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承瑾冷笑道:“你們偷雷音傳法,就是為了得到摩尼珠裏麵藏著的天仙訣的功法吧?”


    “原來著功夫叫天仙訣,好名字”汪崇權搖了搖頭:“不……不是,我開始並不知道雷音傳法中藏有這套內功心法。直到你和唐朝輝那個畜生回來之後,我才知道雷音傳法裏麵原來藏著武功秘笈!”


    “那你為什麽要偷雷音傳法?”


    “因為……”汪崇權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沉默半晌,恨聲說道:“因為自從你爹爹接手順通鏢局後,你家的生意比我家一天比一天紅火;在這之前,我長豐鏢局才是整個鳳陽府的翹楚,我家鏢局曆經三代人的心血,才做鳳陽第一,你爹爹一來,就搶了我家的生意。你以為我是真心喜歡你,才將蘭芝指腹為婚,許給你嗎?不,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為了長豐鏢局,無論如何,隻有長豐鏢局才是鳳陽的第一!”


    “所以你就偷了雷音傳法,讓我家害的我爹爹身敗名裂,沉冤難雪?”


    “我沒想到事情竟然那麽嚴重!我沒想害死你爹!”汪崇權言語中帶著歉意。


    戎承瑾緩緩的拔出莫邪寶劍,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恨意:“你為了一己私念,害死了那麽多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我爹娘,嚴叔、阿興,他們都是因你而死,今天,這一切我都要向你討還回來!”


    汪崇權說完忍不住長歎一聲,黯然道:“我悔啊!因為這個勞什子,帶累蘭芝慘死。為了練成練成這套傳承,我以身試險,最終體內真氣紊亂,不受控製,走火入魔,落得半身殘疾,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寧願自己不爭強好勝,不貪圖名聲富貴和你爹爹較勁。”


    戎承瑾冷哼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們多行不義,妄想著一蹴而就練成絕世神功,無異於空中起樓閣,這是你們自找的!”


    正說著,忽聞一陣步履蹀蹀聲傳來,眾護院武師,手持燈燭火把、擎刀執劍向這邊趕來。將戎承瑾圍在中間,火光映照的黑夜如同白晝。


    汪崇權看著戎承瑾長身玉立,心裏不由得又滋生了嫉妒之意,吩咐道:“眾位兄弟,眼前此人正是宸王爺懸賞三千兩黃金捉拿的逃犯戎承瑾,拿住了他,交到官府裏兄弟們就可以領到三千兩黃金了,大夥夥並肩一起上,將他拿下!”


    護院武師聽了,眼放毫光,仿佛便看見眼前有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堆在那裏,觸手可及,臘月裏的蘿卜——(動)了心。一聲發喊,敞開手腳,提刀齊向戎承瑾猛撲過去。


    戎承瑾一聲冷笑,道:“來得好!”話音未落,身影一閃,如虎入羊群,快逾閃電飄風,不停的在眾人身邊穿插遊走。須臾之間,十幾個護院武師倒在地上,或死或傷,竟無一人幸免。


    一時間,慘叫痛呼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汪崇權走南闖北二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快的身法,如此狠辣的武功,自己都不曾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眨眼之間,十幾個個習武的護院武師,居然在戎承瑾手下走不了一個回合。就已經成了劍下之鬼。不由得心中大駭。


    事到如今,已無人可靠,無勢可依,汪崇權冷笑一聲道:“果然有些手段,怪不得敢在汪家門前叫囂!隻是,你這點本事,好像還有點不夠!”


    言訖,雙手往輪椅上一按,飄身向戎承瑾欺近。


    戎承瑾站在十尺之遙,刹那間忽然覺得,身前似有若無的生出一道威壓,悄無聲息的向自己襲來。


    戎承瑾心隨念起,內力湧出,身畔顯現著一團雷電交織的光華,兩道真力相撞在一起後,又無聲的向後折回,兩人身形都不由得微微一晃。


    汪崇權微詫一下,收起了輕視戎承瑾的念頭,身形一晃,快逾飄風的閃現在戎承瑾的身前。右手撚指如蘭,結了個法印,如謫仙臨凡,淩空向戎承瑾按去。姿態端莊雋雅,渾然看不出絲毫霸道的氣息,卻又萌生著無盡的殺意,讓人覺得凶險異常。


    “天仙訣!”戎承瑾說話時,內力湧現,霎時間在身前布下了一麵屏障,電光流竄遊走,耀眼異常。


    汪崇權戟指抵近,便覺得身上有些酸麻,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麽功法?”


    “五雷心法!”


    汪崇權忍不住讚歎一聲:“好功夫!”


    汪崇權說完,抬起左手,兩相交錯,又結出一個法印,憑空凝結出一朵透明的花瓣,向戎承瑾麵前的罡氣飄去。


    戎承瑾忙時辰清風禦氣掌,舉掌相迎。


    兩人各展所學,打的難解難分。自戎承瑾出道以來,這一仗打的尤為艱難。起初,戎承瑾章法招式上稍遜汪崇權,守多攻少。及至後來,汪崇權招式上的不足之處漸漸顯露出來。


    戎承瑾冷笑,口中吟道:“灼灼天仙謫凡塵,息息元海鑄基真。”


    汪崇權凝神待敵,突然聽到這兩句,細細的品嚼之下似有所悟,心裏忍不住悸動,開口問戎承瑾道:“什麽?你說的是什麽?”


    戎承瑾雙手妙招紛呈,不斷地向汪崇權進攻,自言自語的吟道:“煉穀化精金鼎內,清炁綿綿易骨沉。解散幻境還太虛,性光圓滿金丹純。”


    汪崇權聽完,緊攻幾招,突然間抽身數丈,低頭垂瞼,凝神細思,臉上時而興奮,時而迷茫。


    戎承瑾冷笑道:“很熟悉是嗎?正好和你知道最後兩句,合成一道完整的心法。可惜你隻知口訣,不知功法,就算蒼冉皓首也未必能夠想的出來!”


    汪崇權聽在耳中,內心又是狂躁,又是失望,就好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寶藏跟前,眼看觸手可及,卻苦無開啟寶藏的鑰匙。盤膝坐在地上,抬起頭望著戎承瑾,眼中充滿了迷茫、苦澀和期盼,喃喃地說道:“你……你怎麽知道?給我……把前麵的練功心法交給我!”


    “你很想知道嗎?下地獄問去吧!”戎承瑾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刹那間劃至汪崇權麵前,長劍抵在他的咽喉要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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