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含之,則可長生不老,騰雲駕霧,得道成仙。”黃麗道,“這顆龍珠本是東海龍王敖光三太子敖丙的。敖丙被哪吒打死後,吐出龍珠,遺落在河邊淺水的沙裏,被一個漁翁撿到,從此龍珠就流落凡間,後不知被何人得到,放入這南宋末代皇帝之口,保他的肉身不腐,魂魄不散。這些都是沒有記載的民間傳聞。”


    “想不到這顆龍珠來曆這麽大,且如此珍貴!”聽了黃麗的介紹,大家都大為驚歎。


    “如果我們把龍珠取出,大家輪流使用,豈不是全部都可得道成仙?”何才善笑問道。


    “這龍珠雖說可使生者長生不老,騰雲駕霧,得道成仙,但也需有緣才行,不然,這顆龍珠也不會落到這位小皇帝的口中,早就被之前的獲得者含著得道成仙了。”黃麗解釋道,“這就像皇帝,同樣是人,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皇帝一樣。”


    大家注目水晶棺中的南宋末代小皇帝,聆聽著黃麗的解說,卻見水晶棺前漸漸顯現出一個光圈,光圈中一位身穿古裝溫文儒雅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在朝水晶棺中的南宋末代皇帝行叩拜之禮,口中念念有詞:“臣陸秀夫參見陛下!”


    正驚疑間,就見宮殿裏漸漸明亮起來,猶如白晝,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十二位盛裝宮女將水晶棺打開,把那南宋末代小皇帝扶了起來,坐到鋪上了彩錦的龍椅上,隨後將水晶棺撒走。那小皇帝似乎剛剛睡醒,張開嘴巴打了個嗬欠,就見那顆龍珠“咕嚕”一聲滑進了小皇帝的喉嚨,被他吞進了肚子裏。


    “恭喜陛下!”那自稱陸秀夫的中年古裝男子道,“如太上老君托夢所言,今果有張天師一行四人前來護駕!”


    聞聽此言,大家大吃一驚,麵麵相覷,黃麗更是嚇得臉都變色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我們在過陰?難道我們被穿越?難道我們……”一串串的疑問從四人心底冒起。


    “既是張天師率眾前來護駕,俱官拜護駕將軍,請丞相自行安排張天師等軍中職務,務求擊退韃虜,還我河山!”眾人還在驚疑間,就聽小皇帝清脆的童聲在宮殿裏響起,“若能收複舊土,封王!”


    “謝陛下!”陸秀夫說罷,回頭朝四人招了招手,示意過去拜見小皇帝,嗑頭謝恩。


    “既來之,則安之!”張寶小聲道,“走吧,大家過去拜見小皇帝!”


    聽張寶如此一說,大家也就走上前去,按電視裏所見的方式朝小皇帝行了叩見之禮,並一一報上了姓名。


    “有眾位愛卿相助,定可驅除韃虜,光複宋室!”小皇帝道,“由於陸丞相熟悉軍務,眾位愛卿就協助陸丞相防禦元軍。”


    “遵旨!”四人齊聲答道,隻覺內心氣血翻湧,恨不得馬上就奔赴前線殺敵,建功立業。


    “前線軍務繁忙,臣這就告辭,帶眾位將軍奔赴前線殺敵!”陸秀夫說罷,朝四人招了招手,四人彼此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向宮殿門走去。


    出了宮殿,隻見門口停著七頂轎子和一班軍士。每頂轎子安排八個人抬,正是所謂的“八抬大轎”。


    陸秀夫安排四人每人坐一頂轎子,跟在他的轎子後,沿著宮殿前的大道一直往前走,待轎子停下,走出轎子,眾人已置身於戰船之上,隻見上千艘戰船用大繩索一字形連貫在海灣內,並立起樓棚如城堞,眾多將士在船上來往巡視。


    “莫非我們到了厓山海戰的現場了?”張寶問道。


    “正是!”黃麗答道。


    “那我們該怎麽辦?”大家異口同聲地問道。


    “很簡單,那就是幫南宋末代小皇帝把韃子趕回到他們的老家去!”何才善笑道,“我們的前途,早就被太上老君安排好了!”


    “太上老君?”黃麗不由得問道,“既然已安排好了,這場戰爭我們就一定會勝利吧?”


    “這可難說!”何才善答道,“戰場上,攻守之勢瞬息萬變,貽誤戰機,則一敗塗地。”


    “左丞相和太傅請各位將軍相見!”四人正在議論,就見一個護衛前來稟報,隨後引他們來到了一艘大船上,隻見陸秀夫和一年老者並排站在船頭,似在觀察岸上情況。見四人到來,陸秀夫把他們介紹給了那年老者,並稱他為“太傅”。


    “太傅,這是張天師一行六人,已被皇上封為護駕將軍。”陸秀夫右手平伸,朝向四人,向那年老者介紹道。


    “老朽張世傑,未曾遠迎各位將軍,還請恕罪!”張世傑趨前兩步,舉手抱拳連連向四人拱手。


    “太傅太客氣了!”一見張世傑趨步走來,四人連忙行拜見之禮,單膝跪地,抱拳齊眉,“末將見過太傅!”


    “快快請起!”張世傑一見四人行禮,忙扶起前麵的張寶,大家也就跟著起身,站在一邊,靜候下文。


    “現在戰事吃緊,還望張天師及眾位將軍鼎力相助!”張世傑舉目遠眺,憂心忡忡,“現韃虜兵力強盛,我方困於海上,不知眾位將軍是否有破敵的良策?”


