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妹妹你……你別走……我……我害怕……”


    劉姝妍道:“這裏方圓百裏都是荒無人煙,沒有人會發現的!”


    劉姝嫻聲若蚊蠅道:“不……不是,我……我是怕……,這荒山野嶺,孤……孤男……寡……女……”


    劉姝妍一怔,登時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哦,這倒也是!金公子長相俊美,姐姐是絕世佳人……”


    劉姝嫻望著兩人,滿麵通紅:“你,你們……”


    劉姝妍忙道:“好了,姐姐勿惱,跟你開玩笑的。”


    劉姝妍頓了頓說:“他受了極重的傷,估計需要調養兩三個月才能痊愈,此處離貴州地界已經沒有多少路程,我三五日便可趕回,隻是我不能讓他知道你我的身份,不然恐怕會出什麽亂子。


    “我回來後就在不遠處找個山洞住下。倘若有什麽事情,你就在房前樹上掛一條紅綾,我看到後便會趕下山來與你相會!等他離開後,我才能回來。難就難在咱們家隻有一張床,我再東廂房裏給你係個搖繩,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


    劉姝妍說著,想想不妥,遂又從懷裏取出一支煙火來,遞給劉姝嫻道:“這個是峨眉的穿雲箭,你把它收好,時刻放在懷裏,遇到不測便向天空引燃,我看到信號立即趕下山來救你!”


    劉姝嫻一一點了點頭,將穿雲箭接在手中。


    劉姝嫻目送兩人離開,直到看不見劉姝妍的身影,方轉身一步一踱地回到房間裏。


    劉姝嫻出身名門官宦之家,熏陶極深,深諳音律、詩詞歌賦樣樣具精,因此不論走到何處,都帶了一箱子的書,經史子集、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平素無事,便守在窗前,撫琴看書。生活的自由自在,與世無爭,令人十分羨慕。


    隻可惜戎承瑾惦記著心事,不解風情,無暇欣賞。


    轉眼過去了兩日,戎承瑾在劉姝嫻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恢複的極快,已能下床走動。


    戎承瑾手中持著劍當做拐杖,忍著痛走到劉姝嫻的身前,道:“清萍姑娘,如果方便你能送我出去嗎?”


    “是去尋找丟失的鑰匙嗎?”


    戎承瑾點點頭。


    劉姝嫻問道:“真的又那麽重要嗎?”


    “嗯!比我的性命還重要!”


    “好吧。”劉姝嫻道:“公子請跟我來。”


    劉姝嫻說著,引著戎承瑾出了房間。


    劉姝嫻見戎承瑾走了一會,便額頭見汗,臉上變的蒼白。疑遲片刻,默默地伸手挽著戎承瑾的手臂。


    “謝謝!”戎承瑾說道。


    劉姝嫻白皙的臉上暈了一層酡紅,低著頭一言不發,扶著戎承瑾向前走去。


    兩人跋山涉水,在亂石山洞中傳來穿去。


    此時正值戎秋十月,但見漫山遍野的野花開滿,紅黃相間、粉白相襯,滿目繽紛。山越深越覺得樹木蔥鬱蒼翠,溪流鳴澗,清澈見底。更兼那怪石嶙峋,似猿猴,若鬼魅,千奇萬狀,神態逼真維俏維妙甚是傳神,十分可愛。


    不知用了多少時間,戎承瑾出了神農山,依著方向感向北尋覓,走了漸漸的覺得周圍的景物越來越熟悉。


    在劉姝嫻的攙扶下,兩人又走了半日,終於找到了那個山腳下的茶肆。


    隻是此處的店小二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隱約隻剩下幹涸的血跡和一地支離破碎的桌椅。


    戎承瑾一心想著找回丟失的密匙,雙眼盯著地麵,一寸寸搜尋,恨不能找個放大鏡過來爬在地上看,唯恐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絲毫沒有察覺到劉姝嫻扶著自己的雙手,因為害怕,不停的顫抖。


    其實戎承瑾在此處即使再找上十遍,依舊會勞無所獲。


    因為那日和王守仁一起逃命時,密匙已墜入河中。戎承瑾慌亂之際,並未察覺。河水湍急,密匙剛入水中便被衝走。即使戎承瑾知道遺跡,此刻去尋也無異於刻舟求劍。


    戎承瑾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密匙,不甘心。害怕有遺漏的地方,扭著頭,重新逡巡。


    “公子,公子…….”


