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家男人聞到小柱娘家芝麻餅的味道硬是讓我去討要幾個嚐嚐,我說我可以做,但他嫌我做的不好吃。我想著他說的也沒錯,就端上我剛榨好的菜,打算換一下。在知道看到那樣的場麵我就不去了,你個死東西。”


    鄰居大娘越說越崩潰,上手就打了她男人幾下,還說著:“都怪你,都怪你”這般的字樣。


    鄰居大叔沒有說話,就任憑他媳婦打罵,似是也被那場景嚇壞了。


    寧初沒有再催促,她知道這時候隻能讓大娘自己緩過來,不然誰也沒有辦法。


    等大娘發泄夠了之後,又繼續說道:“我端著榨菜剛跨進他們家大門,就聽見了小柱娘的慘叫聲,你也知道我和小柱娘關係好,聽見她的叫聲我以為怎麽了,放下手裏的榨菜就往進跑,順便大聲喊著我男人來幫忙,就害怕有個什麽萬一。”


    “沒想到、沒想到我進了他們裏屋,就見到小柱那個殺千刀的伏在地上對著他爹娘亂咬,他爹娘,平時那麽好的兩個人,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的躺在地上。小柱,他、他怎麽能幹出這種事?”


    “我男人聽見我叫他連忙跑進來問怎麽了,我已經被嚇傻了,那個時候小柱也抬起了頭看著我們。”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不是小柱,肯定不是之前的小柱,小柱那麽好。那個魔頭占著小柱的身子,嘴張的老大,牙齒上還殘留著他爹娘的血肉,就那樣看著我們,你知道嗎?他就那樣看著我們,直勾勾的,兩隻眼睛睜得老大。”


    “還是我家男人拉了我一把,我才知道跑。好在那怪物沒有追出來,我們才能活下來。”


    “可惜、可惜了小柱爹娘那麽好的人,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是不是小柱呢?怎麽能是小柱呢......他一定不是小柱是不是?”


    “小柱爹娘也還活著,對的,一定是這樣。上午剛見到的兩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出事呢?他們好著呢,我眼花了,對,眼花了......”


    鄰居大娘的話逐漸語無倫次了起來,不過從鄰居大娘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了避免鄰居一家繼續胡思亂想,四人對他們進行了催眠,讓他們放鬆下來,又設了個結界後才轉身離開。


    整個鎮子也不知道哪裏能安全些,隻能先將他們放在家裏,可能還會保險些。


    當幾人趕到大街上時,原本熱鬧的街道早已空無一人,地上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一片狼藉,還有殘留著的斑斑血跡召顯著之前的慘狀。


    寧初聽到旁邊屋子裏有微弱的喘息聲,連忙趕了進去,就見一年輕女孩蜷縮在倒著的桌子後麵,她的大半張臉都被什麽東西腐蝕掉了,整個身子變得焦黑,甚至出現了萎縮的情況。


    她整個人痛的都在顫抖,喉嚨裏已經發不出完整的音符,看見寧初他們進來的瞬間好似看到了救星。


    不是說救自己的那種,而是想著讓自己解脫,因為實在是太痛苦了。


    寧初連忙上前施法給她止痛,待她緩過來之後,寧初就聽見她斷斷續續的說道:“殺、殺了、我,求、求,殺......”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寧初於心不忍,她雖學過煉丹,但卻不是正經的醫修丹修,現在這種情況隻能將目光投向謝淮。


    但謝淮卻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醫治方法。


    “魔氣入體,已經侵入五髒六腑。”


    若是修真者或許還有救治的可能性,但她隻是個普通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十分難得了。


    寧初低頭看向那位姑娘。


    在自己的術法下,那姑娘身上的傷痛也逐漸減輕,但寧初知道,這樣並不能支撐多久,待法術作用消失,那種劇烈的疼痛感會再次湧上來。


    看著那姑娘緊閉的雙眼以及咬緊的牙關,她還是舉高了手,但卻遲遲沒有落下。


    “初初,我來吧。”


    看出寧初的猶豫不決,溫雪宴的提議無疑是能給她喘息的機會。


    但寧初還是拒絕了,她總得適應,不同於之前了,以後或許還會有更棘手的場麵等著自己處理。


    現在可以交由別人解決,那之後呢?


    這並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不是嗎?


    “我自己來吧。”


    說罷,寧初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將那姑娘處理後便頭也不回的就往出走。


    “走吧。”


    待平靜了一小會兒,寧初才做出了接下來的打算。


    其實最節省時間的方法就是分頭去找,但寧初實在放心不下他們幾個,若是他們出了什麽事,她覺得自己會接受不了。


    越想就扯的越遠,寧初趕緊打斷自己發散的思維,試圖用其他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們也在她的傷口上感受到了魔氣是吧?”


