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逢洲連著一個星期沒聯係喬酒,喬酒後知後覺,這家夥是生氣了。


    那天晚上從她家離開估計氣就沒消,後來聯係自己純粹是因為知道劉常庸回來了。


    她冷笑一聲,好在這兩天自己穩得住,也沒主動去勾搭他。


    這種時候,就看誰更能拉扯了。


    晚上下班,剛打到車,喬酒的電話就響了。


    這號碼她知道,江清晨給她介紹的那個包打聽。


    他跟陸逢洲一樣,一個星期都沒冒泡,這時候突然聯係過來,應該是有什麽進展了。


    對方開口,“喬小姐。”


    喬酒嗯了一下,“查到了?”


    對方說,“查到了,東西有點多,要不我們碰個麵,我把東西當麵給你。”


    也好,有些話電話裏說確實不太方便,喬酒答應了下來。


    他們約在一家小茶室碰麵,喬酒隨後讓司機改了道。


    她到的時候對方還沒到,喬酒點了壺茶。


    等了五六分鍾,那人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茶室人不多,對方進門後四處看,喬酒馬上明白了他的身份,抬手對他招了招,“這裏。”


    倆人第一次見麵,說實話,這人的長相挺讓喬酒意外的。


    她以為江湖上的包打聽應該長得賊眉鼠眼,可這人看起來還很文氣,對著喬酒笑的時候有一點小羞澀,嘴角還帶著梨渦。


    長相與工作性質不符,也算是一種偽裝手段。


    他帶了一個文件袋子,坐下後就把文件袋子推過來。


    文件挺厚,喬酒拿起打開,“隻是查我爸最開始盤的地皮和做的那個樓盤?這麽多內容?”


    男人說話的聲音溫溫和和,“我這人拿錢辦事兒,盡量都給你查全了。”


    文件前麵是她老爹的生平介紹,真的是查的全,差點兒從她老爹出生開始查,一直到後來病逝。


    前半段不重要,大多是概括,從倒騰那塊地皮開始,後邊就查的很詳細了。


    她又翻了下後邊,後邊有那塊地皮的介紹,還有建成樓盤的一些具體情況。


    這麽多一下子肯定看不完,喬酒把文件合上,“一個星期查了這麽多,倒是挺有能耐。”


    對方知道她什麽意思,“你是認識人介紹的,我肯定不坑你,信息保真,即便當中有一些模棱兩可的,我也都給你標注出來了,晨哥的朋友也就是我朋友,我不自砸招牌。”


    喬酒點點頭,隨後把手機摸出來,尾款給對方結了。


    那人查詢一下錢到賬,馬上笑了,“喬老板以後還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下次我給你打折。”


    他應該覺得沒什麽別的事兒了,起身就要走。


    喬酒趕緊叫住他,“那種大企業你敢查嗎?”


    男人一愣,“多大企業?”


    喬酒想了想,“梁家這種規模的企業,你敢查他們老總的私生活嗎?”


    男人一聽就笑了,“這些啊,這些沒事兒。”


    喬酒提醒,“你別說沒事兒,我不隻是讓你把事情查出來,你還得保證對方不會順騰摸到你。”


    男人勾著嘴角,笑得依舊有些靦腆,“我認識人多,查不到我身上,躲在我身後,也就查不到你。”


    他應該也知道喬酒的那些過往,“你是不是想查陸逢洲?”


    他砸吧了一下嘴,“他倒是可以查,隻是會困難一點,他手裏人很多,反偵察能力也強,所以時間上我不敢跟你保證,應該會耗的比較長。”


    喬酒緩了口氣,“那行,等我用到了再找你。”


    倆人就這麽說好,這男人先離開,喬酒等了一會兒才出門打車回家。


    晚飯也沒什麽心思吃,她換了衣服就窩在沙發上,把文件袋打開。


    跳過喬斯滿的那些介紹,往後翻是關於那塊地皮的信息。


    那本是無人問津的地方,散落的幾十戶人家都沒多富裕,周圍也都是荒地。


    但是莫名其妙的,就這麽一片地,一夜之間那就成了人人爭搶的香餑餑。


    不隻是喬斯滿和劉常庸,開發界好幾個大佬也都盯著。


    一塊肉被好幾匹餓狼盯上,自然不好下手,而且不知為何那散落的幾十戶人家也挺軸,大部分人家都不同意動遷。


    若是住戶始終不同意,開發商無法私下征用,最後也就隻能等待政府收購後進行老城區重建,那時候外邊的人再想跟著分一杯羹就沒那麽容易了。


    於是為了盡快搶到那塊地皮,開發商們除了互相搞小動作,還派了工作組去拆遷戶家裏做工作。


    喬酒舔了舔後槽牙,說是做工作,她電視上都看到過,很多都是威逼利誘加恐嚇。


    調查的信息上顯示,她老爹和劉常庸當時為了談下那塊地皮沒少出去運作關係,光送禮和給好處費就花了不少錢。


    喬酒回憶了一下,她家那時候沒多少錢,別說好處費,上檔次的禮品估計都買不了幾樣。


    至於劉長庸,在她印象裏也不是什麽有錢的人。


    所以大概率這倆人身後也是站著個開發界的大佬,兩人馬前卒,替人辦事。


    不過這麽運作一番,倒也見了成效,之前不統一動遷的人家占了一大部分,後來變成了一小部分,到最後就剩十幾家。


    信息裏還提到,喬斯滿和劉常庸沒少往那些同意動遷的人家跑。


    不能完全說是他們的責任,但是他們每去一次,那些人家就會團結起來去找剩下十幾家的麻煩。


    還曾發生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流血事件。


    喬酒抓了抓頭發,調查的還真夠細的,這些居然都能查出來。


    長時間的工作做下來,有些人是被利益誘惑,而有些人是被磨得沒了脾氣,最後不同意的也就剩了兩三戶。


    這種情況拆遷公司就不會太慣著他們,直接用強。


    喬酒趕緊往後邊翻了翻,結果文件後麵寫的是地皮被收購建樓盤的事兒。


    她趕緊把一旁的手機摸過來,給包打聽打了個電話。


    對方接了之後哎嘿一聲,“這麽快就找我售後?哪不對勁啊?”


    喬酒說,“不是不對勁兒,就是我翻了一下,這後邊沒寫,想問你一下,當初那塊地皮征占,到最後也有人不同意,應該是有強拆的事情發生吧,有沒有鬧出人命?”


    對方一愣,“人命?”


    他思慮了一下問,“你是得了什麽小道消息嗎?我讓人去找了那些拆遷戶詢問,他們說沒鬧出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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