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包打聽搜集到什麽樣的消息其實都不重要了。


    喬酒接了電話,「說。」


    包打聽笑嗬嗬,「喬老板,事情查完了,老規矩,碰麵聊?」


    喬酒說,「之前不是說查不到?」


    包打聽說,「之前確實查不到,感覺是被人捂住了,我本來還想花點錢通通關係,結果沒等我有動作,這消息突然就都蹦出來了,應該是有人故意放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人核實過了,消息都是準的,不是故意誆我們。」


    故意放出來的,那應該就是陸逢洲了。


    他知道自己雇了包打聽查從前的事兒,如今事情已經攤到明麵上,他繼續捂著還不如放給自己。


    「不用碰麵了。」喬酒說,「消息多不多,不多直接手機發過來,多的話文件送我公司。」


    包打聽愣了愣,啊了一下,「也行也行,消息不多,我直接發給你。」


    電話沒聊幾句就掛斷,喬酒等了一會兒,手機嗡嗡震動兩下,包打聽的信息進來了。


    她直接把信息點開,陸文勝跟他老婆的信息是不多。


    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過的是最普通的日子,每日柴米油鹽。


    加上早早離世,兩個人的一輩子總結起來不過也就那一頁紙。


    喬酒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陸文勝夫妻倆沒幹過什麽大事兒,紙張上記錄最多的就是萬澤區地皮收購期間發生的事兒。


    陸家有個祠堂,老一輩的牌位都供在裏邊,親戚陸陸續續的搬離,就剩陸文勝守在那。


    關於動遷,陸文勝有跟家裏親戚商量過,大部分親戚都是持反對意見。


    陸文勝守在這兒,自然被推到了最前麵。


    劉常庸和喬斯滿怎麽跟他溝通的喬酒不太清楚,查到的消息裏有記錄,曾有拆遷公司單獨找到陸文勝,說會給他額外的一筆補償款。


    陸文勝是個實心眼,親戚們說不行,他就搖頭拒絕。


    為此還有一些打算拆遷拿補償款的村民覺得被他拖後腿了,跟他發生過肢體衝突。


    陸文勝雖然平庸且平凡一輩子,但還真的不怕事兒,梗著脖子咬著牙就是不同意,任憑那些村民對他指指點點。


    不過,就在地皮收購案後期,陸文勝突然就失蹤了,徹徹底底,沒人知道怎麽回事兒。


    他老婆報了警,警方那邊不知有沒有立案,總之沒有後續。


    後半部分是陸文勝老婆的信息,她的就更少了。


    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嫁入農村,辛勞大半輩子,最後一根麻繩結束一生。


    喬酒看到最後眉頭皺了起來。


    他趕緊給包打聽回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接的挺快,「怎麽了喬老板,哪裏有問題?」


    喬酒問,「調查的信息你都看了嗎?」


    「看了啊。」包打聽說,「我給你的信息肯定都是要在我這邊過一遍的。」


    喬酒又問,「這裏麵沒提拆遷補償款,是漏掉了?」


    「哎呀,你看我,我忘跟你說了,本來是想著我們倆要碰個麵,有些情況我當麵跟你說。」包打聽說,「陸家根本沒收到拆遷的補償款,那陸文勝失蹤,他老婆鬧騰幾天後簽了同意書,而後找了個房子搬出去,拆遷補償款下來的挺快,是分批撥下來的,陸家是最後那一批,但是別家都收到了,他們家一直沒看到錢。」


    喬酒趕緊問,「一直沒有?」


    「沒有。」包打聽歎了口氣,「陸文勝始終沒找到,他老婆急火攻心病倒了,錢沒到手,她也沒力氣鬧了,當時他們已經從萬澤區搬走,住在外麵臨時租的一個房子裏,沒過多久,那女人跑回到自家還沒被拆掉的房子裏,上吊自殺了。」


    他後邊的聲音就弱了下去,「家裏隻剩一個兒子,被小學老師給帶走了,那筆補償款自然也就沒了下文。」


    喬酒咬著牙,好半天都沒出聲。


    包打聽等了等,好似不知如何開口,「喬老板,你別嫌我話多,你是認識人介紹的,我也不把你當外人,所以有些話就直接跟你說,當初那塊地皮收購是你爸負責的,這錢的去向,大概率跟你爸有關。」


    喬酒知道,那筆錢,應該是被人從中間截了。


    孤兒寡母最好欺負,就算不是劉常庸和喬斯滿,也應該是齊東那些小嘍囉。


    錢不少,人在金錢麵前最是容易退化成獸。


    不過不管是誰,喬斯滿應該是知曉內情的。喬酒抬手捶了捶胸口,呼吸有點重,「我知道了,就先這樣。」


    電話掛了,她又翻了翻陸逢洲父母的信息。


    她之前一直以為陸逢洲母親上吊離去,是因為接受不了他父親過世的消息。


    可是再仔細想想,她還有陸逢洲,怎麽可能放心留他一個人就這麽走。


    興許拆遷補償款被人截胡,才是壓在駱駝身上最後的那根稻草。


    喬酒慢慢的蹲下來,兩條人命,他們怎麽敢的。


    陸逢洲昨天問她對喬斯滿失不失望。


    她雖然沒說,但結果已經在心裏了。


    她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甚至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個小人,滿心算計,瑕疵必報,一點虧都不吃。


    可再怎麽,也不能對一個家庭如此趕盡殺絕。


    梁修成正跟梁家老先生在走廊邊走邊聊著工作,一轉眼就看到茶水間裏蹲著的人。


    他愣了一下,趕緊對梁老先生說了幾句,而後快速的進了茶水間。


    他過去扶著喬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喬酒轉頭看他,看了好半天才認出來這人是誰,她艱難起身,「我沒事。」


    可她這模樣哪裏像沒事,梁修成扶著她,「看你好像很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喬酒趕緊擺擺手,「不用不用。」


    她還撐著回了辦公室,梁修成不放心,跟了過來。


    喬酒頭有點疼,還有點暈,她轉眼看了一下梁修成,「不用管我,我沒事。」


    梁修成歎了口氣,「今天給你假,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這樣可讓人不放心。」


    喬酒這狀態肯定是沒辦法工作了,她雙手撐著膝蓋,「等我緩緩。」


    梁修成站在一旁,表情有些複雜。


    他又不傻,怎麽可能看不出,喬酒肯定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說去給喬酒倒杯水,轉身從辦公室出去,趁機把電話拿出來,他打給了管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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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最後一根稻草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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