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逢洲去了公司,桌上擺了幾份文件,也不是很著急,他慢慢悠悠的翻看。


    也沒過多大一會兒,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他順手接了,「說。」


    是前台打過來的,恭恭敬敬,「陸總,有個姓丁的女士說是您的朋友,想要見您,要放上去嗎?」


    陸逢洲眉頭皺了一下,「不認識。」


    掛了電話,手裏的文件有點看不下去了,他索性直接把文件合上扔在一旁。


    前段時間喬酒不知所蹤,他心情差的很,正好丁梅撞槍口上,他早早的回了平城,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收拾她。


    但是喬酒很快找到,他這兩天高興,這事就被放下了,一時半會兒也沒想抽空搭理她。


    結果這女的真的是自己找死,居然還自己貼上來。


    想了想,他從兜裏把電話摸出來,翻了個號碼撥出去。


    那邊接了,聲音帶著笑意,「陸總,今天怎麽這麽閑,還有空給我打電話。」


    陸逢洲聲音清清淡淡,「有點事兒找你。」


    那人似乎挺意外,「陸總還能有事找我,可真是我的榮幸。」


    等到快傍晚下班,喬酒也沒有發信息過來。


    陸逢洲想了想,隻能把電話撥過去。..


    結果響了好幾聲那邊也沒接,他趕緊給掛了,怕打擾她睡覺。


    等著下班時間到,收拾一下陸逢洲就從辦公室出來,一路下樓。


    結果剛走到公司大廳外,一眼就看到路邊站著的人。


    也不知道丁梅是一直等在這裏,還是掐算著下班的時間才過來,她穿了件大衣,雙手插兜,正低著頭踢著腳下的馬路格子。


    陸逢洲皺了下眉頭,沒搭理她,轉身朝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麽,丁梅轉頭看過來,表情一頓,隨後趕緊快步追上來,「陸總。」


    陸逢洲沒停,但是開口了,「丁小姐難不成是一直在這裏等我?」


    丁梅小跑著,「陸總下班了?」


    陸逢洲開了車門,「不然呢。」


    說完他就要上車,丁梅趕緊抬手扳著車門,聲音稍有些急切,「陸總,有沒有時間,我想找您聊聊。」


    陸逢洲看著她放在門上的手,眉頭皺了起來,這模樣就是在告訴她,他不高興了。


    丁梅了解他,但這個時候沒鬆手,聲音軟了好幾度,「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就一會兒,可以嗎?」


    陸逢洲轉頭看著丁梅,他太長時間沒見她,都想不起她從前在喬家公司裏是個什麽裝扮。


    隻是這會兒看著,她跟從前似乎有點不一樣。


    陸逢洲隻記得丁梅從前做事一板一眼,很穩重。


    現在可能是打扮的成熟嫵媚了,那股穩重勁兒沒了,就有點兒飯桌上那些女公關講著擦邊話時候的模樣,欲望全寫臉上了。


    他說,「鬆手。」


    他聲音沒有多冷,也沒有多嚴厲,可就是讓丁梅脖子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她跟在陸逢洲身邊也不短,知道這人狠起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所以猶豫一下,她還是鬆了手,不過快速的從兜裏掏了張名片,「陸總,我這次來是想找您談工作的事兒,您別誤會。」


    她不敢把名片塞在陸逢洲手裏,也不敢不管不顧的扔進車裏,就隻能保持著兩手遞過來的姿勢,「我是很有誠意的。」


    陸逢洲看都沒看,上了車後一甩手把車門關上。


    丁梅趕緊把名片插在了車窗上,然後一臉的委屈抱歉,「陸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我還記得


    這是您告訴我的。」


    陸逢洲啟動車子,「我還告訴過你,人要有自知之明,這你怎麽沒學會?」


    丁梅一頓,嘴巴就扁了起來。


    車子開出之前,陸逢洲眼角掃了她一下。


    他好像還告訴過她,在職場想成功最好靠能力,不要想著靠的那一張人皮。


    她以前挺明白這一點的,但是現在似乎忘了。


    一腳油門把車子開出去,丁梅的身影在後視鏡裏越來越小,一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說實話,丁梅長得還可以,甚至有一點小漂亮,但是跟他家那小別扭相比,可是差遠了。


    想起喬酒那張臉,陸逢洲被丁梅惹出來的那股氣慢慢的又退了。


    懷了孕後,巧就稍微豐潤了一些,更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嬌俏。


    他得回去看看她,洗洗眼睛。


    陸逢洲到酒店的時候喬酒還沒睡醒。


    聽到敲門聲她迷迷糊糊過去開了門,瞄了一眼陸逢洲後轉頭又回了房間。


    陸逢洲在後麵跟著她,見她上了床扯過被子將自己裹緊,沒過幾秒呼吸又均勻了。


    他笑了一下,把買的晚飯放在一旁,過來坐在床邊。


    等了一會兒,他把手伸進被子裏摸了摸喬酒的肚子。


    似乎又圓了一些,真是神奇,一具身體,兩條生命。


    應該是被摸的不舒服了,喬酒翻了個身。


    陸逢洲想了想,脫了鞋跟著躺在了床上,把她抱在懷裏。


    喬酒沒醒,但卻自顧自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抬腿纏著他的腿。


    沒離婚之前,兩人同床共枕,但始終是各睡各的。


    後來有段時間,喬酒揣著心事,委身於他,晚上才會纏抱著他睡覺。


    一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他在喬酒額頭上親了一下,也閉上了眼睛。


    喬酒這一覺一直睡到外邊全黑,懷了孕就是這點好,能吃能睡。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是黑著的,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縮在一個人的懷裏,暖烘烘。


    她一愣,也不怕,這個懷抱的味道她很熟悉,知道是陸逢洲。


    喬酒退了出來,撐著身子去把燈打開。


    陸逢洲眯了下眼睛,被燈光刺得一下子醒來,「你醒了。」


    喬酒說,「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有我房間的房卡?」


    陸逢洲抬手搭在自己眼睛上擋著,嘴角明顯的勾了起來,「就你這樣睡覺,睡著了被人抬走都不知道。」


    緩了緩,他也跟著起身,「你自己給我開個門,實在不行去酒店查一下走廊監控。」


    他下床,買的晚飯已經冷了,沒辦法隻能給客房服務打電話。


    等著點完餐陸逢洲主動說,「今天丁梅去找我了。」


    喬酒在衛生間洗臉,動作停了一下,語氣不冷不熱的,「幹什麽,再續前緣?」


    「我跟她有什麽前緣。」陸逢洲聲音大了一些,「你又吃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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