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


    而且這聲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是我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過。


    慌亂中,我的手又摸到了那把梳子,抓起來一看,真的是女鬼姐姐送給我的那把梳子。


    怎麽會這樣?


    我又想起女鬼姐姐讓我娶她之類的那些話。


    “我不要。”我驚懼的把梳子一扔,扔出去的同時看見梳妝台前竟然坐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正對著鏡子梳頭發,長長的烏黑的頭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直拖到地麵,而她用來梳頭發的梳子正是我剛才仍小的那把小梳子。


    女子一邊緩緩的梳著頭發,一陣清冷而詭異的聲音悠悠傳來,“相公,你看我的長發,好看嗎?”


    女子說完嬌笑了一聲,隻是這笑聲實在讓人聽得不寒而栗。


    太黑,我看不清女子的模樣,於是問,“你究竟是什麽人啊?”


    我眯著眼,想盡量透過鏡子看清楚這女的究竟是誰,怎麽好好的會出現在我的房裏,可是無論我怎麽努力,還是看不清她的長相。


    倒是她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來了,是那天那個女鬼姐姐。


    我那天精神狀態極度不好,根本就處於恍惚狀態,對那天的事情也是恍恍惚惚的記得一些,十分模糊。


    我嚇了一跳,這個女鬼,竟然找上門來了,都怪我那天腦袋犯抽竟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女鬼姐姐慢悠悠回過頭來,“相公,你說過等身體好了要娶我為妻的,怎麽卻不來找我了?”


    眼下這個時候,我隻好攤牌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娶你了?我說等我身體好的時候再說,我指的是再說,不是同意啊姐姐,而且,你是鬼,我是人~~陰陽相隔,不好的嘛。”


    女鬼姐姐梳著頭發的手徒然停住,清冷的聲音悠悠傳來,“這麽說,你是在騙我了?”


    聽她的口氣,好像是生氣了,女鬼生氣可不是什麽好事,弄不好她一生氣就把我直接給哢嚓了。


    我忙擺手,“沒有的姐姐,我怎麽敢騙您呢,隻是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啊。”


    女鬼姐姐冷不丁的臉色一變,變成了一張恐怖就去的臉,兩個眼睛黑黝黝,眼窩深陷,眼珠子都爛掉了,嘴巴詭異的大張著,露出一口黑牙。


    女鬼姐姐像一道飛行的瀑布一樣朝我飛了過來,與我來了個親密接觸,那張恐怖可怕的眼睛直瞪瞪看著我,“你竟然敢耍我?”


    此時,女鬼姐姐的臉和我的臉隻距離不到一厘米,這麽近的距離,我幾乎能夠看清她眼窩裏那腐爛的肉絲裏的每一個細節,而且她的身子這時候正壓在我的身體上。


    我咽了口口水,冷汗瞬間沿著額頭往下流。


    我本能的將身體往後縮,“姐,姐姐你聽我說。”


    “不要叫我姐姐,我說了我叫冰雪,你就叫我雪兒吧。”


    “雪,雪兒,你聽我說,我???”我腦袋急速飛轉,卻想不出來究竟要說什麽了,我的模樣肯定又呆又傻。


    沒想到雪兒卻笑了,一瞬間,恢複了貌美的模樣,還是那一身貼身的紅色旗袍,豔麗的紅唇,完美無瑕的臉,除了過於白之外,她實實在在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的身體貼在我的胸前,讓我竟然有點犯暈。


    我是男人,雖然心裏知道她是鬼,可是這麽好看的鬼,是男人都得想入非非。


    我心裏一直勸自己一定要把持住,一定要把持住,可眼珠子還是沒出息的往她身上的某些部位移過去。


    雪兒勾起手指,在我臉上劃了一下,“你倒是挺可愛。”


    “可愛?”從來沒有人這樣對我說過,從小到大,村子裏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是陰陽人,不跟我玩,在學校裏不止同學會遠遠的避開我,連老師也不敢跟我走太近說話,說是怕我把晦氣傳給她。


    後來我到了更遠的地方上初中,知道的人少了,我才沒有感覺到那麽多的歧視,但是因為從小就養成了孤僻的習慣,所以我很少跟周圍同學說話,隻有三胖,他從來不嫌棄我也不歧視我,還願意跟我做鐵哥們。


    我心裏一直挺感激三胖的。


    但是,就算她說我可愛,可她是女鬼啊。


    我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這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雪兒道,“那你說,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成親?”


    她現在的舉動,我還敢說不願意嗎,“不是的,雪兒??”


    “既然不是,那就是願意了,你既然願意,不如我們現在就做了夫妻吧。”


    “什,什麽?”


