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將手機扔在一旁的沙發上,轉過身來端起酒杯,“喝酒。”


    管薇坐在她對麵,上下瞄了她一眼,又斜著眼睛看著另一旁。


    江清晨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端著酒杯,表情淡淡。


    他是調酒師,對酒的味道比較敏感,這杯酒給他倒了半天,他也就在最初的時候抿了一口。


    管薇沒忍住,“我怎麽感覺你們倆關係突飛猛進,來來來,跟我說實話,你們倆背著我幹什麽了?”


    喬酒撲哧一聲笑了,“這話說的,我給你未來婆家當牛做馬,他在你們家公司累死累活,我們倆能背著你幹什麽?”


    說完她給管薇倒了杯酒,“喝酒吧,別一天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管薇跟喬酒差不多都是不太喜歡動腦子的人,被她這麽敷衍兩句,態度倒也就緩了。


    她捏著酒杯晃了晃,轉而跟江清晨說,“我爸回家一頓誇你,說你能力突出,將來定有一番作為,你說你才到公司多久,江江啊,你這樣我很有壓力的。”


    喬酒靠著沙發翹著腿,“你又不嫁給他,你爸再怎麽喜歡他,他也奪不了你的江山。”


    管薇聞言白了喬酒一眼,對著江清晨舉杯,“我爸還算頭腦清明,我主要是對自己沒信心,我狗屁不是,沒有我爸做靠山,你將來想篡位也是很容易的。”


    江清晨突然笑了,將手中的杯子跟管薇的輕輕碰了一下,“我對你家公司沒有興趣。”


    “哎哎哎,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管薇馬上笑嘻嘻,“來來來,不說這些,喝酒喝酒。”


    江清晨把杯子抵在唇邊,但到最後也沒喝。


    喬酒一仰頭把酒幹了,然後轉眼看了看手機。


    陸逢洲隻給她打了這一個電話,她不接,他就消停。


    仿佛身份對調,以前她也是這樣,陸逢洲應酬,她打電話過去,他不接,她也不敢再打第二遍。


    三十年河西了。


    三個人吃吃喝喝,等到外麵天色全黑,江清晨先放下杯子,就算家裏有傭人,他也不太放心他母親。


    他要走,喬酒也跟著起來,“一起一起,時間不早了,喝多了麻煩。”


    管薇有點沒喝高興,“別呀,我正樂嗬,你們走了,這就相當於做一半停了,這不要人命嗎?”


    喬酒瞪了下眼睛,“閉嘴吧,你肯定是喝多了。”


    真是葷素不忌。


    她隨後推著江清晨的背,“走走走,我們走,不用管她,這邊這麽多人。”


    江清晨回頭看了看管薇,無奈的笑了一下,跟著喬酒出來。


    他就算沒喝多少,也是沾了酒的,打電話叫了代駕。


    喬酒抬手招了招路邊的出租車,“我先回了,打車比較方便。”


    江清晨原本還想讓代駕順路送她,但喬酒擺擺手,快速上了車,“陸逢洲心眼多,被他看見又要想東想西。”


    聽她這麽說,江清晨嘴巴動了動,最後卻也隻是嗯了一下,“也是。”


    出租車一路開到喬酒家小區門口,喬酒付了車資,晃晃悠悠回了家。


    到家門口輸了兩遍密碼才開了門,進去後她把鞋踢了,直接奔著臥室走去。


    進屋撲在床上,喬酒扯著被子滾了一圈,將自己裹嚴實,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膩了膩。


    結果沒躺多大一會兒,突然有人過來扯她的被子,“怎麽不接電話?”


    喬酒聽出來是陸逢洲的聲音,她手腳纏著被子,故意操著醉酒的口音,“誰?”


    陸逢洲扯了兩下也就放棄了,轉身坐在床邊,“去管薇酒吧了?”


    喬酒眯著眼睛看他,而後笑了,“是你啊。”


    陸逢洲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臉,挺熱,“喝了多少?”


    喬酒哼唧,“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瓶。”


    陸逢洲眉頭蹙了一下,起身去浴室洗了毛巾,給喬酒擦臉,回答了她剛才的問話,“怎麽喝這麽多。”


    喬酒閉上眼睛,笑的憨憨的,一臉的迷糊,“你沒來,我無聊。”


    陸逢洲抿著嘴沒說話,以前喬酒也說過,他不在家,她無聊,想他。


    那時候他沒給任何回應,如今想來多少有點遺憾。


    給喬酒擦完臉,他站起身問,“跟梁修成?”


    “不是。”喬酒重新用被子裹好自己,但沒說具體是誰。


    陸逢洲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沒繼續問,就轉身出去了。


    等房門關上,喬酒睜開眼。


    今晚高興,江清晨沒怎麽喝,她和管薇喝的確實有點多,裝醉比較像。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外邊房門的聲音,陸逢洲應該沒走。


    喬酒起身光腳下床,貼在門板上聽了聽。


    也不知是隔音效果好,還是外邊沒動靜,什麽都沒聽到。


    等了好一會兒,她輕輕的旋轉門把手。


    外邊客廳的燈是亮著的,隻不過她這個角度看不到陸逢洲。


    喬酒稍微把門開大一條縫,往外看了看,好,這回看到了。


    陸逢洲站在陽台,正在打電話。


    稍微有些距離,聽的不是很清楚,隻斷斷續續。


    喬酒想了想,索性直接把門開了走出去。


    陸逢洲沒聽到她的聲音,繼續對那邊說,“你接著跟,實在不行也沒辦法。”


    喬酒眨了眨眼,雖然話不多,但差不多能明白什麽情況。


    她朝著廚房走去,又聽陸逢洲說,“不用自責,不是你的問題,商場上這種事情很正常,調整好心態,明天工作別出岔子。”


    難得了,他居然還能開導人。


    陸逢洲在外口碑算不得多好,之前喬斯滿提過,說他辦事太過於恪守規矩,一點情麵不留,公司裏的員工都怕他。


    那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陸逢洲,自然要替他辯解,說上位者都這樣,就是要有鐵一樣的規矩才能服眾。


    喬酒在廚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半,陸逢洲就掛電話出來了,看到她也沒多意外,“不睡了?”


    “渴了。”喬酒把杯子放下,似乎很迷糊,抬手捶了捶額頭,“今晚和誰吃飯啊,我還以為你要很晚才能結束。”


    陸逢洲看著她,“沒誰,一些合作商。”


    喬酒哦了一聲,“你以前每次應酬幾乎都要到後半夜,今天還挺早的。”


    陸逢洲看著他,好一會才問,“還怪我?”


    這話問的,喬酒差點就笑出聲,“沒有,過去我們之間的種種,我放下了。”


    她還走過去抱著陸逢洲,“記得那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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