    謝淮說的沒錯,那姑娘身上確實沾染魔氣,但奇怪的是,整個鎮子卻察覺不出絲毫魔氣。


    這是到底怎麽回事?魔氣總不可能是憑空而來的,但為什麽又察覺不出呢?


    還有就是鎮子裏的其他人的呢?怎麽都不見了?


    寧初通過玉牌想要傳信給靈泉子,但他那邊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並沒有及時接通。


    “我們先去廟堂看看。”收起玉牌,思索了一會兒,寧初朝著三人說道。


    畢竟當初在夢中,自己就是在破廟裏發現的小柱,他在那兒也說不定。


    在往過趕的途中,寧初的玉牌突然響了起來,她接到後,還未說話,就先聽到了靈泉子的聲音。


    “小師妹,新任魔尊現世了。”


    “什麽?”


    寧初幾人停下腳步,靜靜地聽著靈泉子接下來的話。


    “當初昆陵城的巫師就是魔族右護法屈厲祟,看來魔族早已盡數逃竄。寒見霜帶人去查過,黑澤早已是人去樓空,此事竟無一人察覺。查證了幾天,寒見霜才查到魔尊的消息。”


    “二師姐與他交過手了?”


    “嗯。”靈泉子回道:“當時新任魔尊氣息外散,才讓你二師姐得了線索。”


    “據悉,他因暗而生,天生魔種,現已成型,若不是現下處於虛弱期,怕是你二師姐也不是他的對手。”


    “二師姐受傷了?”寧初焦急的問道,如果魔尊這般厲害,那麽二師姐她......


    靈泉子倒也沒藏著掖著,如實告知了寧初:“無甚大礙,有顏澋在,不會有什麽問題。”


    聽到此處,寧初漸漸放下心來,又接著問道:“魔尊為何會有虛弱期?”


    “據秘籍記載,天生魔物極為難得,以人的惡念為食,若是成型則有渡劫初期修為,目前他隻有形卻無體,所以每日都會有一段虛弱期,修為會退化到合體期之下,但若是讓他找齊魔心、魔骨、魔戒三樣東西,化為肉身,那我們就再無回天之力。”


    魔心、魔骨、魔戒?


    想到這裏發生的事情已經似有若無的魔氣,寧初將所有事都盡數告知給靈泉子,並說道:“掌門師兄,你說會不會......”


    她並不確定青石鎮的事情是否與三件魔物有關,僅僅隻是猜想而已。


    掛了玉牌,寧初還在思索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麽聯係時,溫雪宴溫柔的聲音響起:


    “據傳聞,魔心幼時似果,呈血紅色,喜陰濕幽暗之地,善誘人誤食,從而吸取本人的養分用來滋長,待成熟之日便是破體而出之時,但在這之前,它需要他人的血肉來滋養自己,保證出來後的鮮活。”


    “魔心有思想?”


    溫雪宴回答了寧初:“並無,一切全憑本能。”隨後又說道:“魔骨並非是一整塊骨架,僅為一小塊指骨,但魔力要比魔心大的多,它並沒有魔心那般血腥,反而能給予持有者無上的法力,但假以時日,持有者也會成為魔骨的養分。”


    “那看來隻有魔族才可以擁有它們。”


    溫雪宴點頭:“這些魔物對魔族算是至尊之物,但也隻有在天生魔種的手裏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那魔戒呢?”寧初問道。


    “魔戒是鑄魂之物,魔尊有型無體,隻有魔戒才能讓魔心、魔骨與他更好的融合在一起。”


    “如果青石鎮發生的事情真的與魔物有關,那應該就是魔心出世。”


    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青石鎮百姓的境地就很危險,小柱的情況也不能再拖了。


    在掛斷玉牌之前,靈泉子還在囑托寧初,讓他們小心點,不行的話,可以等他們過來。


    但寧初當然不能等。


    鎮子裏的人生死未卜,小柱的具體情況也未曾可知,要是耽擱下去恐怕傷亡會更大。


    “我要過去,你們......”


    寧初本來的意思是將他們仨留在這裏還能安全一點,若是真的和三件魔物有關,自己還不知如何應對,他們要是也在,恐怕會受到傷害。


    “姐姐,你怎麽能想著丟下我?”


    “初初,我說過我會陪著你的。”


    謝淮和溫雪宴很堅定,他們不會是寧初的累贅,要是事情真到了自己也解決不了的地步,那他們也會拚了命的保護寧初。


    鏡辭不會說話,但他的眼神清澈而又明亮,朝著寧初搖了搖頭,表明自己也不想被留下來。


    寧初笑了笑,她很慶幸遇到了他們,在危難中給予自己安慰,永遠堅定地支持自己。


    “那我們走吧,大家都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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