    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雪兒,雪兒嘟起了小紅唇,正向我靠近。


    不能看她,不能看她,她長這麽好看,就算是女鬼,我也會犯錯的,不能看她。


    我強扭過頭去,雪兒的小紅唇順利的貼在了我的臉上。


    涼絲絲,柔柔軟軟。


    這是我沈天命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女生親,結果竟然是個女鬼。


    雪兒明顯生氣了,“你竟然敢拒絕我。”


    兩根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強扭過來。


    話說,女鬼的力氣可真大啊,我一個大男人竟然不能耐她如何。


    雪兒又嘟起小紅唇,這回她成功了,並且將一個軟軟涼涼的東西送了進來。


    我驚恐萬分,伸手想要將她推脫,可是手伸過去,卻被雪兒一把抓住,並且放在了她的大饅頭上。


    我想反抗,可是身體又無法拒絕,我隻感覺到腦袋犯暈,跟喝了兩斤二鍋頭似的,更加大膽了。


    我們越吻越激烈,雪兒道,“幹脆脫了吧。”


    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是個女鬼,沒有反抗,雪兒伸手將我衣領解開。


    就在她解開我衣領的同時,我的脖子上一道金光散出,將雪兒完全包圍。


    雪兒定睛一看,原來是個黃符,雪兒痛苦的尖叫兩聲,本能的用手將金光擋住,可是明顯沒有任何用處,金光刺得她全身都疼,很快就開始冒煙。


    雪兒道,“你竟然??”話還沒有說完,雪兒像是被一股力量擊中,向後飛了,直跌到了牆角根。


    突然發生的一切使我腦袋瞬間清醒,我不能跟女鬼做夫妻,她是鬼,我是人,我要是同意了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給吸幹的。


    雪兒躺在地上,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你戴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看了看脖子上掛的這個黃符,道,“這是我幹爹給我的,我從一出生就開始戴著了,說來奇怪,我戴了這麽多年,這個黃符竟然一點也沒有舊。”


    我一邊說,一邊將黃符拿出來瞧瞧,雪兒害怕的道,“你別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看來雪兒非常怕這個東西,要知道,我從小到大都靠這個黃符保佑,那些女鬼才不敢對我怎麽樣,沒想到雪兒這麽厲害的紅衣鬼也怕這個,看來這個黃符很厲害。


    看雪兒那麽痛苦的樣子,我也不忍心,於是將黃符放回了衣服裏。


    雪兒鬆了口氣,問,“你幹爹是什麽人?”


    我道,“我幹爹是抬棺匠,他可厲害了。”


    我眼珠子一轉,她既然問到了,我何不用幹爹的名氣來壓製壓製她?讓她知難而退,將來再不要來糾纏我。


    我繼續說,“我幹爹他祖輩都是抬棺匠,可厲害了,我小時候經常被鬼追,每次去他那裏他三兩下就將那些鬼灰飛煙滅,兩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雪兒冷笑,帶著狐疑的神情看我,“你幹爹真的那麽厲害?”


    我拿出黃符,“我都說了,這個黃符就是我幹爹給我的。”


    雪兒又擋,“你別拿出來,我信就是了。”


    “你以後就不要來騷擾我了。”我將黃符收回去。


    雪兒有點難過的神情看著我,“可是我救過你的命,你說過要報答我的。”


    我劉天命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她說的沒錯,雖然她是女鬼,可她救過我的命,我不能真的傷害她,隻要她不來找我麻煩就好了。


    “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打擾我了。”


    雪兒仍不甘心,“可是我麽已經訂了親啊。”


    “訂了親?什麽時候?”


    “不信你摸摸你自己的口袋。”


    我沒明白她究竟指的是什麽,伸手去摸了摸口袋,竟然又是那把梳子,這太詭異了。


    我嚇的將梳子往地上一扔,雪兒道,“你扔了也沒用的,這是我用自己身體裏的一根肋骨做的,我向上天啟過示,隻要誰收下了這個骨梳,我就一定要嫁給他,你是自願收下我的骨梳的,所以就算你不願意,也沒有用了,我們一定會成為夫妻的。”


    我聽得腦後勺陣陣發涼,那個梳子,竟然是用鬼的骨頭做的,我才不要和鬼成為夫妻,“雪兒,如果你真的非要如此,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話說的有點狠,雪兒神情有些沮喪,“天命,我是不會離開你的,直到你同意為止。”


    啥?直到我同意為止,她這意思是以後要一隻糾纏我是嗎?不過幸好我有黃符,雪兒怕這個黃符,她還能拿我怎麽樣。


    而且,我的心上人是寧木木。


    我擺擺手,“別開玩笑了。”


    雪兒很認真的神情,“我不會離開你的。”


    雪兒說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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