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盤釋放的氣息將兩人同時籠罩,旋轉著釋放出數不清的飛刀,穿透青龍虛影打進地麵,春光瀲見狀趕忙揮動鐵棍想要擋住,但被飛刀穿了個透心涼,一口鮮血噴出,敗回本陣。


    天權子就聰明許多,隻是一味逃跑,並不硬抗飛刀,順著後退的腳印飛刀落了一排,所幸沒有傷到自己。


    “是何方道友暗中出手傷人!好不講規矩!”秋風疾見大哥受傷,從城頭一點腳飛落陣前,抽出銀針紮住穴道,再取來丹藥喂下,春光瀲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


    剛剛的飛刀是法力凝聚,尋常兵刃無法擋住,一時不察這才吃了悶虧,春光瀲還想上陣,被秋風疾攔了下來,“大哥,對方有道士,看我來收拾他。”


    “還不出來?莫非害怕了不成!誰扔的陣盤傷我大哥,出來打上幾個回合!”秋風疾在陣前叫嚷,卻無人應答。


    天權子一皺眉,也有些不滿的說道:“若是我天王道的弟子,就痛痛快快的站出來,我等在場可保你性命無憂,放手去了便是!”


    這才有個苦瓜臉的身影從隊伍中鑽出來,玉衡子一看是郭書答,便大罵道:“原來是你個不成器的!陣前比試最忌諱暗中偷襲,等回去罰你三個月的緊閉!”


    走上去的時候,玉衡子抬腿照著屁股就是一腳,險些將郭書答踢了個狗吃屎。


    秋風疾一看是個小輩,那股氣更甚,“原來是個小輩,下手挺狠的,天王道什麽時候也開始修道了?”


    “晚輩自學成才,自學的,入不得前輩法眼,這場……”郭書答猶猶豫豫的說著,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的的加油聲:“加油啊!我和師父都在這看著!他不敢傷你的!傷你我就揍他!”


    在隊伍裏,孟巧巧也一同跟來,白老道騎著毛驢,追不上這些戰馬,被遠遠甩在後麵,此時距離焰城還有些距離。


    李傕取出把桃木劍,也走了出來,站在郭書答身旁,“我非天王道弟子,但同為道友,理應算我一個,這樣也不算你以大欺小了,如何?”


    他想要二打一,把郭書答感動的眼淚汪汪,“李兄,有你如此兄弟,我郭某此生足矣!”


    秋風疾點點頭,將掛在腰間的皮袋子打開,掛在肩膀上,這皮袋子裏裝的是一排排的銀針。


    道法裏麵最常見的就是控物術,用魂魄驅動法力來控製物體的移動,從而達到殺敵的效果,銀針輕盈穿透力強,是最佳的武器之一。


    “看來前輩也是修道之人,理應懂得規矩,我二位就先出手了!”李傕單手掐訣,桃木劍一揮,金光乍現,七把金閃閃的飛劍頃刻出現在秋風疾不足半丈的位置。


    “金光咒!李家的後人?”秋風疾並沒有挪動,單單一跺腳,渾厚的法力就將金光凝聚的飛濺震散,但眼中依然露出驚訝之色。


    有很多了不得的道法被一些家族掌握,但隨著時間流逝,這些久經打磨的道法卻斷了傳承,徹底葬送在曆史的長河中。


    秋風疾年輕時,就曾經見過李家施展金光咒的道士,金光一出萬法皆暗,那個場麵直到今日,他都沒有忘記。


    “還請前輩不要留手,尊重道法!”李傕大吼,脖子上青筋暴露,額前突出,整個人幾乎全部變成金色,再抬桃木劍,大地崩裂,金光像滾滾岩漿般湧動,將三人置身於波浪之中。


    “構造地形,好手段。”秋風疾不慌不忙,一拍身體,震出三百六十根細密的銀針,飛往各處,震住各方脈絡。


    李傕翻手繼續推演,改變陣型,這是李家的金元乾坤陣,共有八八六十四種不同的陣法變化,雖然李傕隻掌握其中十餘種,但威力已經初步顯現,縱使秋風疾那般強大,都能困住一時三刻。


    “真沒想到今日還能再見到金元乾坤陣,隻是看著有些淒慘,你學到多少種變化?”秋風疾似乎很清楚金光咒,每一根銀針都準確壓住陣腳,讓波浪無法起伏。


    “十一種變化,足以對付你了。”李傕雙手握住劍柄用力往外掰,桃木劍一分為二,那些金光也同樣分開,秋風疾忽然落在空處,身形一晃沒站穩,銀針的控製就慢了半拍。


    瞅著此空擋,金甲力士雙手便抓住秋風疾肩膀,高高舉起半空,郭書答一手提刀藏在金甲力士身後,這時也走到前麵揮刀砍向秋風疾。


    秋風疾麵露微笑,背後竟露出條條尖骨,將金甲力士手臂刺穿,身體快速下沉,以更快的速度下落,這些尖骨比刀長上三分,郭書答不得不收刀躲開。


    周圍的銀針同時收縮,除了壓住陣腳的不動以外,幾百根飛針同時圍向郭書答。


    “小心!金光護體!”李傕著急,揮劍甩動金光想要護住郭書答,但那些飛針隻是稍作停頓,便穿透金光紮進郭書答體內。


    郭書答瞪大眼睛,連連咳血,還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發熱,任憑怎麽用力,也無法出聲。


    “郭書答!”李傕呼喊,金光暴走,將秋風疾瞬間吞沒,而他抱起郭書答,朝著本陣方向衝去。


    “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會有辦法救你的!”