    劉姝嫻的呼喚,打破了沉寂。戎承瑾回過神來,抬起頭順著劉姝嫻的目光望去。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一個中年漢子,不知從何時何地冒了出來,臉上掛著陰鷙地笑,逐漸向兩人接近。


    戎承瑾此時重傷未愈,指不定連街頭賣藝的把式都打不過,不用審時度勢,也知道以一敵二,對陣一個身材魁梧,背著九環大砍刀,和一個太陽穴微突、內功精純的內家高手,勝算不大。更何況身邊更添了個清麗無儔、容易招狼的劉姝嫻,顧慮更甚。好漢不吃眼前虧,戎承瑾顧不上身上的傷痛,拉著劉姝嫻道:“快走!”


    剛邁出幾步,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精瘦的那個已抄道攔住了去路。兩人不懷好意的壓境,一左一右,隱隱呈著包圍之勢。


    “嘿嘿…….”那個魁梧高大的壯漢,盯著劉姝嫻,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yin欲大盛,眼裏閃動著貪婪的目光。


    “想往哪裏走?”精瘦的中年漢子壓著嗓子道。


    事已至此,戎承瑾不再做逃走的打算,未有拚死一搏。


    “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有何見教?”


    壯漢望著劉姝嫻,心裏麵有些急不可耐,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前腳剛離開王爺的掌上明珠,後腳又找了這麽個可人兒。真他奶奶的叫老子羨慕!”


    此言一出,戎承瑾心裏已經落實了兩人的來曆。他把劉姝嫻護在身後,緩緩的向後退,全神戒備。


    兩人顯然也沒有想要和戎承瑾坐下來增進感情的意思。一聲招呼,對了個暗號,一齊向戎承瑾撲了過去。


    迫切的心情和嚴謹的態度,比做老師,不遑多讓。


    戎承瑾神思澄明,看清楚兩人的來勢。伸手一拂,左手從袖中,打出幾枚戎葉子,射向精瘦漢子胸前的天突、膻中、璿璣、關元穴位,阻擋了他的聲勢。右手微抬,抽出長劍,迎著身前空門大開,近身高壯的漢子當胸刺去。


    兩人雖然心存戒備,卻不料戎承瑾動手之前居然毫無朕兆,待看清楚時已然失去了先機。


    鄒華良眼見戎光一閃,慌忙停下腳步,一麵躲閃,一麵伸手將戎承瑾射來的戎葉子其擊落。


    高壯的漢子雙手握刀高舉,幾個跨步跑到戎承瑾身前,還沒有站穩。戎承瑾手中的長劍已經遞到胸前。不等高壯漢子大刀砍落,就已經在他身上戳了個洞。鮮血流出,染紅一片。


    戎承瑾一劍得勢,二招又至,長劍一遞,又一劍如影隨形向黑臉大漢刺出。心裏盤算著一鼓作氣,先剪除爪牙,再作拚搏。


    不料劍到中途,忽覺左邊生風,戎承瑾知道是另一個人已經欺近至身畔。倘若這一劍繼續刺進,雖然或可將黑臉大漢傷在劍下。但自己傷勢並未複元,這個精瘦的漢子舉手投足,身手皆在壯漢之上,一招便足矣讓自己身受重創。


    無奈之下,戎承瑾隻得舍棄追殺壯漢的機會,扭腰側身,翻腕使出一招“轉身擺蓮”雲劍迎向精瘦漢子抹去。


    以逸待勞,出劍輕靈柔和,鬆沉自然、形神兼備,綿綿不斷,儼然名家風範。姿勢更是優雅雍容,拿捏的恰到好處,精瘦漢子是識貨之人,見狀,心下不禁暗叫了一聲“好”。身形一晃,向左橫移三尺,雙臂彎彎曲曲繞開劍刃,向戎承瑾胸前探取。


    戎承瑾遠轉劍身,忙使了一招“如封似閉”,在胸前灑下了一層光幕。


    三人翻翻滾滾一盞茶的功夫交手了二三十個回合。


    ……


    打鬥的場麵相當激烈,由於作者近來換了思路,對於無關緊要的打鬥場麵不想累死太多腦細胞,搜腸刮肚、抓耳撓腮的構思和描寫(其實就是懶)。就由讀者和導演展開聰明大腦、豐富的想象力,繼續再接再厲,設想出n種打鬥場麵、姿勢,自行腦補吧!


    反正打到最後,三個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身上都掛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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