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看著劉常庸被陸逢洲踩在腳下,跟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個不停。


    她挺恍惚,一瞬間想起之前那個酒會,劉常庸受邀去參加,主辦方專門給他安排了安保人員,他一走一過都被眾人吹捧著。


    也沒過多久,現在他匍匐在地,老態和狼狽畢現。


    喬酒猶豫了一下,走到陸逢洲身邊,壓著聲音,“你小心點兒,我總覺得這麽輕易把他抓住,有點兒詭異。”


    陸逢洲腳上稍用了力,聽到劉常庸悶哼一聲之後才說,“沒關係,我有準備。”


    劉常庸應該是聽到了他這句話,艱難的抬起頭,嗬嗬笑了兩聲,“你有準備?你有什麽準備?”


    他咳了咳,“陸逢洲,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中,同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預料到。”


    他接下去很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


    陸逢洲沒搭理他,對著一旁的人示意了一下,那兩個人將劉常庸給拉了起來,拖著他朝一旁的樹下走去。


    等著他們走遠一點,陸逢洲看著喬酒,“你在這邊等著,畫麵不好看……”


    他話都沒說完,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


    陸逢洲摸出來接聽,表情沒什麽特別大的變化,“嗯,知道了。”


    隨後他把電話掛了,不用喬酒問,主動說,“警察來了。”


    喬酒一愣,馬上明白了過來,應該是劉常庸或者他那些手下報的警。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劉常庸無法善後,但又不想讓陸逢洲好過,自然是把警方扯進來。


    她趕緊問,“那現在怎麽辦。”


    警察來了,很多事情也就不能做了。


    陸逢洲把手機放回兜裏,盯著喬酒看。


    喬酒被他看得有點不太自在,“你這是什麽眼神,有話直接說。”


    陸逢洲歎了口氣,有點兒沒控製住抬手捏了一下喬酒的臉,“我說了,我有準備就是有準備,你不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喬酒往後退了兩步,“我隻是怕警方參與進來收拾不了他。”


    陸逢洲點了下頭,“行,知道了。”


    他朝著劉常庸過去,劉常庸看到他接電話了,雖然沒聽到他跟喬酒談話的內容,但大致也猜到什麽情況。


    他繼續哈哈笑,“警察來了是不是,看吧,也不是你笑到最後。”


    他似乎很有把握,“我知道田桂芬交上去很多東西,足以定我的罪,不過我不怕。”


    他繼續,“隻要不要我的命,我就有辦法出來。”


    他心情還挺好,話也變得多了,“當初我從雲城逃跑,並不是怕被抓,我不過是想趁機收拾收拾你們,既然這一回合我敗了,那我們就等等看,下一回合指不定誰輸誰贏。”


    喬酒抬腳過去,“下一回合?你想的還挺多。”


    劉常庸一身狼狽,可神態是篤定的,“要不我們就走著瞧。”


    陸逢洲沒什麽特別的表情,甚至話都沒說,等了一會兒旁邊有手下過來,遞給他一把刀。


    劉常庸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了,“你敢殺我?警察就在路上,你敢動我,你也逃不掉。”


    他瞄了一下喬酒,“不隻是你,喬酒也在這,她也逃不掉,你們這些人全都跑不了。”


    陸逢洲勾著嘴角,“這個你就……”


    他話還沒說完,手上一輕,刀被奪了。


    他一愣,轉頭看著喬酒,“你怎麽……”


    這話同樣沒說完,就見喬酒上前兩步,一刀就入了劉常庸的腹部。


    除了喬酒,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了。


    倒是喬酒表情泰然自若,她看著劉常庸,對著他那張疑慮未全退,驚恐未全現的臉,“都這個時候了,你哪兒來的臉囂張?”


    刀拔出來再次插進去,喬酒聲音淡淡的,“要你一條狗命,還不至於把我徹底搭進去,不過就是進去受一段時間的委屈,能出來就行。”


    劉常庸作惡多端,弄死他也情有可原。


    就算判下來沒辦法完全脫罪,但陸逢洲會幫她運作,差不多也就是進去關一段時間,她不怕。


    劉常庸瞪著眼睛,一副沒想到和不敢相信的模樣。


    喬酒看著他,手上的刀擰了半圈,“驚訝嗎?”


    她還能笑出來,“有什麽好驚訝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若是沒有劉常庸,就算喬斯滿並非良善,也不會把路走到這一步,坑害這麽多人。


    陸逢洲趕緊過來,伸手攬著喬酒的肩膀,將她拉到一旁,眉頭皺著,“你怎麽比我還衝動。”


    他這話說完,一旁有人走過來,“喬小姐。”


    喬酒一愣,轉頭看過去。


    那人一身黑色運動裝,戴了個鴨舌帽。


    他慢慢抬起臉,喬酒不自覺的退了一下,正好縮在陸逢洲懷裏。


    那是一張怎麽樣的臉呢,像是還沒揉開的麵團,擰巴的厲害。


    那人笑了笑,“喬小姐還能認得出我嗎?”


    喬酒好一會兒才緩出一口氣,“沈學。”


    雖然臉被燒焦,聲音也變得暗啞,可喬酒還是認出他來了。


    她等了等又問,“你沒死,什麽時候回來的?”


    沈學笑了,“出事之後就回來了,謝謝你為我做的那些事兒。”


    他說的是幫他下葬了他老婆孩子。


    喬酒抿著嘴,等了等轉頭看著陸逢洲。


    陸逢洲把攬著她的手放下,沒解釋,隻是說,“我說了我有準備,你這麽衝動幹什麽?”


    劉常庸已經遭不住了,可看到沈學,他還是強撐著,“你居然還活著。”


    沈學把帽子摘了,走到劉常庸麵前,一抬手就把插在他腹部上的刀抽了出來,“我也沒想到我還能活著。”


    他低頭看了看刀身上的血,“可能,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說完他又一刀刺了進去,劉常庸這次張了張嘴,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旁邊架著他的人鬆手,劉常庸跟條死狗一樣躺在了地上,之前被按在地上的那些他的手下也傻了眼。


    這場麵他們目睹了,自然也逃不掉。


    陸逢洲走過去,再次把那把刀抽出來。


    劉常庸躺在地上縮成一團,話說不出來,進氣和出氣兒都少了。


    陸逢洲蹲在他旁邊,“誰說我笑不到最後。”


    手起刀落,所有的恩怨在這一刻全都結算清楚。


    隨後他把刀扔在地上,過來牽著喬酒的手,“我們先走,這裏交給他。”


    沈學也轉過頭來,“你們走吧,這裏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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