    李傕淚流滿麵,咬牙堅持,沒注意身後金光被破,麵目猙獰的秋風疾邁步而出,渾身骨刺搖動,此時的他不像是人,更像是地獄餓鬼。


    耳邊銀針嗖嗖飛過,李傕身邊的金光被打的層層破碎,體內的法力已空空如也,到本陣還四十多步,急得李傕眼角欲裂。


    來不及了!最後一縷金光還是被擊散,李傕向前撲去,郭書答的身體在地上來回翻滾,鮮血直流。


    玉衡子看的著急,不顧身份甩出腰間鐵索標,將銀針擋住,“老怪物!我來戰你!”


    這邊還沒等玉衡子跳進場,另有兩人先行一步,站在秋風疾的麵前。


    “小道友,你且退在一旁!”來者正是白一亭師徒二人,本不打算出手的白一亭,被孟巧巧催促的無可奈何,便隻好厚著臉皮跳了出來,那些銀針被他大袖一揮,全部收下。


    孟巧巧拿著一顆灰色丹藥塞進郭書答的口中,但郭書答失血過多已失去意識,無法吞咽,隻有用法力強行往裏渡。


    白一亭身披百家袍,將長袖朝地上抖動抖動,一大片彎折的銀針落在地上,已經靈氣盡散。


    “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沒輕沒重的,今日他死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白一亭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你是什麽來路?插手兩大門派的事情,光憑一副伶牙俐齒可遠遠不夠!”


    “夠不夠不是你說了能算的,我說你們上麵那三個,一起上吧!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人!”


    另外三老聽見白一亭這麽說,氣的眼眉抖動,冬至雪抄家夥就要上,被大哥攔住:“看那樣子不一定是老三對手,你這一下去容易落人口實。”


    秋風疾氣急而笑,張口吐出一把三寸掏耳勺,這寶貝一出現,周圍人頓時眼前一暗,所有的光芒都被它吸走。


    “看法寶!”等掏耳勺將光芒吸收幹淨,秋風疾抬手便打,不願多等一秒。


    白一亭依然是揮袖相迎,將掏耳勺也收了進去,不多時秋風疾麵色一變,像是被人重擊前胸,險些倒在地上。


    從袖袍裏抖落出一根斷成兩截的金屬,已經很難看出這是剛剛那個法寶了。


    “你這渾身和刺蝟一樣的東西,我也給你拔了吧!”白一亭取出個陶罐,從裏麵抖落出土黃色的泥丸,這些泥丸在落地之後,紛紛變化成半丈高的小人兒,手持不同兵器撲向秋風疾。


    起初秋風疾還能憑借骨刺和銀針輕鬆擊碎泥人,但時間一長就有些堅持不住,每次擊碎泥人後,都會帶走一小部分法力。


    泥人是怎麽也殺不完的,那陶罐仿佛是個無底洞,源源不斷的蹦出泥丸,落地便化作泥人,將秋風疾團團圍住。


    三老見勢不妙,也顧不得太多規矩,各持兵器落下城頭,春光瀲鐵棍喚出青龍,夏蟲鳴長劍橫掃,將大片泥人攔腰斬為兩截。


    青龍剛衝出來,僅僅一個照麵,就被泥人攀附上身,化作一層泥土鎧甲,掙紮著在地上翻滾。


    冬至雪在四老中最年輕,功力卻是最深厚的一位,眼見三位兄長陷入苦戰,他便要施展絕技擺脫重圍,就在這時,自頭頂落下一道朱砂符紙,貼在他的腦門上。


    立刻渾身真氣停滯,怎麽也無法被調動,冬至雪著急想要撕下符紙,卻被附身而上的泥巴黏住手臂,一直蔓延到全身。


    一人擋住春秋四老,還將四老都化作雕像定在原地,白一亭大氣不喘,將陶罐收起,快步走到孟巧巧的身邊。


    “小娃娃如何了?”


    孟巧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師父,你給的藥不管用,他沒氣了!”


    那顆丹藥並沒有將郭書答的命救回來,失血過多造成的傷,很難逆轉,白一亭自袖袍裏取出一道符紙,貼在郭書答丹田處:“盡人事,將他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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