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早有幾人衝了進來,嚴忠見狀,忙飛身撞破窗戶,躍了出去,眾兵役見了,齊聲呐喊,趕來欲抓。


    嚴忠見兵役人多勢眾,恐怕獨力難支,撒開腿便跑,眾兵役哪肯放過,都跟在後麵緊追不舍。


    嚴忠有意擾亂眾官兵的視線,東奔西走、南繞北逃跑個不停,他腳步快、路子又熟,直攪的眾兵役跟在後麵跑的氣喘噓噓、暈頭轉向。


    嚴忠見官兵越來越多,心裏害怕時間一長,被人識破計謀,反倒連累了戎承瑾和阿興。便飛身越過牆頭,向外逃去,眾兵役登時嘩然。


    嚴忠未跑幾步,忽然眼前一亮,斜刺裏又閃出一幫人馬來,攔住了去路。一聲喝令,眾兵役迅速把嚴忠緊緊圍在核心,執棒持刀,紛紛搶進爭功。


    嚴忠舉眼環視,見人頭湧動,黑壓壓一片。不由得激發了雄心,一聲長喝,拉開架勢,出手如風,刹時將靠前的官兵打倒,眾兵役尚未沾身,便已倒下一片,一時間痛呼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梁軍越看越惱,忍不住一聲怒喝道:“一群沒用的飯桶,全部給老子滾開!”


    眾兵役聞言忙四下散開一片空地圍著一圈。


    隻見梁軍騰身躍下馬鞍,落在嚴忠身前,也斜著眼打量著嚴忠一番,冷冷地道:“想不到多年未見,你這老狗的功夫竟沒擱下,倒長進不少,難怪姓戎的戎如此器重你,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做狗!這個案子今晚由我來負責,看在柳老爺子和多年相識的份上,大爺我勸你把姓戎的小畜生和龍紋大玉刀交出來,我或可饒你一馬,放條生路給你!”


    嚴忠啐了一口罵道:“虧你還有臉提起老太爺,當年你落魄之時若非老太爺收你為徒,幫你引薦在官府謀職,你早不知在哪裏餓死凍死了。你做了這麽多年的捕快,難道看不出來這是冤案,不施救助反倒落井下石,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天看見哩,你小心被雷劈死,下十八層地獄!”


    梁軍冷笑道:“天是什麽,如今的世道,錢便是理,權便是天!天理現在握在我的手中!當年若不是姓戎狗賊將柳瑛搶走,她現在就是我的女人,也不會慘死。這一切要怪就怪戎誌武那狗賊,是他從我手裏將柳瑛搶走,調唆師父跟我恩斷義絕!廢話少說,快將戎承瑾那小畜生和龍紋大玉刀交出來,否則別怪本官無情,大義滅親了!”


    嚴忠怒斥道:“呸!忘恩負義的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快閉上你的鳥嘴,你這個潑皮惡棍不配提夫人的名字!”


    梁軍聞言大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活膩了,找死!”一言訖畢。抖身取出兩支鐵爪,猱身撲了過來,一遞一招,直往嚴忠身上要害部位抓落。


    嚴忠手中無兵刃,隻得與他鬥巧,施展小擒拿手法,腳下遊走不定與梁軍一來一往的徒手相搏。


    轉眼間兩人交手了數十個回合,彼此都是半斤八兩,誰也討不到好。


    嚴忠自思今日身陷重圍,絕難逃命,好在已將戎承瑾、阿興兩人隱藏起來,了了使命,心下再無牽絆,幾個回合摸清梁軍的路數後便反擊,放開了手腳向梁軍一招接著一招攻了過來。


    梁軍見他突然發狠,做困獸鬥,以性命相搏,當然不肯,心下思忖道:“這老狗這般發狠做垂死掙紮,顯然是臨死想拉個墊背的!我大把銀子拿著,好酒好肉的吃香喝辣,怎麽會拿性命跟你玩!我死了卻不是便宜了這群王八蛋了嗎?笑話,老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心裏一思量,便節節後退,引他在眾兵役身邊遊走,好讓別人從背後偷襲他。


    嚴忠是個直性之人,見梁軍連連閃避,隻當他是敵不過了想逃,想起他平日裏欺男霸女、魚肉鄉裏的惡性,由不得心裏憤恨,欲除之後快,步步緊逼,雙手連環搶進,忽使一招“羅漢折枝”一把從梁軍手中奪過一支鐵爪一,抖開架勢,向梁軍狠攻猛打,梁軍不住地連連向眾兵役身邊蹭,欲嫁禍與別人。


    不料眾兵役一見他來,都像是炭火燒身一般,慌忙往兩邊散開。


    梁軍見狀又驚又怒,心裏一慌,再過打幾個回合後,已全然看不清嚴忠的招數路數。終於忍不住大聲嚷叫起來:“他媽的你們這群王八蛋,快給老子上,攔住他!”


    嚴忠一聲冷哼,踏步欺近,使了一招“風掃落葉”格開梁軍的防守,舉起鐵爪,摟頭擊落。隻聽“嗖”的一聲,冷不防一支冷箭從背後射來,正中嚴忠右邊肩膀,嵌入肉裏,嚴忠頓感痛入骨髓,這一爪便無法再擊落下去。


    梁軍突見嚴忠胸前空門大開,正是出手的好時機,回嗔作喜,忙返身挺爪來襲,“噝”地一聲,撕裂衣衫,五隻精鋼鐵爪狠狠地抓住嚴忠胸前,登時血流如注,染紅一片。


    嚴忠臉色鐵青,咬牙強忍痛楚,左手一把抓住梁軍的鐵爪不放,抬起一腳將梁軍踹飛,將眾兵役砸倒了一片,梁軍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肚子哼哼不絕。


    嚴忠踏步逼近,欲趁勢結果了他。這時“嗖”地一聲,又飛出一支冷箭來,射中了嚴忠的大腿,嚴忠一個趔趄,無法站立,屈膝摔倒在地。


    梁軍被嚴忠打倒,頓感臉上無光,忽見嚴忠中箭摔倒在地上,被眾兵役揪住不放,心裏又惱又喜,複起身耀武揚威,捂著肚子走到嚴忠身前,狠地兩腳,得意洋洋地罵道:“死老狗,怎麽站不起來了,有種的放馬再過來啊!”


    嚴忠眥目欲裂,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屑地道:“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卑鄙!”


    梁軍譏笑道:“喲嗬,還不服氣!娘的,死老狗,看老子待會怎麽好好收拾你,帶下去,把他押在死牢裏。”


    梁軍帶著眾兵役前前後後仔細收尋了幾遍,搬光了所有值錢的東西,依然沒有找到戎承瑾的身影。氣急敗壞地罵道:“娘的,偌大的庭院,就這老狗一個人,肯定是他娘的見事不濟,前幾日都把仆人遣散光了,戎承瑾那小畜生肯定也夾在裏麵,回去好好審問這老狗,從他嘴裏撬出來!留下一隊人馬在這裏守在,其餘的跟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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