被劉宏流放到了朔方。好在張浪及時蘇醒,要不然,以張讓之狠之毒,蔡邕又怎生活到現在?高興萬分的張讓卻不知醒來的張浪已非當初的張浪了。


    而蔡邕自以為遠離京城,此生再也不會與張讓、張浪有所交集了,可命運卻開了他一個玩笑,哪怕他在大漢的最北端了,還是遇到了張浪這個禍根,而且還陰魂不散的惦記著他的寶貝女兒?


    你說蔡邕能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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