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冷「哼」之聲,賈蘊與寶釵的目光都瞧了過去,隻見披著一襲貂皮大襖的黛玉站在屋門外,一雙杏眸打量著寶釵與賈蘊,眼神中滿是玩味。


    寶釵見狀不著痕跡地將褥子輕輕蓋上,神色安然,招呼道:「林丫頭來了。」


    賈蘊察覺到寶釵的小動作心裏發笑,這寶釵,瞧都瞧見了,還遮擋些什麽。


    黛玉將身上披著的貂皮大襖解開交給紫鵑後,近前打量著兩人,挑眉道:「我來的不巧了。」


    寶釵聞言秀美一挑,笑著回道:「這話怎麽說?」


    黛玉抿嘴笑了笑,開口道:「早知道這兒有人照顧著,我就不來了。」


    寶釵抬眼看了看黛玉,裝模作樣地說道:「你這話我就更聽不懂了。」


    黛玉聞言心中冷笑,寶釵這分明是裝作聽不懂,於是黛玉明說道:「今兒個她來,明兒個我再來,這樣間錯開來著,不至於太冷落,也不至於太熱鬧,姐姐怎麽反而不明白這意思呢!!!」


    寶釵心中無奈,這黛玉,什麽她來我來的,無非就是在暗諷著呢,於是寶釵開口道:「正巧你來了,我那兒還有事,先走了。


    黛玉聞言抿著嘴對著賈蘊笑道:「你看是吧,我一來,有人就要走了。」


    賈蘊聽著不由地頭疼起來,這兩個人的,合不到一處來,寶釵尚且不會表現出來,可這黛玉啊!完全不掩飾。


    話說若是黛玉吃寶釵的醋,怎麽不見黛玉吃趙曦的醋,說到底還是這兩人知根知底,又互不服氣,一遇上就冷嘲熱諷起來,賈蘊還想著一龍二鳳,瞧這情形,能和平相處就已經燒高香了,齊人之福可不好享受啊!!!


    瞧著賈蘊不吭聲,黛玉挑了挑眉,問道:「蘊哥兒,你怎麽不說話?」


    賈蘊聞言說道:「我屁股疼。」


    這黛玉擺明了是讓賈蘊表態,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讓他做抉擇,這不是為難人嗎?而且若是應了黛玉的話,那就得罪寶釵,寶釵雖然看似大氣,可實際上有主見的很,雖然不會擺臉色給賈蘊看,但冷暴力什麽的還是會讓賈蘊嚐嚐。


    不應黛玉的話,那就得罪了「小心眼」的黛玉,這小娘皮「小心眼」起來,又得慪氣,直接給賈蘊甩臉子看,這冰火兩重天的,賈蘊可不想嚐試,於是賈蘊便拿屁股錯開話題。


    一聽賈蘊說什麽「屁股」,黛玉不由地輕啐了起來,這賈蘊,說話從來都是粗言粗語的,按理來說,黛玉應該嫌棄這等人,可偏偏她嫌棄不起來。


    想著她來是因為賈蘊受了板子的緣由,旋即也不與寶釵冷言冷語的,上前關心道:「蘊哥兒,你沒事吧!!!」


    賈蘊笑著說道:「我沒事,就是火辣辣的疼。」


    一聽賈蘊這話,黛玉垂眸看了看寶釵手中的團扇,怪道她一進來就瞧見寶釵拿著團扇扇,原來是賈蘊「火辣辣」的疼。


    寶釵見黛玉瞧著她手中的團扇,心中也有些不自然了。


    「蘊大爺,您沒事了吧?」


    這時候,紫鵑感受到氣氛的不尋常,主動開口關心起來。


    賈蘊聞言頓時眼神一亮,紫鵑果真是個好丫鬟,曉得為主子分憂,以後可得好好賞她。


    對於紫鵑逾禮開口,寶釵與黛玉都沒有說什麽,而賈蘊則是笑著回道:「我能有什麽事兒,照樣上山擒虎,下海捉龍。」


    「嘻嘻.....」聽著賈蘊的玩笑話,紫鵑笑了起來,對著黛玉說道:「看來蘊大爺好著呢,姑娘不用擔心了。」


    「呸,你這蹄子胡沁什麽,哪個擔心他了。」黛玉聞言小臉嬌羞起來,一雙杏眼嗔怪地看著紫鵑,這丫頭,當著人麵也不知道收斂些。


    賈蘊聞言接過話題,笑著對


    黛玉道:「玉兒不用擔心,些許皮外傷,養兩天就好了。」


    「玉兒?」寶釵聽著賈蘊的稱呼,不由地挑了挑眉。


    黛玉聞言瞥了一眼賈蘊倒也沒說什麽。


    忽地,賈蘊開口道:「正巧你們都在,我就說一句,等過完年,把咱們的親事定下來。」


    「呸,哪個答應了,諢說什麽呢!!!」黛玉聞言頓時紅著臉啐道,這若私底下說也就罷了,偏偏當著兩個當事人說,哪個女兒能麵不改色,便是寶釵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賈蘊可不管這些,不當著她們兩個麵把事說清楚來,還怎麽實行自己的計劃?


    於是乎厚臉皮的賈蘊伸手夠著兩人的手,寶釵尚且還好,並未掙紮,可黛玉就不老實了,想著掙脫,可賈蘊怎會如她意,拉住了就不放手,黛玉見掙脫不開,旋即也就不再掙紮。


    賈蘊摩挲著兩人膚如凝脂的玉手,心中不由感慨,這二人都是絕色,卻被賈蘊一人獨攬,倒是便宜了賈蘊。


    「好了,該放手了。」黛玉見賈蘊一直摩挲著,當即有些不耐煩起來,這人,傷著還不老實,真是活該。


    賈蘊不以為意,開口道:「既然要定親事,聘禮可不能少,府裏的財務一向是寶丫頭掌管,裏麵有多少東西一清二楚,我仔細想過了,府裏的財務分成兩份,一份留給寧府,另外一份再一分為二給你們當聘禮,這事勞煩寶丫頭幫著處理,你們喜歡什麽自個挑便是,左右這些都是要留給咱們的孩兒。」


    寧府府庫裏的財產雖說都是寧府的,按理來說應該留在寧府,可賈蘊兼祧三房,需要合理分配,大頭留在長房,其餘的各分一半留作寶釵與黛玉的聘禮。


    聽著賈蘊越發沒譜的話兒,兩人都麵紅耳赤的,她們一個個都是大姑娘,這事反倒是與她們商議起來,不過聽著賈蘊喊寶釵為寶丫頭,黛玉也不由地挑了挑眉。


    「好端端地說這些作甚,真沒道理,好了,既然你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說著,黛玉便想著抽手離去,畢竟從剛剛的情形來看,賈蘊生龍活虎的,能有什麽事?既然如此,黛玉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誰知道賈蘊又要說些什麽。


    黛玉抽身離開,寶釵見狀也默默地離開,榻上的賈蘊一臉茫然,好家夥,本來還能有扇子扇,不曾想一轉眼,人都跑沒了,著實是吃了大虧。


    瞧著一旁偷笑的鴛鴦,賈蘊蹙眉道:「小蹄子,還不過來幫爺扇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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