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時閔廿四便將巧雲帶到跟前,李士實做了個揖,笑道:“巧雲姑娘,勞你前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咱們奉王爺之命,勸說郡主回府。隻是怕郡主性格倔強,不肯聽從我們,所以還得勞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巧雲微笑道:“先生過謙了,先生有什麽需要奴婢的地方,盡管吩咐便是。您是王爺的肱骨,左膀右臂,郡主如果連您的話都不肯聽從,奴婢人賤身輕,就更聽不進去了!”


    李士實笑道:“巧雲姑娘善解人意,王府上下,誰人不知。實不相瞞,這次咱們誰的話郡主都不肯聽。巧雲姑娘想必已經知道,咱們郡主目前已經墮入情網,王爺和王妃日夜都為此事懸心,咱們做下人都理應為王爺和王妃排憂解難。為今之計,隻好請巧雲姑娘去詐說‘王妃為郡主之事,跟王爺吵了起來,氣壞了身子,這兩日滴水不進。’郡主素有孝心,聽見如此,肯定放心不下,巧雲姑娘乘機勸郡主回王府,隻要郡主一離開,此事便可成功!”


    巧雲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奴婢就試一試吧,勸得郡主回來,王妃心情也會好些!”


    “如此,全賴巧雲姑娘了!”李士實一揖到底。起身朗聲叫道:“閔廿四、陸陽、潘文傑、馮興達”。


    四人聞言出列應聲道:“屬下在”。


    “待會你們四人暗中護送郡主一路回到王府,不可露麵,令郡主起疑。倘若郡主去而複返,唯你們是問!”。


    閔廿四等人聽了,滿心氣憤,卻隻得答應道:“遵命!”


    “淩十一、辛家安、代東君、趙世龍、梅冠群、王農三、周樂年”。


    “屬下在!”


    李士實道:“你們八人分站八個方向,在高處把守監視吳府的一舉一動,但凡發現戎承瑾從你們那裏逃跑,便即示警,以煙火為號。倘若姓金的小賊從你們把守的方向跑了,你們也就不用活了!”


    “遵命!”


    “剩下的,隨我埋伏起來,等郡主車馬一走,立即抓人!諸位弟兄,待會進入吳太醫府邸後,我們都藏不能發出一丁點聲音,更不能讓郡主察覺到,等郡主上了馬車,我們便四麵將吳府包圍起來,格殺勿論,不許放過一個活口。都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等等”司馬南忽然起身向李士實拱拱手,道:“郡主乃是學生的衣缽弟子,李大人如不嫌棄,學生也想一道前去看看。”


    李士實忙回禮道:“先生願一同前往,如虎添翼,再好不過!好,我們出發罷!”


    戎承瑾朱岩兩人正在屋子裏麵說著話兒,忽聽一陣拍門聲傳來。


    朱岩揚聲問道:“是誰?”


    “回郡主,奴婢是巧雲!”


    朱岩奇道:“巧雲姐姐,你來這了做什麽?我母後安好?”


    巧雲說道:“奴婢正是為了王妃之事而來,郡主,王妃……王妃她……”


    “我母後怎麽了?快說!”朱岩聽見巧雲說的吞吞吐吐,心裏不免緊張。“王妃因為擔心你,跟王爺吵了一場,這兩日躺在床上,夜不能寐、茶飯不思,口中聲聲喊著你的名字,直說心口疼!”


    朱岩聽了“啊”的一聲,拔步奔到門前,打開門,一把抓住巧雲的雙手,急切地問道:“怎麽會這樣,要不要急,太醫怎麽說?”


    巧雲見問流淚說道:“太醫所是憂思所致加之氣火攻心十分厲害,王妃的身子素來柔弱,這病來得突然,隻怕……隻怕……”。


    朱岩急道:“隻怕什麽,說呀!”


    巧雲哭道:“奴婢不敢說!”


    朱岩放脫巧雲的雙手,憂心如焚,恰似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走來走去,自言自語道:“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郡主,”巧雲抬頭說:“俗話說:‘心病還得心藥醫’,奴婢前來就是想請郡主回去,王妃看到郡主回來,說不定這病就會漸漸的好了!”


