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聽動作挺快的,下午就把視頻發了出去。


    隻發一條,沈學揭露劉常庸當年在萬澤區收購案中行賄的事兒。


    其實這種地方性的受賄案件,尤其又是發生在十幾二十年前的,引起不了多大的轟動。


    喬酒盤腿坐在床上把視頻看了一遍,有些猶豫,就給包打聽發了條信息,商量著要不要雇點水軍把熱度刷上去。


    包打聽那邊沒馬上回複,那家夥業務多,估計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喬酒把手機放下,想了想就翻身下床。


    她動作挺快,換了身衣服出門,一路打車去了沈學之前關著自己的那個小區。


    當初沈學沒給她蒙眼,她精準的找到了沈學的住處。


    隻是沒有鑰匙,叫開鎖的過來也沒什麽證明,人家未必能給他開。


    正這麽猶豫著,正好隔壁回來,一梯兩戶,看見她在這兒,對方愣了愣,“找隔壁的?”


    喬酒啊了一聲,“但是他好像不在家。”


    那人把她打量一番,自顧自的去開自家門,“你是他家親戚啊?”


    喬酒說,“他是我爸的朋友,前幾天見過一麵,今天過來看看。”


    女人回了家,也沒關門,幾秒鍾又出來了,靠在門框上,“你叫什麽啊?”


    喬酒被她問的一愣,想了想還是說了,“我姓喬。”


    女人這才拿了把鑰匙給她,“喬酒是吧,老沈走的時候給我留了把鑰匙,說你可能會過來,讓我把鑰匙給你。”


    喬酒挺意外的,把鑰匙接過來,“他都沒跟我說。”


    那女人知道的也不多,“老沈在這邊住十幾年了,你是第一個來找他的,行了,你進去吧,我也忙了。”


    再沒多說,女人關上了門,喬酒趕緊進了沈學家。


    沈學家沒什麽太大變化,東西不多,看起來還算幹淨。


    把客廳的櫃子翻了一遍,沒找到什麽有用的,她又去主臥那邊。


    主臥衣櫃裏有個抽屜是上了鎖的,喬酒試了試那串鑰匙,還真有一把能打開。


    裏邊放了很多沈學的身份證件,往下一翻,有個牛皮紙袋子,鼓鼓的,裏邊裝的東西還挺多。


    喬酒拿出來過去,坐在床邊一翻,文件有的都發黃了,上了年頭,簡單看一遍,全是有用的。


    之前視頻裏沈學對著鏡頭展示的那些劉常庸行賄的資料證據,全都在這裏。


    喬酒趕緊用手機拍下來,發給了包打聽。


    這沈學心眼兒也是真是多,雞蛋放在好幾個籃子裏,想讓她幫忙又信不著她,各種設關卡。


    她把文件收齊放到包裏,又去衣櫃裏翻了一下,結果手一頓,身子一冷。


    拉門衣櫃,全推開,最上邊有一個格子,擺了兩個東西。


    喬酒之前安葬過喬斯滿,昨天又幫忙下葬了軟文,她太明白那倆東西是什麽了。


    她一激靈,條件反射趕緊退了兩步,趕緊緩了緩氣。


    那應該是他老婆和兒子的骨灰,這人可真是,居然一直留在房間裏。


    這邊心思還沒穩下來,放在床上的電話又響了,嚇了喬酒一跳。


    她趕緊去把電話摸過來,包打聽打來的。


    喬酒接了,“照片收到了?”


    包打聽笑嗬嗬,“收到了,收到了,我這就發網上去,還有啊……”


    他語氣賊兮兮的,“我本來也覺得熱度不夠,想著顧一波水軍炒一炒,結果誰知道了,陸逢洲動作比我還快,你看看,現在那則視頻都快上熱門了。”


    喬酒一愣,趕緊翻了一下新聞。


    別說,這前前後後也沒多長時間,那條視頻熱度確實被拱上去了。


    共同上熱門的還有另一條新聞,也是跟沈學有關的,主要說昨天雲城發生一場火災,沈學跟他母親葬身火海。


    一間不出奇的小民房,兩輛消防車耗時半個小時才將火勢壓住,可見這火起的有多蹊蹺。


    兩則新聞並在一起,貓膩就不言而喻了。


    包打聽又說,“現在劉常庸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兒,我跟你說,我剛剛得了消息,因為動靜不小,警方已經聯係他了。”


    喬酒一顆心似乎被吊了起來,但又感覺像是落了地,她說,“這樣就好。”


    包打聽嘖嘖,“行了,我再關注一下動向,有什麽問題再聯係你。”


    電話掛斷,喬酒抬眼看著那兩個骨灰盒,想了想還是取了下來。


    又翻了一遍,再沒找到什麽有用的,她把兩個骨灰盒包好,從沈學住處離開。


    ……


    雲城郊區。


    陸逢洲剛到門口就聽到了慘叫聲,然後是老八的罵罵咧咧,“當初就他媽是你開的車吧,來我看看你,哪隻腳踩的油門。”


    又走了兩步,轉過了一處小走廊,看到了人。


    老八已經出了院,恢複的也還行,但腿上不能太用力。


    他麵前有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已經被打斷了一條腿。


    老八拎著棒球棍指著對方另一條,“不是那一條?那就是這一條?”


    對方疼的渾身抽搐,叫不出太大動靜,隻剩下悶哼。


    聽到動靜,老八回頭看過來,把棒球棍收了收,“這孫子骨頭太軟,沒兩下就這樣了。”


    陸逢洲麵無表情走過去,“確定當初是他把你撞下去的。”


    “確定。”老八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太上老君煉丹爐裏走過一圈兒,火眼金睛。”


    他用棒球棍拄著地,姿態懶懶散散,“這孫子以為當初能把我弄死,也沒戴口罩,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艱難的抬頭看一下陸逢洲,臉上的五官已經辨不出了。


    他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想說什麽。


    陸逢洲走過去,抬腳踢了踢他被打斷的那條腿,“給劉常庸當狗,骨頭吃了那麽多,怎麽還這麽脆?”


    男人看著他好一會兒,終於有聲音發出來,“喬酒……”


    老八用自己沒受傷的那條腿上去就是一腳,將對方踹翻,“她也是你能提的,特麽給我閉嘴。”。


    陸逢洲走過去蹲下來,“你要說什麽?”


    那男人悶咳了好幾下,吐了口血出來,也不知是不是意誌力頑強,這次話說的還挺多,“如果不是喬酒,你怎麽可能翻身,你就是個吃軟飯的。”


    陸逢洲也沒生氣,“就是吃軟飯的,怎麽了?”


    老八聽不得這話,上去又是一腳,“你以後連飯都吃不著了。”


    那男人悶哼一聲,又說,“劉哥不會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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