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九影一結束,葉軒隨手長劍一劃,一道淡金色的裂痕頓時出現在陸柏的麵前,裂痕一端凝固,另一端直朝他延伸過來,鋒銳的割裂氣息讓他根本不敢硬接,隻能身體強行往後仰去。


    “噗”一聲,裂痕從陸柏身前滑過,割的他前胸衣服盡裂,胸前更是多出了一條血痕。


    陸柏的厄運還沒有結束,由於這一下用力過猛,後背貼著的瓦麵頓時粉碎,整個身體朝屋裏落去。


    雙手猛的抓住兩側,一用力,陸柏的上半身從屋內鑽了出來,急速往邊上一躲,一道淡金色的劍氣又從他肩膀上劃過,肩膀頓時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陸師伯,看來今天你也走不了了。”看著在屋頂山翻滾逃命的陸柏,葉軒並沒有追擊,而是淡淡的道。


    一個翻身站起來,陸柏仇恨中帶著點驚懼的眼神看著葉軒,厲聲道:“原來,剛才把我逼下去的就是你小子。”


    “師伯見諒,可不就是我嗎,”葉軒淡淡一笑,“好了師伯,讓小侄送你最後一程吧。”


    話音剛落,葉軒雪影龍泉閃動,辟邪劍法又一次全力展開,不過這次他不再用奧義,而隻是普通的招式,經過這段時間對辟邪劍法的修煉,葉軒發現這些普通招式也是奧妙無窮,自己對它們的領悟完全不夠,有這樣一位高手做對手,正可以好好練一下。


    葉軒和陸柏的戰鬥還在繼續,邊上的人卻漸漸增多,嶽不群、寧中則、定靜、定逸,最後,華山和恒山派兩派人馬全部到齊,不過他們都沒有動手,而是盯著眼睛看著這邊的戰鬥。


    看著邊上漸漸增多的人群,陸柏心如死灰,知道自己的六位兄弟都已經死在這些人的手裏,而自己想走也隻是做夢而已。


    就在這時,葉軒嘴裏突然發出一聲長嘯,手中長劍驟然加快,化作萬千劍影,鋪天蓋地的朝陸柏傾瀉過去,瞬間覆蓋了他的全身。


    “噗噗噗噗噗”哪怕陸柏奮力抵擋,但在這心膽俱裂毫無希望的情況下,身上還是連連中劍,很快就斷絕了生機。


    緩緩收起長劍,葉軒心中一陣舒暢,最後這一下他用的並不是奧義,但起到的效果卻絲毫不比奧義差,就在這一刻,雖然辟邪劍法的品階並沒有提升,但他覺得自己的辟邪劍法又有了進步,對這套劍法的理解又得到了很大的加深。


    收回長劍,葉軒朝眾人走去,傅玉淑第一個,一臉欣喜,眼神中還透露出驕傲的神色,她當然不是為自己驕傲,而是為自己的男人,雖然在戰鬥開始前陸柏就已經身受重傷,但那些傷勢可以說也是葉軒帶來的,在整個夢入江湖中,他應該是唯一一個在單打獨鬥下擊殺六凝強者的玩家,這讓她感同身受。


    葉父並沒有上前,而是麵帶微笑,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頗有一種老懷寬慰的感覺。


    恒山派眾弟子特別是玩家看著葉軒的眼神相當複雜,雖然葉軒的影修羅夜影早就威名遠播,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天她們才真正感受到盛名之下無虛士,甚至還超出了她們的想像。


    在這些人當中,自然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恒山派大師姐,任性的孩子尹雪,他就靜靜的站在定靜師太身邊,看葉軒看向自己這邊,隻是微笑著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


    看著笑顏如花的站在自己麵前的傅玉淑,葉軒絲毫不避諱,拉著她的小手回到嶽不群他們身前。


    “師伯、各位師叔、爸。”葉軒跟眾人打了聲招呼。


    嶽不群讚許的朝葉軒點了點頭,定逸師太羨慕的道:“嶽師兄,你們華山派正是不簡單啊,夜師侄的實力恐怕我們這些老家夥都不一定能夠勝得過了。”


    嶽不群含笑道:“師太客氣了,而且夜師侄也不算我華山派的人,他應該是峨嵋派的弟子才對。”


    定逸師太哈哈一笑道:“嶽師兄這是說貧尼孤陋寡聞嗎,前幾天華山劍宗來鬧事的時候,你們可是親口承認夜影是你們華山派的記名弟子來著。”


    嶽不群眼神一淩,旋即溫和的道:“師太還真是消息靈通啊。”


    定逸打了個佛號:“華山派記名弟子夜影把大師兄令狐衝打成重傷,此事早已傳遍整個江湖,貧尼隻是偶有所聞而已。”


    聽了定逸的話,嶽不群心下一凜,暗道看來這事是有人刻意宣揚,不知目的何在。


    葉軒心中一動道:“師太說的對,江湖中本來就沒什麽秘密,像你們這次的行止嵩山派就了如指掌,甚至到這裏的時間,要住進哪家客棧都像在他們預料之中一樣。”


    定逸看了一眼葉軒,眼中露出沉思的神色。


    “師太,既然此間事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嶽不群朝定靜定逸拱了拱手道。


    “阿彌陀佛,嶽師兄保重。”兩位師太還了一禮,葉軒等人旋即離開。


    又趕了一天多的路,葉軒他們直插洛陽,此時已經進入到武州境內,離目的地隻有一天左右的路程。


    雖然跟恒山派眾人分開,但這一路上葉軒他們卻沒有任何隱匿行跡的意思,放馬疾馳,仿佛趕的隻是時間而已,這讓他非常的好奇。


    自從進入武州境內,葉軒發現嶽不群、寧中則和林平之的臉色都變的異常凝重,忍不住低聲問林平之道:“平之,怎麽了?”