    朱岩停頓片刻,搖頭道:“可是……可是……,我不能走,我一走父王他們肯定就會來傷害承瑾哥哥,我不能走!”


    巧雲見朱岩猶豫不決,流淚道:“可是,郡主,王妃可是您的母後啊!難道您忍心看到王妃因為您受病痛的折磨嗎?”


    朱岩見問,滿心痛苦地說道:“是啊,可是……我該怎麽辦呢?巧雲姐姐,你回去告訴母後,我很好,叫她不要為我擔心,我寫一封信,你幫我帶回去交個母後,好嗎?”


    巧雲搖了搖頭,道:“郡主,你好狠心!王妃是你的母親,沒想到你為了一個男人,居然連你親生母親有病也不肯回去看她一下。王妃好可憐,既然這樣,你就在這裏陪你這位承瑾哥哥吧!”巧雲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就走。


    “你站住!”朱岩忙叫住巧雲,轉過臉來,對戎承瑾說道:“承瑾哥哥,我放心不下你。不如你跟我一起回王府吧,我們一起求母後,讓她答應把我嫁給你。母後最疼愛我了,隻要我求她,她什麽都會答應的。承瑾哥哥,隻要我嫁給你了,父王縱然心裏十分不願意,也無可奈何,不能再傷害你了!”


    戎承瑾見她美目流盼、俏顏含春,臉上充滿著期望,內心不禁一動,但是想到父母的慘死,自己家破人亡,一旦答應,日後還得和殺父仇人一起生活,管他叫嶽父,如何肯答應,冷笑道:“我戎承瑾縱然不堪,也不會認賊作父,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罷!”


    朱岩道:“承瑾哥哥,我喜歡你,”


    說著,目光迎著朱岩視去,心下禁不住一軟,歎了口氣道:“郡主,你還是快回去吧,休要你母親掛念!咱們緣分已盡,我也該走了!”


    朱岩聽了,嚇了一跳,滿懷芳心,登時化作一池寒水,忍不住滾下眼淚,淒然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行?我哪裏配不上你了?你為什麽不喜歡我?說!你說!”


    戎承瑾內心酸苦,說道:“不,你很好,很優秀。隻是我不能喜歡你,這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咱們倆生錯了家庭,有緣無分,朱岩妹妹,你快回去吧!”


    “我知道了,”朱岩傷心欲絕地道:“你心裏念念不忘的還是想找我父王報仇是不是,我為你做了這麽多,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點感動,一絲絲動搖嗎?”


    戎承瑾聽了,突感厭惡不已,冷冷地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你為我付出多少,都不能動搖我為父母報仇的決心,你不要浪費心血了,你走吧!”說完,扭身轉頭不再看她。


    巧雲在旁見了,實在看不下去,便也出言勸說道:“郡主,像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你還理他做什麽,還是趕快回王府,離他越遠越好!”


    朱岩此刻內心充滿了失望、惱恨,愛恨糾葛,柔腸寸斷,聽見巧雲出言譏諷,雙手捂著耳朵,尖叫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突然發瘋似的,衝到門前“碰”地一聲將門關上。


    巧雲嚇了一跳,忙拍門喊道:“郡主,郡主……”


    朱岩充耳不聞,返身走到戎承瑾身前,雙眼緊緊地盯著戎承瑾道:“承瑾哥哥,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一點點,一點點喜歡過我?”


    戎承瑾看著眼前朱岩如梨花帶雨的俏臉、一汪秋水的雙瞳滿含著淒楚和期待,內心掙紮,答道:“沒……沒有!”


    “看著我,你為什麽不看著我的眼睛?”朱岩扳過戎承瑾的臉,質問道:“你說謊,你明明喜歡我的是不是?你說,你說呀!”


    戎承瑾緩緩說道道:“你知道的,在我拜入武當派之前,我曾經有一個心愛的人,她為了救我,死在了你爹的爪牙唐朝輝的手中。從那以後,我的心就徹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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