    “這……”張寶欲言又止,轉頭向陸秀夫望去,但見陸秀夫微微頷首,示意張寶繼續說下去:“天師有何良策,但說無妨!”


    “既然太傅和丞相如此高看在下,在下就鬥膽進言,供兩位大人參考。”張寶清了清嗓子,道,“‘連環船’雖平穩,但畢竟行動不便,易受火攻,昔日三江口曹孟德就敗於此,不可不察。”


    “依天師之意,該當如何?”張世傑問道。


    “太傅見問,在下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寶道,“我等戰船集結於海灣之內,先需預防敵方斷我退路,故,當務之急,是先占領海灣出口,保護向西方撤退的路線,若韃虜封鎖海灣,斷我退路,則我軍將陷入絕境。其次,我軍可乘韃虜不備,選精壯之死士,夜襲敵營,於敵營中放起火來,大隊人馬兵分兩路:一路見火起則接應,趁勢搶灘,殺入敵大營;另一路則先趁夜色上岸迂回到敵後方,斷其退路,見敵營火起,從後路殺入。如此三路人馬並起,中心開花,前後夾擊,或可殺敵一個措手不及,大獲全勝。”


    “天師之言甚有道理,隻是這精壯死士易選,卻無人帶領,怕是群龍無首,功虧一簣。”陸秀夫道。


    “在下願為死士領隊!”趙名鼎頭腦一熱,不由得脫口而出。


    “如此甚好!”張世傑和陸秀夫聞言,大喜,傳令道,“來人,設宴!”


    “不,軍務緊急,我看還是先選死士要緊!”趙名鼎回道。


    “就依將軍之言!”陸秀夫回頭對傳令兵道,“傳令軍中,每百人中選其最精壯者一人,於明天一早集合,供趙將軍驅使!”


    可是,等到坐下來和張世傑陸秀夫等分析軍情的時候,大家非常絕望地發現:宋軍已被封鎖包圍了。前有敵戰船排陣相對峙,後有敵水師封鎖出海口,陸上有騎、步兵封鎖水源及樵采。


    “從現在情形來看,我軍已陷入困境!”張寶道,“所以,我們的作戰計劃必須修改:趙將軍率死士襲擊敵人陸上大營的計劃不變,何將軍率一支隊伍阻斷正麵敵水師的救援,我則率一支隊伍待敵正麵水師救援陸上大營的時候偷襲,爭取把正麵敵水師解決。陸丞相率一支隊伍接應金玉,張太傅固守大營,戒備出海口之敵水師。”


    “敵眾我寡,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引起敵人的內亂,我方才有機可乘,我看,最好的方法是火攻!”趙名鼎提議道,“火攻有五種:一是火燒營寨,二是火燒積聚,三是火燒輜重,四是火燒倉庫,五是火燒糧道。夜襲敵營,先放起火來,然後虛張聲勢,敵人不知虛實,必然自相踐踏,此時,接應的隊伍乘勢猛衝,敵人必將大敗而退!”


    “好主意,就這樣定了!”張世傑一拍桌子,興衝衝地道,“傳令,升帳議事!”


    據張世傑介紹,和宋軍對峙的是張弘範和李恒所統領的兩支元軍,約十餘萬兵力,而宋軍約有二十餘萬兵力,由於給養不足,導致戰鬥力下降。


    這張弘範是投元的漢將,有三百多艘戰船。李恒是西夏後裔,不久前攻占廣州,帶兵趕來支援張弘範,有一百二十多艘戰船。元軍總共有五百多艘戰船,而宋軍有戰船一千多艘。


    “張弘範,沒骨氣的漢奸!”何才善聽說張弘範是漢降將,氣得雙目圓睜,一拍桌子,怒道,“但教我遇著,一槍將他刺死!”


    “將軍請息怒!”陸秀夫道,“叛主求榮之徒,終不會有好下場!”


    “我看,我們還是把詳細的作戰計劃製訂出來,再討論其可行性。”張寶道,“趙將軍既然說用火攻,那麽我們就先討論其可行性!”


    “孫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積,三曰火輜,四曰火庫,五曰火隊。行火必有因,煙火必素具。發火有時,起火有日。時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軫也。凡此四宿者,風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變而應之。火發於內,則早應之於外。火發而其兵靜者,待而勿攻,極其火力,可從而從之,不可從而止之。火可發於外,無待於內,以時發之。火發上風,無攻下風。晝風久,夜風止。凡軍必知有五火之變,以數守之。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強。水可以絕,不可以奪。夫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費留’。故曰:明主慮之,良將修之。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複喜,慍可以複悅;亡國不可以複存,死者不可以複生。故明君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趙名鼎博覽群書,平時愛讀《三國演義》,所以連帶把《孫子兵法》也背得滾瓜爛熟,於是就把《孫子兵法》裏的火攻篇一口氣背了下來,道,“《孫子兵法》雖然有火攻篇,但其實中國古代曆史上有名的火攻都出在三國,一是赤壁之戰,二是彝陵之戰。那司馬懿本也深陷火陣,可惜命不該絕,一場大雨救了他的命。火攻,是投入少收效大的一種作戰方式。我們現在在人數上和戰船的數量上,都占優勢,然而給養補充沒有保障,在此種情況下,就必須速戰速決,以免陷於彈盡糧絕束手就擒之境。按剛才所提之計劃,兵分五路,相互接應。進攻之將士,多帶引火之物,至敵營則縱火造勢,務必讓敵人自想踐踏,我軍則從中取勢。”


    “好,就按將軍的計劃實施!”張世傑和陸秀夫聽罷,都點頭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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