    林平之疑惑的看了葉軒一眼,表示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葉軒輕聲道:“這一路來我們為什麽不隱藏行藏,而且你跟嶽師伯、寧師叔都好像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林平之猶豫半晌,歎息道:“因為隱藏行藏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在離開華山到尋到辟邪劍法這段路是我們進入夢入江湖以來最難走的一段路,這段路,是嵩山派甚至是少林千方百計要殺死我們的一段路。”


    “為什麽?”葉軒訝然道。


    林平之道:“因為像我們這種在中死亡的npc除了生死劫外還有一個我們絕不願麵對的劇情劫。”


    “什麽是劇情劫?”葉軒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像我林平之這個角色,在笑傲江湖中有過幾次差點死亡的經曆,一次是華山到洛陽的路上被黑衣蒙麵人偷襲,一次是洛陽回華山差點被師父殺了,還有一次是殺木高峰,最後一次就是在華山後山的山洞中,這幾次如果我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我的角色將會被刪除,隻能一年後以玩家的身份重新進入遊戲,這幾次就被稱為我的劇情劫,所以我們最大的難關就是度過劇情劫,甚至不讓自己有危難的劇情發生,當然,是不是就這四次我也搞不清楚,所以在書中有可能出現危險的時候我都要小心謹慎。”


    聽了林平之的話,葉軒道:“那好,這段時間我一定會全力保證你的安全。”


    林平之苦笑道:“不止是我,還有師父師娘,當然到洛陽以後就隻剩下我了。”


    頓了頓,林平之繼續道:“所以我們全力趕路,爭取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多趕點路程,因為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而昨天我們又暴露了行藏讓他們可以縮小搜索範圍,所以想避開他們的耳目根本不可能。”


    “原來如此。”葉軒點了點頭,臉上也變的凝重了起來,看來接下來的路不好走啊。


    突然,葉軒心中一動,撥通了語音。


    “喂,葉軒,有什麽事情嗎?”語音另一頭傳來秋意涵柔美的聲音,聲音中帶著點複雜的情緒。


    “秋秋,”葉軒鎮定了下心神道,“我們淩雲閣有沒有繪圖師繪製過洛陽以北這一塊區域的地圖?”


    繪圖師是夢入江湖裏的一種副職職業,夢入江湖的設置是沒有電子地圖的,不過繪圖師可以把自己到過的地方繪製出來。


    秋意涵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啊葉軒,郝毅倒是學習了繪圖師這個副職,不過前段時間太忙,昨天才剛跟我說準備回到嵩山附近對那邊的地形進行繪圖呢,至於其他的繪圖師,也基本上處於初級階段,對於那一塊還沒有涉獵。”


    說到這裏,秋意涵歎了口氣:“我們畢竟沒什麽經驗,以前對這一塊沒有足夠重視起來,現在在江州占據了大片的土地,想對這一塊進行開發,才發現沒有地圖太過困難,但高級繪圖師本來就少,想挖牆腳也做不到,隻能臨時抱佛腳了。”


    葉軒暗自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次剛好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繪圖師這個行業。


    猶豫了一下,葉軒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變成了另一個角色——斷情。


    再次撥通語音,語音另一頭傳來一個跟秋意涵同樣柔美但更顯大氣的聲音:“葉軒,有什麽事情嗎?”


    葉軒一愣,以前自己給雲煙柔打語音她總是要跟自己開幾句玩笑,怎麽今天直入主題了呢。


    再一回味,葉軒更驚訝的發現雲煙柔今天的情緒明顯不佳,而且,在兩人都沒說話的檔口,兩個罵罵咧咧的男聲通過語音傳了過來。


    “怎麽了柔姐,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麽事?”葉軒略一皺眉問道。


    雲煙柔笑道:“沒事,你小子每一次打語音來總是有事情找柔姐幫忙,快說吧,別廢話。”


    雖然雲煙柔在笑,但葉軒還是能聽出來她的笑聲有些勉強,但她既然不說了自己總不能追問。


    猶豫了一下,葉軒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雲煙柔灑然一笑道:“沒問題,那邊的地圖我們這邊自然有了,你等一下,我給你飛鴿過來。”


    說著雲煙柔就匆匆掛上了語音,而在她掛上語音的前一瞬間,葉軒仿佛聽到那兩個罵罵咧咧的男聲突然響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葉軒皺眉沉思。


    不到一會兒,一隻信鴿破雲而下,停在葉軒的肩膀上,這隻信鴿比一般的信鴿要大上一些,看上去非常強壯,腳上的竹筒比平時的飛鴿傳書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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