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擰了一下眉頭,不知道陸逢洲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恨肯定是恨的,就如陸逢洲耍盡手段報複了喬家依舊也恨喬斯滿一樣。


    見喬酒沒回答,陸逢洲就輕笑一聲,“也應該,冤有頭,債有主,是我對不住你。”


    喬酒沒心思聽這些,“送我回家吧,我有點累。”


    陸逢洲像沒聽到一樣,車子方向不變,按照這條不知去哪兒的路繼續開下去。


    他不聽話,喬酒也沒說別的,隻轉頭看著車窗外。


    車速快,沒遇到幾個紅燈,沒一會兒就開到了郊區。


    這個時間點這邊看起來更荒涼,車子最後在一處空地上停著下來。


    陸逢洲從兜裏摸出個手機遞給喬酒,“你的電話摔碎了,這是新的,電話卡已經插了進去。”


    喬酒接過來先說了聲謝謝,把玩了兩下就問,“你在裏邊裝了什麽?”


    陸逢洲表情一頓,扯了下嘴角,“還真是瞞不住你。”


    手機裏裝了監聽和定位係統。


    他說,“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保證你的安全,等劉常庸的事情結束,這手機隨你處置。”


    喬酒也就是那麽一問,沒有想嘲諷他的意思。


    她嗯了一聲,“行,我知道了。”


    陸逢洲轉頭看著她,半晌才說,“當初你這麽聽話該多好。”


    喬酒不知道他所謂的當初是什麽時候,隻自顧自的把手機放好,裹緊了衣服,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累,腦袋裏嗡嗡響,眼皮都要抬不起來。


    她擺出這種姿態,陸逢洲也就沒辦法再說別的,等了等他推門下車。


    氣溫又降了,風有點大,他走到路邊攏著火點了根煙。


    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針紮一樣,絲絲拉拉的難受,不要命,但無法忽略。


    一支煙抽完,隔著車玻璃看到喬酒已經睡著了,眉頭還是微微的皺著。


    不應該帶她來這邊的,這個時間就得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可是他滿心莫名的不甘,想帶她逃離,想把她藏起。


    ……


    劉常庸回到雲城,趕緊去了醫院。


    劉崇海躺在病床上,小腿骨折,傷的倒是不重。


    田桂芬在床邊守著,麵無表情。


    劉常庸瞪著眼睛,“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為什麽不接電話?”


    田桂芬看見他,比他還激動,“你還敢過來。”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直接朝著劉常庸撲過來,“我弄死你,劉常庸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麽不去死,要不是你小海怎麽會出這樣的事兒,都是你害的。”


    田桂芬身子養得壯,這個時候發了狠,劉常庸還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手下在外邊兒候著,聽到動靜趕緊進來拉住田桂芬。


    劉崇海慢悠悠的醒過來,看到劉常庸就皺了眉頭,“你怎麽來了。”


    劉常庸趕緊朝病床走去,“你怎麽樣,傷的嚴不嚴重,孩子呢,孩子怎麽樣?”


    劉崇海緩了口氣,“孩子們傷的不重。”


    田桂芬被劉常庸的手下攔著,繼續罵他,“你就是個禍害,你怎麽不去死,你壞事做盡,這是要遭報應了。”


    隻是說到這裏她就哭了,“可是遭報應也報應在你自己身上了,禍害孩子幹什麽?”


    劉崇海等了一會兒半轉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劉常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從病房退出去,田桂芬咚的一下把門關上,“滾,以後別來了。”


    站在外邊,手下主動解釋,“之前陸逢洲的人一直留在這兒,不讓我們靠近,還發生過衝突,當時醫院的安保都啟動了,夫人……”


    猶豫了一下他又改了口,“當時田女士站出來,不允許我們靠近,所以很多信息我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掌握。”


    劉常庸牙咬的緊緊的,看到劉崇海的那一瞬間他就猜出來了,陸逢洲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嚇唬回雲城。


    之前他還對喬酒解釋的那些話半信半疑,但現在若再不信那兩個人有什麽瓜葛,他就是真的傻。


    劉常庸從住院部離開,上了車後打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很快接了,“劉哥。”


    劉常庸說,“沈學老家的人還在不在雲城,給我找一下。”


    對方愣了愣,“沈學?怎麽了,在平城不順利?”


    劉常庸沒了咬牙切齒,但說話的聲音還是惡狠狠,“拖了後腿。”


    對方歎了口氣,“其實我就跟你說找沈學沒什麽用,他老婆孩子十幾年前沒了,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擺爛了,你讓他幫你,不可能盡心盡力的。”


    “不是這麽回事兒。”劉常庸也不愛解釋太多,“你就先幫我把他家在雲城的人找出來,我自有我的想法。”


    那邊想了想也就應了下來。


    等著電話掛斷,劉常庸捏著手機的骨節慢慢明顯,手背上青筋暴起。


    ……


    喬酒睡了一覺,最後是被吵醒的。


    她起身出去,然後愣住。


    客廳裏有好幾個陌生人,也不算特別陌生,喬酒跟他們打過照麵。


    那是那是江家的幾位老先生,還帶著夫人。


    江清晨已經認祖歸宗,現在他母親過世,就算江家不承認阮文,這種時候也要做做麵子功夫。


    江清晨不在這邊,去選墓地了。


    沒看到他,也沒堵住江家那些人的嘴,嗚嗚嗷嗷的說提前打個招呼,結果江清晨也不知道在家接一下,就隻知道忙他自己的去。


    管薇他們都算是外人,雖然看不慣,一個個冷著臉,但是這種時候也沒說話的立場。


    喬酒走出去,“吵什麽吵?”


    江家大先生轉頭看了她一眼,表情不是多好,“清晨呢,給他打電話怎麽不接?”


    喬酒說,“不接你就等著,叫他回來你是有什麽要緊事兒?”


    她這麽一問就把那些人問的一噎,之前嘟嘟囔囔的人頓時都沒了言語。


    喬酒感覺頭都要炸了,轉身到一旁坐下,“奔喪就擺出奔喪的架勢,過來裝什麽大爺,沒工夫伺候你們。”


    一旁站著的也不知道是哪房的夫人,哎了一下,“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呢?”


    喬酒抬頭看她,剛要說話,門鈴就響了。


    梁修成去開門,外麵站了個陌生人。


    那人直接走進來,對著的是喬酒,“喬小姐,陸先生讓我過來,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跑腿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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