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把電話摸出來,隨意的掃了一眼。


    其實都猜到了,是陸逢洲打來的電話。


    她沒猶豫,直接就給掛斷了。


    手機放下後,梁修成正盯著她,喬酒笑了笑,“移動的服務電話,不想接。”


    梁修成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隻點點頭。


    他過來本來是想說一說劉常庸的事兒,事情鬧得大,他沒陪在她旁邊,總覺得心裏空落落。


    即便喬酒不埋怨,他也有點兒自責。


    可剛才提一嘴,喬酒明顯沒往心裏去,也似乎不想再談起這件事,就讓他後邊的話都有點被噎住。


    思量半天,也就隻能壓下心裏所有的情緒,把話題岔到那些不鹹不淡的日常生活上。


    喬酒心情好像是不錯,不提那些讓人添堵的事兒,她話還是挺多的。


    兩人有的沒的聊了二十多分鍾,最後是時間差不多了,梁修成才告辭。喬酒送他出門,等著電梯下行,她轉身回房間。


    隻是走到門口剛插卡開門,身後突然冒出個人,推著她的肩膀快速將她推到了屋子裏,反手就把門關上。


    喬酒被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劉常庸的那些餘孽找了上來,張嘴就要叫。


    身後的人像是料到了她的反應,動作很快,抬手捂著他的嘴,同時身子也貼了上來,溫熱的氣息就噴在她耳邊,“是我。”


    喬酒的尖叫還卡在嗓子處,不上不下,也堵住了那些想要破口的大罵。


    陸逢洲過了幾秒才鬆開她,捏著她的肩膀將她旋轉過來,抵在了牆壁上,“剛剛聊什麽了?”


    喬酒瞪著眼睛,音量沒控製住比平時高了好幾度,“你有病啊,誰讓你進來的,趕緊出去。”


    陸逢洲表情嚴肅,“孤男寡女的,你就這麽把他帶上來了。”


    這話就好笑了,喬酒說,“跟你有什麽關係,江清晨知道了都未必生氣,你擺出這個姿態是幹什麽?”


    陸逢洲捏她肩膀的力度稍微大了一點,“好好說話。”


    喬酒看著他,“我若不好好說話,這時候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了,陸逢洲,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她推開了他,抬腳去把房門打開,“出去。”


    陸逢洲不動,就站在原地看她。


    喬酒等了幾秒,直接轉身去把手機摸過來,看樣子是要打報警電話的。


    陸逢洲可能是被她這個行為給激怒了,一腳把開著的門踢上,大步過來抄手就將喬酒的電話奪去,甩到了床上。


    隨後他抓著喬酒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將她扣在自己懷裏,“你是故意的?”


    他垂著視線,表情晦暗不明,“故意讓我難受。”


    這就讓他難受了?


    喬酒掙紮了一下,但沒掙紮開,“你難不難受跟我有什麽關係,陸先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陸逢洲不說話,眉心淺淺的皺著。


    喬酒抬頭看他,“陸先生,你現在這樣可不要告訴我是在捏酸吃醋,你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想複合還是什麽,擺出這種姿態真的很好笑。”


    陸逢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怒氣一點點的退了,而後他低下頭來,用額頭抵著她,“喬酒,如果我想複合呢?”


    喬酒一愣,微微眯著眼看他。


    倒也不是特別驚訝,喬斯滿身上的罪孽洗去一半,他可能會內疚,再加上對她確實是有點好感,想複合也正常。


    隻是,喬酒說,“我不想。”


    ……


    江清晨從醫院出來,直接打車去了喬酒下榻的酒店。


    在酒店門口的時候,他打電話給喬酒。


    喬酒過了一會兒才接,“清晨。”


    江清晨笑嗬嗬,“我在酒店大門口,你是哪個房間,我去找你。”


    喬酒猶豫了兩秒,直接報了房間號。


    電話掛斷,江清晨朝著電梯那邊走。


    兩部電梯都在樓上,江清晨在樓下等著。


    其中一部很快下行,停在樓下,電梯門打開。


    江清晨剛要抬腳進去,看到裏麵有人,一下子就停了,“陸先生?”


    陸逢洲嗯了一下,“江先生,真巧。”


    說著他從電梯出來,一走一過又開口,“宋家小姐溫婉可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沒等江清晨的反應,說完這話,人已經走出去一段兒了。


    江清晨回頭看他,眉頭微微皺起,思慮一下,轉身進了電梯。


    一路上樓,過去敲了門。


    等喬酒開了門,他先開口,“我看到陸逢洲了,他怎麽來酒店了?”


    喬酒轉身往屋子裏走,“是嗎?”


    她回答的這麽含含糊糊,江清晨也沒往心裏去,進去之後直接癱在沙發上。


    喬酒瞥了他一眼,“演戲演累了?”


    “可不就是。”江清晨說,“江家那些人心眼兒都不少,內部爭鬥也多,亂七八糟。”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江家走了下坡路,但錢還是有的。


    那幾房老先生都想在駱駝死之前多割點肉,所以各種互相擠兌。


    江家那兩個老家夥也不省心,老太太演戲演過頭把自己整醫院去了,老頭子碰見他就試探他,怕他覬覦江家財產,又怕他不管江家的爛攤子。


    喬酒聽他說這些都笑了,“幹脆你撒手不管得了,讓他們自己鬧騰去。”


    江清晨緩了口氣,也是帶了些不甘心,“都走到這步了,再走走看吧。”


    喬酒在一旁坐下來,抿著嘴沒說話。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著,各自發著呆。


    等了一會兒江清晨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說,“昨天晚上,江大先生跟我談了談。”


    喬酒一下子回過神來,“嗯,說什麽了?”


    江清晨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不知怎麽突然又改了口,“算了,也沒什麽重要的。”


    他隨後翻了個身,聲音弱弱的,“這兩天沒睡好覺,在你這睡一下,不用管我。”


    喬酒坐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江清晨應該是睡熟了,她去拿了個毯子給他蓋上,然後回到房間裏。


    手機還在床上扔著,她過去摸起,這次陸逢洲沒給她發信息或者打電話。


    剛剛江清晨電話打來的時候陸逢洲就在旁邊,他應該是生氣了,走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


    想到這喬酒笑了,腦子裏隻有兩個字:活該。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看看,天道好輪回。


    喬酒沒什麽事幹,也躺了下來。


    這麽迷迷糊糊也沒多久,她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吵醒的,江清晨開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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